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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在門口站定又離開,心有靈犀地視線相交,同時舒了一口氣。滕洋的酒渦仿佛能真的盛放出Richeb的香氣,沁人心脾。課間cao,只有滕洋和王鉞息兩個人在教室。滕洋正想去拿掃帚,王鉞息就叫住他,把水彩筆和涂了一半的板報紙都給她,“這個涂完,衛(wèi)生我弄就行了。”滕洋接過他遞來的紙筆,指尖無意擦過他的手背,突然間就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板報紙上主辦人那一欄,王鉞息填的是滕洋的名字。滕洋握著彩筆,腦袋亂哄哄地涂著顏色,終于,鬼使神差地在自己名字后面添上王鉞息,不知不覺,就笑出來。第四節(jié)課,是語文。下課的時候,顧勤突然走到滕洋身邊,“黑板報的版面設(shè)計圖和手抄報交了嗎?”他從來不是問這種問題的老師。“我馬上就去交?!彪蟮穆曇粜⌒〉模蟾攀巧洗伪挥?xùn)的原因,滕洋非常怕顧勤。顧勤沒再說什么,對滕洋這樣的女孩子,既然已經(jīng)知錯,點到為止就夠了。他轉(zhuǎn)身離開,滕洋還沒有來得及舒一口氣,就見顧勤繞到王鉞息那組,曲起食指,輕輕叩了叩他桌子,目光卻停留在黑板報巨大的標(biāo)題上——學(xué)習(xí)安全常識,共建平安校園。顧勤面帶微笑,氣定神閑,“字,有退步?!?/br>“顧老師,我有件事想和您說?!蓖蹉X息低下頭。顧勤看了他一眼,“出來吧?!?/br>滕洋抱著長長的手抄報卷和兩張板報版面設(shè)計圖,突然間就覺得心被扎了一下,王鉞息看見她要走過來,對她輕輕搖了搖頭。顧勤似有所覺,王鉞息立刻道,“滕洋你快去交東西,已經(jīng)第四節(jié)課了。”“報告?!鳖櫱诮影嗟倪@一個月,王鉞息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站在距離顧勤座位一步遠(yuǎn)的地方,垂著雙手,低頭認(rèn)錯的姿勢。顧勤拉了凳子坐下,“什么事?”王鉞息正要開口,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何玫拎著錄音機(jī)進(jìn)來,和王鉞息視線相交,王鉞息微微鞠了個躬,“何老師好?!?/br>何玫點了個頭,徑自去自己位置上坐了。王鉞息原本是想將英語考試時候的事和顧勤坦白的,全班面前被抓,哪怕知道何老師不會告狀,也不愿意抱這個僥幸。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做錯了事是要和顧老師坦白的。可是何玫就在這兒,王鉞息是真的有些說不出口。顧勤小臂擱在語文書上,“怎么了?”王鉞息咬住了唇。“不方便說?”顧勤淡淡看了他一眼,“那我先問。怎么一向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王鉞息,寫起黑板報的大標(biāo)題來了。”王鉞息像是松了一口氣,立刻道,“都是我的錯。”顧勤把手抬起來把語文書放在一旁,聲音淡淡的,“想好了說,一會兒滕洋過來我還是要問的?!?/br>王鉞息于是什么話都沒有說,默默伸出了左手。何玫的確是有點生氣的,她知道小測的試卷對王鉞息這種程度的學(xué)生不算難,但是容易是一回事,在考試的時候做別的事情是另外一回事。老師們通常會對所謂優(yōu)等生有更高一層的標(biāo)準(zhǔn),但同時也對他們有更大限度的寬容。在王鉞息認(rèn)真道歉,并且沒有順?biāo)浦厶崆敖痪砝^續(xù)畫畫開始,她就已經(jīng)不生氣了。