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對，一定要星光粉晶。”

“我理解。要這么急，一定會貴一些的，沒關系，品相好就行了。您發(fā)過來吧。謝謝。”

王鉞息低頭專心看圖片。粉水晶的海豚吊墜，徐經理傳過來七八個樣子，都很不錯。

他正低手劃拉，顧勤就抽走了他的手機。

“師叔。”王鉞息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

“星光粉晶。貴一點也沒關系?！鳖櫱谥貜椭脑挘涯菐讖垐D片挨個掃一遍，指著其中一個道，“這個不錯。”然后，把手機還他，坐在師兄身邊繼續(xù)看電視。

王鉞息回頭看了一眼師叔，想說什么，終究，沒有開口。“爸，師叔，我先回房了?！?/br>
一直到王鉞息晚上出來給父親洗腳，顧勤淡淡一句，“今晚為什么不練琴？”

王鉞息低著頭，“兩節(jié)自習課的時候在學校練過了?！?/br>
顧勤，“哦?！?/br>
王鉞息突然覺得有些心虛，默默幫父親搓著腳。

等給父親洗完了，王鉞息看顧勤，“師叔，熱水放好了。您要燙腳嗎，我去端過來?！?/br>
顧勤看了他一眼，口氣特別淡，“謝謝，不用了。”然后就對王致道，“師兄，我去睡了?！?/br>
王致隨便揮了揮手，“去吧?！?/br>
王鉞息跪在爸爸的拖鞋上，倒像有些悵然。

王致難得的把目光從肥皂劇轉移到兒子身上，“惹你師叔生氣了？”

王鉞息想了好久，沒有說話，最后，把爸爸的拖鞋都跪扁了才揉了膝蓋坐在父親旁邊，“我知道師叔都是為我好，我也不想惹他生氣。只是——”他說到這里又停下來，握緊了拳頭，“爸，我會自己處理好的。一切，是我一肩挑起，我，必要一力承擔?！?/br>
王鉞息回房，才拿出語文練習冊做了五道題，手機又響了。是經常一起打冰球的體校的男孩陳耀，“王鉞息，周六有空沒，我找到一個新場子，在閘關，特有意思?！?/br>
王鉞息語氣淡淡的，“不了。我周六有事。”

“什么事兒啊，一塊玩唄，差你多沒意思。”陳耀興致勃勃地約他，還打算介紹兩個朋友給他認識，實在不明白幾乎是雷打不動一起打球的王鉞息為什么要拒絕。

“不好意思，我要去圖書館。”王鉞息知道陳耀可黏人了，不和他說清楚，他一定會不停催。

“你唬我呢吧。你附中王鉞息啊，去圖書館！”陳耀才不信。

王鉞息一點兒猶豫沒有，“陪女朋友?！?/br>
陳耀一下興奮了，“哦~~~哦?！迸读艘粋€百轉千回，然后道，“學神也有今天。漂亮嗎？”

王鉞息沒說話。

陳耀自說自話，“肯定挺漂亮的?！?/br>
王鉞息沒否認。

陳耀著急了，“說說唄，什么時候帶出來一塊玩。我把我馬子也帶出來。干脆叫劉遠方文梁他們都不打球了，我們這周帶女朋友KTV去?！?/br>
王鉞息道，“不用了?？熘锌剂?。先不和你說了，下次再約?！?/br>
“誒，別啊，說說什么樣的唄，肯定也學習特好吧……”陳耀對平時一臉禁欲相的王鉞息的女朋友非常好奇。他總覺得，經常一起打球的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我還有作業(yè)，再次再約。再見?！蓖蹉X息非常干脆，卻沒有主動掛電話。

陳耀在手機那頭抱怨，“每次都是這樣，好學生啊。行了，你學習吧。白。”

