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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好在喉嚨間嗯了一聲。王鉞息得到了答案,松開了手,她的小粉拳頭立刻招呼上來,特別重的一下,砸在王鉞息胸膛上,都聽到聲音了。滕洋嚇了一跳,“你怎么不躲?”王鉞息指著自己胸膛,“二十多下都捱過來了,還躲什么。”滕洋又臉紅了。王鉞息順勢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還給滕洋讓出一個座位來。滕洋也坐了。王鉞息看她,“和何老師道歉了嗎?”滕洋搖頭。王鉞息正想說怎么能不道歉,卻立刻想到她肯定是一進辦公室就開始哭了,什么也沒說。“中午把作業補上,下午早點來交,和何老師道歉。”滕洋雖然低著頭,可聽到他的解決方案又犯難起來,“怎么說嘛。下午顧老師肯定在。”“那也要解決問題。”王鉞息特別果決。于是,小嬌包又要哭了。王鉞息沉下臉,“滕洋。”小綠云現在真的是帶著露水的小綠云了,“怎么說,怎么說得出口!”王鉞息看她,格外嚴肅,“自己做錯了事,為什么說不出口。”滕洋賭氣,不理他。王鉞息看表,“馬上二十了。中午也別睡了,時間不多,走吧。”滕洋不動。王鉞息伸手牽她,望著她的眼神無比認真,“不單是你的錯。我也陪你罰一遍,不許鬧脾氣,嗯?”滕洋被他拉起來,卻是有些不服氣,“你哪有錯,為什么也要寫。”王鉞息的目光深邃如廣海,語聲卻溫柔如細沙,“我哪里有錯,你難道不知道?”護花使者已經感覺到小綠云的臉要紅成緋扇,立刻止住她的心猿意馬,“沒有下次。”滕洋雖然受不了他訓,可心里就是怕他,只好委委屈屈的,“知道了。”于是,王鉞息松開了握著她的手,去她位桌里拿了她的圍巾和帽子,“以后再生氣,也不許凍著自己。這個,也沒有下次。”滕洋把自己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奪過來,整了一陣,卻又把帽子摔在他懷里,自己系圍巾,王鉞息等著她系好了,再把帽子給她,自己則折返去拿了英語書和一個草稿本。滕洋雖然知道他為了陪自己甘愿罰寫,可還是覺得有點舍不得,小小聲道,“我會補的,你別這樣。”王鉞息根本不接這個茬,只是催她快一點,關住了教室的門。原本等在門外的廖翊葦在確認有男神護航好朋友已經不哭了的五分鐘前先走了,王鉞息拿著課本,和滕洋并排下了樓。出了學校門口的小巷子,立刻打車送滕洋回家。下午,滕洋咬著嘴唇將補完的英語作業交給何玫,張了好幾次口,一句對不起還是沒有說出來。何玫倒也不是教條的老師,她其實也是因為和顧勤說好,最近要格外關注滕洋才會留意她的作業。滕洋小女孩心思,寫作業都用粉藍色的果凍筆,寫一手漂亮的花體英文,只要老師留了心,很容易認出她的作業來。何玫批完了五班全部的本子,都沒見到她的,課代表又明明說都交齊了,叫過來一問,小姑娘又不是身經百戰的人,很快就暴露了,哭個水漫金山。何玫其實也發現她最近的狀態很不好,但因為和顧勤說好了,不要逼得太急,于是,也沒難為她。下午第一節課,王鉞息打報告進辦公室,正巧顧勤正在和何玫討論滕洋的事,看到王鉞息進來,顧勤便回了自己座位。王鉞息這次站的位置距離顧勤比往常都近,顧勤鑒貌辨色,知道他有事相求,揚聲道,“怎么?”王鉞息低下頭,卻一點兒猶豫也沒有的說出自己的請求,“顧老師,滕洋不是故意的。今天下午的班會課,能不能,不提這件事。”這件事,顧勤其實本來也沒打算提。滕洋原就很敏感,更何況,又是現在這么一個時候,顧勤是最知道,初中生最可怕的問題就出在心態上。對滕洋這樣從小順風順水慣了的女孩子,更要慎重。滕洋和王鉞息的事,絕不能cao之過急。他做了這么多年的老師,很多事,他自有分寸。他也不信,深諳他性格還制定出一整套戰術的王鉞息會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可今天還是跑到他辦公室來公然提要求,顧勤抬起眼,定定,定定地看著他,就說了一句話,“王鉞息,不要,恃寵生驕。”那天的班會課,顧勤沒有批評任何人,只是就班里近期的小問題做了簡單的強調。又發下大家上次交上來的期末考試目標,讓大家根據這兩周的復習狀態給自己打分。滕洋看到自己寫的目標是:希望考進前三名。心里一下就難過起來。現在這種狀態,怎么可能會有前三。這個任務的時間其實并不長,顧勤也不是多話的人。簡單總結兩句這周表現不錯,又鼓勵大家下周繼續努力之后,重新收上計劃表,就把時間交給秦歷煒了。因為下周的周四要班會展示,還有其他地區的老師們來參觀,大家在幾個班委的帶領下又走了下流程。大概是因為做賊心虛,也或許是因為時間太短,反正無論王鉞息還是滕洋,都沒有再提去琴房練琴的事。班會這種課,如果老師要罵人,一定很漫長,但用來排練節目,就顯得很緊湊。顧勤站在講臺上宣布了下課,王鉞息立刻跟出去,走廊里,低低叫了一聲,“師叔。”顧勤轉過身,王鉞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堅定地說,“謝謝您。”顧勤滿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特別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是一定要逼得我在這里動手打你嗎?”王鉞息被他一句話鎮住,到底還是愧疚多起來。其實他也猜得到對滕洋這種敏感的性子,師叔估計是不會當眾批評的,可是,看她害怕的樣子,他,不能冒那個萬一的險。這么冒冒失失的,師叔很失望吧,對自己。哪怕這些天,和他繃了這么多天,還以為是胸有成竹,其實,早都自亂陣腳。王鉞息長長嘆息,是不是有一天,終會證明,過來人的經驗才是對的。王鉞息攥住拳,顧勤早已回了辦公室,他想了一會兒就轉身回班,進教室第一眼,就看到滕洋。王鉞息一直知道,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可是,當她用那樣的眼神望向自己,卻還是瞬間就心疼了。她就像一只美麗的小鹿,即使不哭,眼里也自然帶著水光。她是那么的擔心他,又那么的怕。可是,她卻什么也不敢說。王鉞息心臟最尖端的那個地方,就像長出了一簇一簇的春草來。嫩嫩的,綿綿的,池塘生春草,處處憐芳草,遙看近卻無的那種草。王鉞息向她走過去,“我要搞衛生,你一會和廖翊葦一起回家。我今晚打電話給你,明早,一起去圖書館自習。我七點半過來接你。”她不是笨的女孩子,可是,她既然依賴,他自然要把一切都安排好,“昨晚的物理題目做得很好,一個都沒有錯。今晚看一下圓的部分,我明天會問。”他說了這么多,滕洋卻只說了三個字,“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