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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的地方徐麒臣停了下來,他的目光在她手中的糖葫蘆上一掠, 便說道:“原來沈姑娘喜歡這個?”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柔之竟覺著似懂非懂。 徐麒臣卻又徐徐掃了眼她身后的沈奧如如等, 尤其看了眼盯著自己的宏伯。 然后他不動聲色地又踏前了半步,似笑非笑地:“只是,姑娘的膽子未免太大了。” 柔之再也忍不住了,他的氣息這樣熟悉,瞬間心底閃過了無數錯亂荒唐的場景。 她的身量還是在慢慢長的, 在他跟前顯得越發嬌小,而他那種壓迫感如山而來。 沈柔之到底還是往后退出了一步。 手中握著的糖葫蘆也隨之輕輕晃動,糖球上透明的冰糖層在陽光下閃爍, 原先的清甜轉成了冰刃似的鋒利。 徐麒臣看著她的反應, 眉峰微微一動, 唇角卻上揚了些許:“我只是玩笑罷了,姑娘不必當真?!?/br> 然后他伸出了手:“小心。” 就在這時侯,是宏伯及時地走了過來,拱手行禮:“徐大人?!?/br> 徐麒臣的手跟柔之的只隔著一寸, 他及時地停了下來。 而這會兒沈奧跟如如也跑回來了,因徐麒臣是去過沈府的,沈奧依稀認得,當下疑惑地問道:“咦、你是……” 柔之咬了咬唇:“奧兒,不得無禮,這位是都察院的徐大人。” 沈奧畢竟還小,可聽柔之聲音肅然,便忙站直了些,乖乖答應道:“是。” 如如擎著糖葫蘆,微微歪頭看著徐麒臣,這會兒就拉拉沈奧,在他耳畔低低說了一句話。 “??!”沈奧即刻叫道:“原來就是之前提親的徐大人?” 柔之聽了這句,心頭又是一涼。 徐麒臣反而笑了笑:“是啊,正是之前向著你長姐提親的徐大人?!?/br> 沈奧瞪圓了眼睛:“并不是老頭子呀?!?/br> 徐麒臣微怔,目光看向柔之:“哦?有人說我是老頭子嗎?” 如如用力拽了沈奧一把,沈奧忙捂住嘴:“沒、沒有!我說錯話了。” 柔之的心里亂糟糟的,手中握著的糖葫蘆底部有些糖漬,如今都給她的手弄化了,在掌心里黏答答的很不舒服。 她只能避開徐麒臣的目光,垂頭道:“愚弟無知,讓大人見笑了?!?/br> 徐麒臣淡淡道:“童言無忌,這有何妨?!?/br> 柔之雖是男裝,但天生麗質,風流嫵媚,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徐麒臣這光芒四射的人物,此刻周圍已經漸漸聚攏了許多看熱鬧的路人,都好奇地盯著他們打量。 柔之的心跳的過分快,后悔自己怎么沒早點兒看見徐麒臣,那就可以提前遠遠避開了。 只能強作鎮定道:“多謝大人寬仁體恤,只是您貴人事忙,我等不便多擾,先行告退了。” “且慢,”徐麒臣卻道:“我今日恰好無事,故而出來閑走,不想在此處遇到姑娘等,我看姑娘也只是才游了半條街而已,總不會就要打道回府吧,不如讓我作陪同游,如何?!?/br> 柔之吃驚地看向他:這是在干什么?徐麒臣什么時候變成當街搭訕女孩兒的人了。 她忙道:“很不敢勞煩大人,而且我等的確是要回府去了?!?/br> 誰知沈奧因才出來不多久,玩興正濃呢,聽她說要回去,便有些不依地叫道:“長姐……” 如如雖然也還想玩,但她卻比沈奧更聰敏,兩只烏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并不說話。 宏伯見機行事:“姑娘說的是,我們也該回去了,徐大人,請見諒?!?/br> 徐麒臣目光閃爍,總算道:“既然如此,自然不敢勉強。請。” 柔之松了口氣,拉住沈奧便走,宏伯則抱起了如如,身后幾個家丁簇擁著往來路而回。 背后徐麒臣目送那道纖弱的影子逐漸地沒入人群,臉上的笑也早不見了蹤影。 直到身后一個侍從不悅地道:“大人,這沈家的人實在太不識抬舉了,要不要……” 他們都是徐麒臣的心腹,很知道主子的矜貴性子。 徐麒臣是從來不對女人假以顏色的,如今對著一個小姑娘如此“屈尊降貴”,而對方偏偏拒婚在先,如今當面見了竟還不領他的情,雖主子心寬,他們早就氣不忿了。 徐麒臣默不做聲。 那人察言觀色,便停住不語。 徐麒臣垂眸,此刻心底出現的卻是剛才驚鴻一瞥所見,那女孩子一身利落清爽的男裝,顏色很淡,通身上下只有唇是一點嫣然,恰好跟她手中握著的糖葫蘆顏色差不許多。 她渾然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大概以為穿了男裝就無礙了,才敢這樣招搖過市,殊不知這般打扮,卻更是另一種令人心悸的絕色風流。 徐麒臣的喉頭動了動,負手向前緩步而行。 侍衛們知道主子正想心事,于是便只盡忠職守地跟隨身側而已。 如此走了有半刻鐘,突然聽見前方有喧嘩之聲,其中一個侍衛飛身向前,不多會兒折回來,低低地跟徐麒臣說了幾句話。 徐麒臣臉色微變,加快腳步往前走去,不多時,就見在一處酒肆門口,是柔之抬手掩口,眼中含淚,滿臉驚慌失措。 圍觀的百姓們不少,原先跟著的宏伯卻不見了蹤影。 徐麒臣分開眾人走到她跟前:“怎么了?” 此刻柔之見了他,卻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忙握住徐麒臣的手臂:“奧兒跟如如不見了!” 徐麒臣看看她搭在臂上的素手,又見她幾乎站不住腳,便伸手扶?。骸皠e急。”說了這兩個字,便看向身邊跟隨的侍從。 其中一人忙走上前來,徐麒臣吩咐道:“即刻叫順天府衙門巡捕跟五城兵馬司的人封鎖左右六街,就算挨家挨戶去搜也務必找到人,你們也都去,必要時候去都察院調人?!?/br> 手下們心中暗驚,卻都忙答應了,分頭行事。 沈柔之滿心只記掛著如如跟沈奧,慌得又問:“俆公,他們、他們會怎么樣?” 徐麒臣聽見“俆公”兩個字,眼神越發變了變。 他看著柔之臉頰帶淚的模樣,終于道:“放心,我保管他們無事?!?/br> 柔之抬眸:“真的?” 四目相對,徐麒臣抬手攏住她的,溫聲道:“我允諾你,絕不失言。” 柔之心頭略寬,卻才發現他的動作,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低頭將手抽了回來。 徐麒臣像是不曾發覺,只道:“此處不是說話地方,到里頭等吧?!?/br> 這酒肆不大,只有兩層,因地處鬧市,人自然是多不勝數。 掌柜在這兒看了半天,忙親自迎上來。 徐麒臣轉頭低低地跟他說了幾句話,掌柜的臉色大變,忙轉身向著滿店的客人揚聲叫道:“各位客官,小店有急事今日就此打烊,為表歉意,各位的酒錢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