王鉞息聽到那頭的忙音，將手機放在桌上，卻覺得有點做不進去題了。

滕小洋是什么樣呢，他也說不準。漂亮嗎？想起初一時候男生們選班花，也有人問他覺得班里女生誰最漂亮，那會兒覺得無聊沒說話，但看了一圈，覺得除了少數(shù)的幾個，班里的女孩兒長得都不錯。最出挑的，大概是廖翊葦和沈雅靜。男生們普遍也這么認為。滕洋嗎？也漂亮，他知道學校喜歡她的人挺多，不過，那個小嬌包，王鉞息笑了，隨便一逗就要發(fā)脾氣，男生可都怕了她了。

想起自己的小女朋友，王鉞息伸手抽出一張白紙，工筆細描，安安靜靜畫出一株綠云來。小小的一個花苞，羞答答地躲在苞葉里，嫩得仿佛多看一眼都叫人心疼。

蚌殼捧的葉子，嬌滴滴的花蕾，王鉞息一筆一筆地畫，畫著畫著，眉眼間就溫柔起來。她是春蘭中的名種，連盛放都是西子捧心之態(tài)，水要好，肥要薄，經不得一點風吹雨打。你可真嬌啊，王鉞息唇角噙笑。

王致敲門。

王鉞息開門。

王爸爸掃了一眼他的畫，“畫得不錯?！?/br>
王鉞息有些不好意思。

王致隨意拖了凳子一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彼肽钍Y元的時候，就會畫玉海棠。蔣元去了九年，他的玉海棠倒真有幾分國手水準了。

“挺嬌的？”王致看他的畫，問。

王鉞息也坐下來，想了想，“還好?！?/br>
“你想好了？”王致把腳從拖鞋里抽出來，搭在王鉞息床上。

王鉞息到底是個孩子，又從來沒有喜歡過人，本就是強撐著，如今更著了惱，害羞道，“您不是不問嗎？”

王致將他的畫拿在手里，語氣格外輕松，“本來沒打算問，誰知道，你還挺上心。剛才忙著看電視，忘了，和你說一聲。今天去你文叔那兒，正碰上你上次燒的瓶子送到了，我自個兒帶回來了。”

“是嗎？”王鉞息也惦記著這事兒呢，本想打電話問問文叔叔的，這兩天偏忙忘了，也有些興奮，畢竟是花了功夫的，站起來道，“我去看看?！?/br>
王致樂呵呵的，“你師叔挺喜歡的，一回來就看中了，說反正還沒有得著好梅花，他先賞玩兩天?！?/br>
王鉞息重新坐了下來。

王致特別看熱鬧不嫌事大，“找他要去?！?/br>
王鉞息對自己父親的幸災樂禍兼圍觀行為非常不爽，拿起筆，“我要寫作業(yè)了?！?/br>
王致看表，“今天的作業(yè)實在有點多?！蓖蹉X息是誰啊，已經十點多了，平常這個時候，人家早練完了琴洗漱睡覺了。

王致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拍拍他肩膀，“瓶子不錯。謝了，兒子?！闭f完就打算出去。

王鉞息終于叫他，“爸——”欲言又止。

特地來表達謝意的王致一點也不厚道，“自己搞定你師叔，兩不相幫就是幫你了。”

因為天氣及某不知名原因，不再騎車上學的王鉞息必然和留宿家里的顧師叔坐同一輛車去學校。

王鉞息替師叔開了車門，等他先坐了駕駛室后座的位置，才上車坐下，畢恭畢敬的樣子。

顧勤的態(tài)度和平常并沒有什么不同，同一空間內，王鉞息卻覺得有些窒息。

“您其實可以稍晚一點來學校?！蓖蹉X息被罰搞衛(wèi)生，顧勤又沒有，本來就不用這么早。

“沒關系，反正順路?！鳖櫱诘目跉庖蝗缤?。

“快期末考試了，大家的狀態(tài)都挺不錯的。同學們都在努力?！?/br>
“嗯?！?/br>
“姚老師恢復得挺好，聽說下周就出院了?！?/br>
“是。我前兩天也去看她?！?/br>
“我——”

“我不主張坐車的時候背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