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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暝表現的無可挑剔,但曹亦寒對于都察院門口那一幕卻記憶深刻,又見謝西暝雖然言語溫和,眼神卻依舊透著威懾,他哪里還敢耽擱,于是急忙找了個借口告辭出府。 送別了曹家的人,沈柔之才疑惑道:“表哥怎么了?好像神不守舍似的。” 又問謝西暝:“都察院的情形到底怎么樣?” 謝西暝見她還是更關心自己的,便帶笑道:“沒什么,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真的沒事了?你快跟我細說。”沈柔之情急之下抬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忽然又意識到這舉動不妥,忙要抽手,謝西暝眼疾手快,已經反掌握住了。 沈柔之一怔,抬眸看向他。 謝西暝滿面無辜地一笑,卻并不松手。 沈柔之心頭一嘆,皺眉道:“笑什么?還不快說?” 謝西暝這才把昨兒晚上的經過以及先前去都察院的事兒都說了一遍。 沈柔之聽罷:“我知道徐大人是個厲害人物,偏父親不在家里,想不到法子,正好表哥來了,這才托他去打聽的,幸而你吉人自有天相。” 謝西暝道:“這么擔心我嗎?” 沈柔之的唇動了動,忽然發現前方來人,便忙把手撤了回來。 來的卻是珍之,見謝西暝陪著沈柔之,微微一怔,便又道:“聽說表哥他們已經走了?” 沈柔之道:“才去了。” 珍之道:“我還想著跟青蓮jiejie多說幾句呢,這就走了。” “你想見她也容易,后天去了國公府,多少話說不完。”柔之回答。 沈珍之笑道:“長姐說的是。”她知道謝西暝身份特殊,便只向著他一屈膝,自便去了。 等珍之離開,謝西暝道:“后天還要去英國公府?” “是啊,原本昨兒晚上跟父親商議過,后天是父親休沐,正好去拜會拜會。” “這種勢利人家有什么可拜會的。”謝西暝淡淡道。 沈柔之瞥他一眼:“別胡說。” “我說的是實情,你自然也知道。何必跟他們虛與委蛇,那府內不去也罷,沒什么好東西。” 沈柔之忍不住笑道:“你又知道了,難道你去過?” 謝西暝欲言又止,只道:“這種高門大戶齷齪的事情多著呢,如今見有利可圖才來接近你跟沈大人,先前沈大人逢難的時候可不見他們伸頭。” 柔之見他挑明,才笑道:“知道,只不過畢竟是親戚,人家三番五次的來,又是高門,總要做個樣子。” “何必理他們。”謝西暝冷哼了聲。 “你是定遠王府的小郡王,自然可以不理,我們這種尋常人家可不能隨意不理的。”柔之故意打趣。 “什么尋常人家,”謝西暝皺皺眉,“你不知比他們高貴多少!那些人給你提鞋也不配!” 柔之本是說笑,聽他冒出這句,急忙抬手掩住他的嘴:“怎么又瞎說?” 她的手柔軟而馨香,摁落在唇上,有一種別樣的銷魂滋味。 謝西暝喉頭動了動,在她想撤手的時候及時握住了:“柔柔……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么事,好好的說就是了,先放開我。” 謝西暝知道那件事有些唐突了,但他已經不能再等,尤其是今兒見過徐麒臣之后,心中那種感覺,就像是暴風欲來,又像是兵臨城下將要決戰似的。 心中轉動,謝西暝道:“先前聽老夫人跟沈大人說,要考慮你的終身大事,你可想過嗎?” “什么?”沈柔之做夢也想不到他居然跟自己提這個,定了定神,笑道:“他們提也就罷了,怎么又多了一個你?” “我不是催你,”謝西暝咽了口唾沫,竟有些緊張:“我、我想告訴你……” “告訴我什么?” 沈柔之察覺了他的反應不太對,心里隱隱地也覺著有點異樣。 謝西暝道:“你、你知道我的心的……我這輩子,心里眼里都只有一個人,所以我想、我不想再等下去。” 沈柔之的雙眸慢慢睜大,怔怔地看著謝西暝。 謝西暝舔了舔唇:“也許很快,王府會幫我來提親,到那時候我希望你……” 柔之聽到這里,才總算確認:“你……” 謝西暝的呼吸也有些急促的,見她想要后退,便忙捉住她的雙手:“我不想嚇到你,只是想你有個準備,到時候你答應好不好?” 他的語氣這樣急切,眼神同樣是迫切而灼熱的,沈柔之覺著他的掌心也分外炙熱,燙得她渾身都有些燥熱不安。 “你瘋了!”終于,柔之用力將手抽回:“你不要胡說了!” 不等謝西暝再說,她急急忙忙地轉身往內跑去。 身后,謝西暝望著她的背影:“我沒有胡說!也沒有瘋!你知道的!” 當天,沈柔之借口身上不適,再也沒出來過,生怕跟謝西暝照面兒。 而經過都察院之行,不出一日京城之中幾乎人盡皆知了,——之前闖禍的定遠王府的小郡王謝西暝重又回京,只不過他如今已經跟老王爺鬧翻了,竟是住在剛上京任職順天府通判的沈承恩府中。 而先前所謂打死了人的事兒,經過都察院蓋棺論定,打死人之事原本是誤會一場,從此也就揭過了。 這日沈承恩休沐,便按照預定安排,前往英國公府拜會。 因為是第一次,所以家里除了謝西暝跟如如外,其他的沈奧、沈逸振跟如眉也都一塊兒前往,幾個小家伙興奮異常,一路在車上唧唧喳喳個不停。 車停在英國公門首,眾人下車,打量著這宮門侯府的煊赫光景,一個個目眩神迷。 柔之抬眸看著那兩個偌大的石頭獅子,心里卻閃過一點異樣,這個地方倒像是有些熟悉。 國公府早安排了人在外頭等候迎接,恭恭敬敬地開了正門,老夫人跟沈承恩見他們如此大禮,反而覺著惶恐。 不到二門,之前去過沈府的國公府長男曹瑞已經迎了出來,眾人相見一番寒暄,曹瑞親自陪著去了老太太上房。 進了房中,只見烏壓壓滿屋子的人,國公府的女眷盡數在此,中間端坐一位長相富態,打扮考究的老夫人,自然便是鐘老太君。 李二夫人笑吟吟地給眾人引見了,兩位老夫人拉著手敘了話,坐在一塊兒,鐘老太君又格外看著柔之笑道:“先前她姨娘回來,就沒口子的夸這孩子好,我還只當她是護著娘家人,如今一看才知道,別說是她,連我都忍不住喜歡。” 特意叫了柔之跟沈奧過去,和和藹藹地說起閑話。 這邊沈承恩拜過了老太太后,曹瑞便陪著他出來,因笑道:“總算是盼著你來了,咱們去書房里坐著說話,今兒還有兩位貴客在呢。” 沈承恩聽說“貴客”,很詫異:“是什么貴客?” 曹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