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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才帶回府的第一天沈承恩就身死望江樓。 而父親臨死之前交代沈柔之的話就是讓她好好地看待謝西暝跟玉如。 沈柔之把這當(dāng)做父親的遺愿,整個沈府里雖然是老夫人做主,但畢竟老夫人年紀太大,底下的弟弟meimei們又實在太小。 至于二房那邊倒是向來虎視眈眈,曾氏夫人幾次想要伸手過來。 其實她若是個心存良善的,沈柔之倒是樂得讓她管事,只不過二房里的二叔是個窮酸秀才,向來眼高于頂而不務(wù)正業(yè),曾氏則私心謀利,居心不良,若是讓她掌家,只怕不多時自己這府內(nèi)就凈光了。 何況沈承恩為官清廉,只靠著一份俸祿,一來要養(yǎng)自己這里,還有分一些接濟二房的用度,向來沈柔之左支右絀,想方設(shè)法才能過得去。 如今父親沒了,家計自然更加艱難,沈柔之若不好好打起精神看顧,很快這沈府就要喝西北風(fēng)了。 讓她欣慰的是,這個新來的便宜弟弟并不是個不懂世事的,除了最初兩人的各自防備,逐漸地,謝西暝看出家里的艱難,也經(jīng)常在外頭走動。 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做的,隔上十天半個月的總會拿點銀子回來,盡數(shù)都交給沈柔之,這讓她又驚又喜。 沈柔之暗中問起謝西暝銀子是從哪里來的,畢竟他年紀不大,生恐他不學(xué)好,在外頭胡作非為。 謝西暝起初不說,后來捱不住沈柔之逼問的次數(shù)多了,就只說是有個以前認識的人,帶著他一起做生意,這是得利的銀子。 沈柔之大為驚奇,卻不是十分相信,便要見那人,謝西暝只是不肯。 后來無意中,沈柔之從韓奇的口中聽說謝西暝跟那個要去京城的皇親朱公子朱江打的火熱,說這話的時候韓奇的語氣甚是曖昧。 沈柔之起初不曉得怎么回事,追問起來,韓奇才遮遮掩掩地說了那個朱江竟是個好男風(fēng)的。 沈柔之聽后猶如晴天霹靂,那天謝西暝回來后,迎接他的就是冷著臉的沈柔之跟本來已經(jīng)沾灰的戒尺。 之前沈奧等犯錯,沈柔之只輕輕地打幾下應(yīng)景而已,此刻卻是動了真怒。 謝西暝聽她質(zhì)問自己去了哪里,只是默然不語,沈柔之以為他是不學(xué)好,而且還對著自己隱瞞,便喝命他跪地。 那時候的謝西暝脾氣是又冷傲又冷硬的,來了這家里也并不跟任何人交心,哪里肯跪。 沈柔之見狀,氣的拿起戒尺,叫他伸手。 謝西暝卻滿不在乎地伸出了手,沈柔之起初是試探著打了幾下,本想看他告饒的,誰知他竟面不改色。 沈柔之氣的又狠狠地多敲了幾下,打的他的手心都有些紅腫了,他卻仍是一點兒愧疚害怕之色都沒有。 沈柔之本意自然不是要打壞了他,可打到這個程度也沒叫他服軟,她實在沒了法子,把戒尺丟了,眼淚如注。 她只覺著是自己沒有用,沒有把這個家管好,她當(dāng)然知道謝西暝也是為了讓她少cao些心,但這更加讓她覺著愧疚,逼得自己的外室弟弟用這種下流的法子幫著養(yǎng)家,她簡直無地自容。 她打的是謝西暝,其實每一下戒尺落下,心頭的重負便多一份。 俯身痛哭了一陣后,沈柔之便到內(nèi)室,拿了一包東西出來。 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先平靜的臉色,把東西放在桌上,冷道:“這個你拿去,之前你從人手里拿來的錢,你用這個盡數(shù)還回去,還不夠的話你只管跟我說,我自然有錢,不用你在外頭干那些齷齪的事?!?/br> 謝西暝這會兒才明白她是誤會了自己……想要解釋,又從何說起?何況他的性子也不是肯向人低頭的。 沈柔之的頭又疼又倦,也不想聽他多說,把包袱一扔,轉(zhuǎn)身進內(nèi)去了。 等她去了,謝西暝上前拿起那包袱,聽到里頭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懧暎蜷_看了看,卻是些女子的首飾釵環(huán)之類! 這些東西看著很名貴,可從來沒有見沈柔之佩戴過。 他正在發(fā)怔,宏伯在門口叫他。 謝西暝走了出去,宏伯低低道:“聽丫鬟說,是大小姐聽了那韓家人的話,以為你在外頭做那些不堪的事,這些東西是她母親的陪嫁之物……” 謝西暝聽了這句,雙眼驀地睜大! 呆站原地,看看悄無聲息的里間臥房,又看看桌上那燦燦的一堆首飾,從他離開京城到潛居在沈府,一向來冷硬無波的心,終于頭一次的悸動起來! 后來,沈柔之聽菀兒說謝西暝走了,只是首飾沒有帶,還以為他死不悔改。 沈柔之一時連氣帶恨,又非常絕望,覺著自己教不好這個弟弟了,白辜負了父親所托,竟撐不住病倒了。 再往后的幾天,城中又流傳一件大事——就聽說那個皇親朱公子在上京的路上給云龍山的賊匪劫道,搶盡了錢財且砍了腦袋。 沈柔之聽說后嚇得發(fā)怔,而這幾天謝西暝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還不回來,更是把她氣的要生要死。 直到此時塵埃落定,謝西暝才回到府中。 那時大夫已經(jīng)來過沈府?dāng)?shù)次,沈柔之的病一直不見好,正臥床不起,謝西暝徑直進了她的房間,菀兒還想攔著,宏伯卻把菀兒叫了出去。 謝西暝走到床邊,沈柔之還以為是菀兒,咳嗽了兩聲想叫她出去,就聽到身后謝西暝道:“我做事從來不想跟人解釋。” 沈柔之嚇得驀地坐了起來,卻因為起的太急,頭暈?zāi)垦?,差點又跌回去。 謝西暝眼疾手快,伸手一攬將她輕輕地扶住了。 那瞬間,嬌軟馨香的身體貼向他的胸前,那股香甜的氣息沁入心脾,讓他在瞬間神智微微一蕩。 沈柔之胸口堵著口氣,只顧低頭咳嗽,身體一顫一顫的,呼吸困難,竟忘了在意別的。 過了會兒才回過神來,這時侯謝西暝已經(jīng)松了手,退后半步站在了床邊。 沈柔之深吸一口氣,并不看他:“你剛才說什么?你、你怎么進來了……在外頭野夠了,知道回來了?”這時候還是惱著他的。 謝西暝淡淡道:“我只說一句,那個朱江的確不是個東西,但我并沒有做你所想的那些事。” 沈柔之的臉上便微微紅了,蹙眉道:“住口,我想什么事了?” 謝西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開門見山地:“你以為我做了孌童,以色侍人換的那些錢?!?/br> 沈柔之沒想到他直接說出來了,頓時俯身大咳起來。 這連日病著,又加上cao心過甚,她更加瘦弱了,只穿著中衣的肩頭窄窄的,俯身的時候,像是一株嬌弱的花莖,在風(fēng)中顫抖搖曳。 謝西暝又皺了皺眉,忍不住上前替她輕輕地撫著背:“你急什么,不是你叫我說的?” 沈柔之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她一個才十五歲的女孩兒,說什么孌童、以色侍人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