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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忙什么,謝西暝道:“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安排,柔柔不用擔心。” 沈柔之若是執意追問,只怕他也就說了,但柔之不想為難他,若他真心要告訴,又何必她問? 而且在洛州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行事的,所作所為完全不必她擔心。 于是只苦心叮囑了兩句,讓他千萬謹慎,見他答應了就罷了。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謝西暝沒回來,倒是沈承恩那邊兒傳來消息,徐麒臣推辭了沈承恩留飯之意,已經去了。 等到徐麒臣走后,沈承恩去見了老夫人,說起了英國公府的事情。 雖然不想十分沾著國公府,可是當初李二夫人親自帶了公子前來,倒是不可不回禮。 正沈柔之也在陪侍著老太太,三人商議了會兒,便定在兩天后沈承恩休沐的時候,陪著老太太跟柔之一塊兒去國公府拜會。 老太太又格外問起今日來的徐麒臣,對于這位徐大人老太太自然也是如雷貫耳的,聽沈承恩說徐麒臣原配早喪,不由看了柔之一眼,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好歹沒有說出什么來。 從老夫人房中出來,沈柔之想到今日一面之緣的徐麒臣,便問:“父親今日跟徐大人說什么話了?” 沈承恩道:“他問我在順天府做的是否稱心如意,說了幾句閑話,對了……他還問起小西。” “小西?”沈柔之有些緊張:“關于什么的?” 沈承恩微微皺眉:“他只問小西是否在家,像是要見一見似的。別的并沒有多說?!?/br> 柔之憂慮道:“這位徐大人一看就是個很精明強干的,是不是察覺了什么?” “我也有這種擔心,想要旁敲側擊,又怕反而露出馬腳,打草驚蛇的,”沈承恩也有些頭疼:“不過,我覺著徐大人不會是有歹意,或許是想見見小西而已,就像是今日見了你。” 說到這個,沈柔之也道:“是啊,今日忽然看見這位大人,把女兒也嚇了一跳。” 沈承恩便問:“對了柔柔,徐大人說什么木芙蓉的詩?” “是‘枉教絕世深紅色,只向深山僻處開’,當初在洛州我在父親書房找到一本詩集,才知道的,先前無意念起,卻偏給徐大人聽見,他就接了下一句了?!鄙蛉嶂卮?。 沈承恩想到當時徐麒臣的那幾句話,又看著面前的女兒,心頭微微一動,便笑道:“方才老太太問起徐大人的年紀家世,似有遺憾之色,唉,要是他沒娶過親,或年紀再小一些就好了?!?/br> 剛才在老夫人那里沈柔之已經察覺了幾分,幸而老太太沒說出來也就罷了,如今聽沈承恩也這么說,便哭笑不得道:“父親怎么也跟著老太太cao心起這些來了。” 沈承恩嘆道:“當初在洛州本該替你找個合適人家的,只是我舍不得,也覺著沒有可配的人,如今進了京,臥虎藏龍的,自然要替你找一門好親事,立刻年底,你也過了十五,再不cao心就要遲了?!?/br> 沈柔之皺眉道:“怎么就遲了?我還不想那么早的就急著嫁人呢,又不是不嫁人就會死,難道父親嫌我在家里多余了?” “胡說!什么生啊死的!”沈承恩呵斥了一句,又道:“我若不是舍不得,也等不到這會兒才想此事了。我是怕耽誤了你……” 沈柔之咳嗽了聲,故意道:“怎么小西還不回來,不會是今晚上又不回來了吧,父親之前說讓他回來去找您,是不是有事?” 果然沈承恩給這一句提醒了:“本來不想跟你說的,免得你又擔憂,不過告訴你也無妨,今天無緣無故的,定遠王府的一名府官忽然去了順天府一趟找到我,雖然并沒有提有關小西的話,但我總覺著事情不會是這么簡單,所以想跟小西說說看。” 柔之聽了這句,心怦怦跳了起來:“會不會出事了?不如再派人出去找找?!?/br> 沈承恩也有此意,忙喚了幾個小廝來,讓他們出去找尋謝西暝。 這邊柔之回到房中,卻見沈奧跟玉如兩個小家伙坐在屋內等她,見她回來,沈奧便道:“jiejie,如如問小西哥哥去了哪里,想找他呢,我只好帶她過來了。” 如如的鼻子眼睛發紅,眼中還有淚漬,見了沈柔之便說:“長姐,哥哥怎么還不回來?” 沈柔之心一軟,忙把她抱入懷中安撫道:“如如別哭,你哥哥在外頭有一點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了?!?/br> 如如稚嫩的童言童語道:“我不喜歡這里,我還是喜歡洛州。” 沈柔之笑了笑:“這里也是家啊,有長姐在,還有小西哥哥,還有奧兒……如如怕什么?” 如如縮在她懷中:“我怕壞人又來了?!?/br> “壞人?”沈柔之詫異:“什么壞人?” 如如眼睫閃爍,眼中卻透出畏懼之色,低頭不語:“我、我不能說?!?/br> 旁邊沈奧聽到這里忙問:“如如,是什么壞人,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別怕,你告訴我,我替你打他!要不然,讓小西哥哥跟寒哥哥幫忙?。 ?/br> 如如的唇動了動,忽然“哇”地哭了出來。 這一哭,足足半個過了兩刻鐘,沈柔之耐了性子百般安撫,才讓如如停了下來,大概是哭的累了,小家伙縮在她懷中睡了過去。眼睫上還帶著淚花。 沈柔之雙臂都酸了,想要把如如放下,女孩兒卻如同受驚似的,下意識抱住她的胳膊,柔之只好小心翼翼地換了個姿勢,仍是抱著她。 望著小女孩兒粉妝玉琢的臉,哭的著實可憐。 柔之想起當初在洛州府內見到如如的時候,也發現她手臂上有傷痕,可她是定遠王府的小郡女,還有謝西暝那樣霸王似的哥哥,哪來的壞人敢欺負她? 沈奧因為一句話惹哭了如如,在旁邊也不敢出聲,等如如睡著才小聲問:“jiejie,meimei這么可愛,怎么會有人欺負她?要我知道是誰,一定打死他!” 沈柔之才要呵斥沈奧不要輕易說這種賭狠的話,可聽到最后一句“打死”,心中突然一動。 她知道謝西暝的身份后,當然也因而知道了謝西暝是犯了何事才出了王府的。 要是在沒跟他相識相處之前知道這些,只怕她得魂不附體,并且一定得帶著沈奧等離他遠遠的。 可是跟他認得了,知道他的脾氣,見過他的行事,所以竟不怎么害怕,反而覺著不過是流言,畢竟她也是見過流言之離譜荒謬的,比如說什么她跟韓奇如何如何,簡直誅心。 故而沈柔之并不肯相信那些話,總覺著其中有什么誤會,也許是別人干的栽贓給謝西暝,也許有別的緣故之類。 此刻聽沈奧說出“打死他”這句,驀地觸動了心事,她看看懷中如如含淚蹙眉的睡容,心頭一股寒意掠過。 她把所有心驚rou跳的猜想按下,只焦急地盼著謝西暝快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