都是當(dāng)學(xué)生過來的,課堂上的小違紀(jì)都能理解。如今,見王鉞息在顧勤面前居然伸出了手,何玫倒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顧勤在學(xué)校里打過王鉞息的手板,老師之間也曾當(dāng)閑話傳過,說顧勤會打人,但是,除了物理劉老師之外,倒是真沒有人這么明明白白地見過。何玫是典型的家境優(yōu)渥,順境成長,從求學(xué)到教學(xué)都處在比較開明的教育環(huán)境中的人。在她成長的那個年代,體罰教育已經(jīng)開始逐漸退出歷史舞臺,她上小學(xué)時也見過同學(xué)挨打,但都是極少數(shù)中的極少數(shù)。像顧勤和王鉞息這種,一個坐一個站,一個話都沒問兩句一個就主動伸手請罰的,恐怕只在古裝片里見過吧。何玫站起身,款款向顧勤走來,腰肢微擺,長發(fā)飄逸,經(jīng)典的文藝海歸女氣質(zhì),動起來比不動更美,難怪附中高中部的小男生都夢想著和她開始一段師生戀。“顧老師。”她說英語的時候聲音很御姐,說中文倒是有一種安靜溫柔的感覺。“何老師?!鳖櫱谝舱酒鹕?。“王鉞息已經(jīng)和我道過歉了,算了吧?!闭f著就看王鉞息,“143,專心一點的話應(yīng)該會更好?!?/br>王鉞息非常窘迫,低下頭,又對何玫鞠了個躬,“是。謝謝何老師,不會有下次。”“嗯。”“我相信?!焙蚊祵︻櫱邳c了下頭。任課老師親自求情,班主任是必然要給面子的,顧勤看了王鉞息一眼,說了一句下不為例,“何老師,方便的話我看一下王鉞息的卷子?!?/br>“好?!?/br>何玫的辦公桌在顧勤位置的十點鐘方向,顧勤跟著她走,何玫很快在一沓卷子里抽出了王鉞息的那一份,作文扣了2分。顧勤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其他的錯題??赐炅送蹉X息的,又將另外一部分何玫批過的卷子一份份地翻看,特地留意了滕洋的。王鉞息卻是從腳底開始往上冒寒氣,他咬著唇端端正正站著,覺得自己腳上那雙純手工的加絨羊皮靴一點也不暖和。預(yù)備鈴響,顧勤還在看。何玫再次拿了書提起錄音機(jī),“顧老師您先看,我還有課。”顧勤點了下頭,等何玫出去才又走到王鉞息身邊。用手中的卷子在王鉞息屁股上拍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問道,“英語課什么事?”王鉞息低著頭,聲音低得仿佛三天沒喝過血的蚊子,“我在英語測試的時候偷偷畫畫。”“啪!”顧勤一巴掌就拍在他屁股上,打完了才驚覺辦公室里還有別人。還好,數(shù)學(xué)老師周萍就是一慈眉善目的五十歲中年婦女,人稱周mama,這個年紀(jì)的老師對隨便拍學(xué)生一巴掌這種事壓根不會當(dāng)個事,畢竟,不同年代不同經(jīng)歷的人,對體罰的定義也是不一樣的。周老師聽王鉞息坦白了上課畫畫的事,特別恨鐵不成鋼地教訓(xùn),“王鉞息,這可不是你該犯的錯?!闭f著又看顧勤,“好好收拾!”顧勤附和,“正是要好好收拾?!?/br>于是,周老師繼續(xù)批作業(yè)。顧勤指著自己桌子旁邊那面白墻,“站那兒去。”于是,難得放松的體育課,王鉞息在顧勤的辦公室面壁思過。顧勤親自到cao場和體育老師請了假,又道,“我叫個學(xué)生。”今天沒測試,就是一般的練習(xí),體育老師點頭,“沒事沒事,您叫?!?/br>滕洋偷偷一抬眼,正碰上顧勤目光,嚇了一跳。顧勤點頭,“你出來?!?/br>顧勤在前面走,滕洋在后面跟,一顆心緊張得都快蹦出嗓子眼兒來了。顧勤一路沒有說話,滕洋踩著顧老師的步子,就覺得踩出了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