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暝看著她,答非所問地說道:“今天在王府,父王問我為什么竟認別人為父,卻不知我是心甘情愿的。還記得在洛州的時候,你責怪我為什么不叫沈大人‘父親’,又讓我叫你‘長姐’么,我是想沈大人做我的父親,但不是親兒子的那種,我不想叫你長姐,是因為你是我的柔柔,我永遠要守住的心頭的人。我要有朝一日,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叫沈大人一聲‘岳父’,我可以叫你一聲……” 沈柔之聽到這里,整個人已經慌得臉紅如炭:“你、你這……”她聽不下去,先前的淚都好像要給臉上的guntang灼燒干了,只慌忙推了他一把:“我才不聽這些胡話!” 謝西暝順勢握住她的手,目光在她面上逡巡。 長睫上挑著淚,像是燈影下的梨花帶雨,沈柔之半垂著眼皮,不知是冷還是緊張,絲絲發顫。 原本披在肩頭的長衫有些歪了,她單薄的肩像是弱不勝衣,一抹繡花的衣領勾在那里,搖搖欲墜。 謝西暝喉頭微動,探手握住她的衫子,略一遲疑,終于將它輕輕地拉了回來。 第33章 柔之懵懵懂懂的, 被謝西暝握住衣衫,還以為他要做什么。 正突突心跳,誰知他卻只是仔細地替她將衣裳整理好, 頗長的手指沿著絲質的衫子不露痕跡地滑落, 將到頸間往下的時候才停了下來,像是替她掩了掩衣襟一樣的動作。 “我不說了, 回去睡吧,”雖然年紀不如她,但謝西暝的個子卻比柔之要高不少, 他垂著長睫望著她:“目下我最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沈柔之忍不住問。 謝西暝的目光閃爍,終于歪頭一笑, 道:“我想柔柔能夠……好好地睡一覺。” 心頭一寬,沈柔之白了謝西暝一眼, 才要抽身回屋,忽然又回頭肅然地叮囑道:“回去后,務必讓宏伯替你把傷再仔細看看,不許大意!” 她看得出他身上的衣裳已經不是出門時候穿的那件兒,甚至有些不太合身, 像是小了幾寸——這本是謝西暝之前在王府時候穿的,這段出走的日子雖然波折不斷,但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以前的衣裳竟有些不合身了。 至于為什么要換衣裳的緣故, 柔之自然猜得到。 凄冷的寒夜, 謝西暝卻笑的如同艷陽高照:“知道,聽你的。” 把他的笑容掩在門后,轉身之時沈柔之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像是一顆心上系著很多的叫做“牽掛”的細線,另一端就栓在外頭這個少年的身上,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變成了像是家人一樣讓她牽腸掛肚放心不下的人了。 可柔之又清楚,謝西暝并不是把她當作“長姐”的,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唉……真是讓她剪不斷,理還亂,不知如何處置了。 回到里屋,沈奧跟如如兩個小家伙睡在她的床上,沈奧的一只手還護在如如的肩頭,小小年紀已經知道照料meimei了。 他們兩個雖小,卻把沈柔之的床占了一半兒,她只能小心地在外頭側身躺倒。 才剛躺下,外頭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柔之心頭一竄,竟以為是謝西暝去而復返,忙撩起簾子:“你……” 話音未落,就看清原來是菀兒移步走來。 原來菀兒先前聽見說話聲音,本想出來查看,因聽出是謝西暝,便不敢打擾,聽他們說完了,才起身叫人去關了院門,自己進來看沈柔之有無吩咐。 柔之見狀,便打發她去睡,這才又臥倒。 外頭秋風吹窗,發出呼呼響聲,柔之想了一會兒,出了會兒神,又回頭看看兩個小家伙,替他們掖了掖被子,才也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次日,如如跟沈奧天不亮就醒了,倒是柔之因為半夜才睡,一時還有些困乏。 如如便滿是期待地問她:“長姐,哥哥回來了嗎?” 沈柔之忙笑道:“回來了,我……”才要說讓人去叫謝西暝來,又想起昨晚上的異樣,便道:“我叫菀兒把你送過去好嗎?” 如如高興的拍手:“好啊好啊。”沈奧忙道:“jiejie我陪著如如過去。” 于是趕緊給兩個小家伙洗臉擦手,整理衣裳,叫菀兒陪著,并照料他們的奶娘一塊兒送去謝西暝那里了。 柔之本想再多睡一會兒,到底是睡不成,便起來梳洗打扮,約莫半個時辰過后,茉莉忙忙地跑了回來。 茉莉說道:“姑娘,剛才外頭有人來,說是什么……都察院的人,傳咱們哥兒過去問話……” 沈柔之猛然一驚:“都察院?” 茉莉道:“是啊,偏偏老爺不在家里。不過我看哥兒已經出去了。” 昨晚定遠王府發生了什么,沈承恩跟謝西暝都沒來得及跟柔之細說,好歹人回來了,雖然帶著傷倒也罷了,如今又要拿人,柔之忙道:“快攔著他,叫他過來!” 茉莉道:“這會兒怕是已經出門了。” 沈柔之正在著急,卻是宏伯走了來,門口行禮道:“哥兒剛才有事先出去了,命我過來跟姑娘說一聲,這不過是走個過場,沒有大礙,讓您安心等他回來就行。” 沈柔之聽了這句話,心里卻是半酸半楚,謝西暝知道她會擔心,才叫宏伯過來遞話,他既然這么說,想必沒有大礙,但是這件事將怎么了局?畢竟那是打死人的罪責,就算昨晚從王府活命回來,如今都察院出面,誰知會怎么樣? 她有些自責當初上京的時候并沒有替謝西暝多想,也許……那時候該勸著他,叫他別跟著他們進京了。 只是當著宏伯的面兒,柔之少不得打起精神來,問如如沈奧等在哪里,宏伯說道:“先前二房里的小姐跟哥兒來找,他們正在院子里逗貓玩兒呢。” 宏伯去后,沈柔之回到里屋,思來想去毫無辦法,正想去柜子上找本書解悶,無意中發現那本她從沈承恩房中找出來的詩集,突然間就想起了那日見過一面的徐麒臣。 一想到那人,沈柔之便愣住了,自己的父親對于這位徐大人甚是推崇,把他說的無所不能,偏偏徐麒臣又是都察院的人,如今謝西暝去了那里,是不是……能夠求一求他…… 可惜父親已經出府了,而且又聽說這位徐大人向來以冷情不徇私著稱,何況他們這種才上京沒有根基更無深厚交情的人家呢。 沈柔之想的頭疼,正在這時,菀兒卻回來了,竟道:“姑娘,英國公府里來人了。” “國公府?是誰?” “是姑娘的表哥曹公子,還有一位表妹。”菀兒笑吟吟地說:“我看您也好收拾收拾,他如今去了老太太那里,必定還得見你的。” 沈柔之這會兒正是煩心的時候,哪里有心情見客,可心頭一琢磨,忽然想到:自己顯然是跟徐麒臣搭不上線,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