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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話呢?六個人的位置,怎么就沒你的座了?怎么,還得給你再加個座啊!”王致開了餐具,閑閑地玩著筷子。顧勤一看見師兄笑,連搡在喉嚨里的空調的暖風都涼了,一急,再也繃不住,“王局,我坐什么坐啊。我能在這兒有個站的地兒都得看您的面子。”王局也終于意識到情況有些出乎意料,不自覺地松了手。顧勤側過身,向后退了一步,面朝王致,就差五體投地膜拜鞠躬了,恭恭敬敬的,“師兄。”王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對顧勤微微一點頭,“坐。”顧勤不敢坐,更不敢不坐。王局究竟是圓融世故的人,拉著顧勤笑道,“原來是熟人啊,那就更好辦了。”顧勤像是沒聽見王局說話似的,直愣愣地一鞠躬,“這些日子不知道是師兄,僭越了。”王局打著哈哈,“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不打不相識。”說著看顧勤,“快給你師兄敬杯酒,這事兒就完了。”顧勤站著沒動,倒是王致親自開了酒,顧勤幾番想自己上來服侍,又不敢。王致干凈利落地起了酒,親自給王局斟上,自己面前的杯子也倒?jié)M了,端起酒杯道,“局長,小顧不懂事,這些天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我先干為敬。”王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等量代換出王致是個多護短的人,很快干了酒,“王總客氣啦。小顧還是很優(yōu)秀的嘛,組織上是很看重他的。”十足的接受家長請托的領導腔調。王致又倒?jié)M了兩個杯子,道,“到底還是年輕,欠著些,讓您費心了。您隨量,我干了。”王局很爽快,“自然的。小顧,我也是很欣賞的嘛。我高血壓,就不陪了。”果然只抿了一口。王致又將自己杯子倒?jié)M,“這一杯,是代師弟向您賠罪。他是小孩子,就不讓他喝了。”“王總客氣了。”這次王局喝干了杯里的酒。主動用手掌捂住王致和自己的杯子,“都是自家人,酒就不喝了,吃菜。”王致也是這個意思,倒在心里覺得這位知情識趣的王局長有意思了,本來是一般交情,現在看,倒是個能再熟悉的人,于是吩咐顧勤,“站那干嘛?”顧勤這才敢吩咐上菜,又送上菜譜,“不知道是師兄,就先點了幾個招牌的。”王致狠狠的,冷冷的,看了顧勤一眼。顧勤臉都白了。王局笑道,“別訓他,前面我們倆的時候我點過了。而且,今天我們是老師,您是家長。算是我和小顧給您賠罪,您先看。都不是外人,不圖這個虛客氣。”王致這才算是罷了,輕輕數落一句,“多大個人了,還沒規(guī)沒距的。”倒不是訓顧勤,完全是跟王局抱怨長不大的孩子,非常恨鐵不成鋼的口氣。王局打著哈哈,勸他慢慢教。接了菜譜也沒再推讓,“牛rou吃嗎?”“都行。”王致無所謂。“那就紅燜牛rou煲。這家的比較勁道。”王局解釋著。王致點頭,“畢竟老館子了嘛。這家我很少來,您看。”王局知道王致最煩推推讓讓的,于是也不客氣,挑了幾個招牌菜,順口道,“幾個了。”顧勤侍立在王致身后,“三個葷菜兩個素菜。算上前面點的,一共三個涼菜四個熱菜一個湯。”王局把菜譜推給王致,“王總,您看。”王致直接扔給顧勤,“看著點。”厚厚的一本菜譜,也不怕砸疼了他。“是。”顧勤雙手接了菜譜,根本沒翻,就到門外知會服務員去了。王局大概是知道顧勤在剛剛他翻菜譜的時候掃一眼就心里有數了,于是對王致贊嘆道,“小顧這記性。”王致特別不謙虛,“這算什么。當年跟著我打球的時候,隔壁有個地方拆改重建,施工響動可煩人了,他練球的時候不敢發(fā)脾氣,好不容易練完了和人家工頭吵架,‘你40分鐘砸了多少下,鉆了多少多少次,平均一塊磚要幾個人挖多少下才能刨開,就這種效率,還敢跟我們說下個月能?’說得那工頭一愣一愣的。”王局哈哈笑了,“小時候就是個炮仗脾氣。”王致道,“可不是,跟小坦克似的。讓您cao了不少心吧。”“沒有。脾氣大,能力也大嘛。”王局還是很喜歡顧勤的。一頓飯,王總和王局相談甚歡。酒足飯飽,王致親自送王局出去,顧勤也要跟,王局道,“小顧不用送了,吃點飯吧。動了這么多次筷子還沒吃到自己嘴里呢,盡顧著招呼我和你師兄了。”王致吩咐門口的服務員,“加一碗酸湯面。”然后讓王局走先,兩個人笑著聊,等送到樓梯口了,才淡淡道,“先回去。”不用看人也知道是吩咐顧勤。“是。”顧勤站在樓梯口,直等王致和王局都看不見了才回到包廂,自己揉著太陽xue。酸湯面很快上了桌,顧勤先叫服務員結賬,退了一瓶酒。不用動新取的三千,只錢包里的現金就夠付了。顧勤還是不想吃,一個人坐在那發(fā)呆。門一響,顧勤連忙站了起來,倒是把來找零的服務員嚇了一跳,顧勤收了零錢道了謝,出去洗手,回來的時候王致已經坐在包廂里了。“師兄。”顧勤恭敬打招呼。王致看著那碗絲毫沒動的酸湯面,“鬧脾氣還是不長記性。”顧勤哪還敢挑食不長記性啊,更何況酸湯面本來就是他愛吃的,又熱乎,于是拆了新筷子端碗。王致翹著腿看他,“我說不讓你坐了嗎?”顧勤乖乖坐下,蹭了個椅子邊。王致就坐在他旁邊,靜靜看著他吃面。多少年了啊,那么個孩子,就這樣長大了。不知怎么的,王致看著顧勤長高了,輪廓也成熟了,就覺得特有成就感。好像春天撒下的一坡種子,一個不留意就竄出一大片金燦燦的麥田來了。看自家孩子,怎么看怎么親近。顧老師呢?被王總看得毛毛的。他可辨不出王家長面如平湖后的心有波瀾,只覺得,自己是吃得慢了。要么就是快了,剩了那么多菜,不吃是對呢,還是不對。一頓飯吃得膽戰(zhàn)心驚,連胃也跟著壓力縮小了似的。“行了,吃不動就別吃了。”王致也看出來他吃飯像受刑。一句話說完,顧勤立馬起來,又站端正了。王致也站起來,伸手——顧勤嚇了一跳,以為又要打,先是一愣,然后乖乖調整了姿勢,微躬了下腰,站得更馴服了。王致卻只是伸手揉了揉他腦袋,“熊孩子,長大了。”“師兄!”顧勤一下就忍不住,狠狠抱住師兄,真像個走失多年的孩子。王致笑了,等他抱夠了,輕輕拍了拍他脊背,“吃飽了嗎?”“嗯。”又想了下,“好像又沒有,但是也不餓。”王致一腳就踹上去,“德性!”顧勤沒敢躲,生受了,卻也不怎么疼,“師兄——”“這回知道我是你師兄了?”王致坐了下來,語氣卻嚴肅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