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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來算,距離“洛城之亂”的發生還有兩年,自然無所謂“守城”。 但是連日來,謝西暝敏銳地察覺了情勢的微妙變化。 那一次劫亂發生前,沈承恩死在望江樓,而那個原本給囚禁在洛州府衙的賊寇首領自然也得以放了出來,那會兒山匪的勢力正在擴張,加上成功地營救了同伙,便沒有cao之過急,故而在兩年后才發生了洛城之亂。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 賊匪非但沒有成功救了同伙,反而在望江樓上給謝西暝盡數滅口。 只因為謝西暝安排巧妙,進城探聽消息的細作只以為是皇親朱公子爭風吃醋所為,所以在知道朱公子啟程回京、而沈承恩也押解要犯進京的時候,便在半路截殺! 誰知朱公子雖是死了,可沈承恩反而從他們的包圍中成功逃脫,而且要救的匪首也不見蹤影。 山賊們一再吃癟,其中有機靈的也嗅到了不對,知道此中必有高人調停,匪賊性惡,自然無法忍了這口氣。 數日來,不知派了多少探子進城打聽消息,活動頻繁,也有不少人在沈府之外探頭探腦。 謝西暝之身經百戰,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 他本就是個天生的將才,何況又經歷過千錘百煉。 而且謝西暝最為清楚的是:所有事情不是一成不變的,就算重來一次,也絕不可能按部就班。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從他執意在望江樓上救下沈承恩開始,所有的故事就已經偏離原來的發展之路了。 他必須打起十萬分精神,事先推算跟提防任何意外。 如今種種跡象表明,賊人的行動很可能提前。 面對傅小侯爺的疑惑,謝西暝道:“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你家里可見是沒好好教你。” 傅寒聞言頗為汗顏,若別人說這話他自然會不服,但當著謝西暝的面兒,卻乖得如同謝某人在沈柔之跟前一樣,是萬萬不敢頂嘴的。 正要深入虛心請教,卻有個丫頭從內而來,向著謝西暝行禮垂頭道:“姑娘正在老太太跟前兒,聽說小侯爺到了,讓哥兒陪著請過去說話呢。” 謝西暝略一沉吟,便先打發了丫鬟回去。 “隨我來。”謝西暝轉身領著傅寒向內而行。 傅寒才猶豫道:“郡王,我有個疑惑,能不能斗膽問上一句?” “什么?” 傅寒道:“就算是要去容身之處,可也不必就這么屈尊降貴的……什么外室之子,傳出去不好聽啊。還是說您有什么所圖?” 謝西暝道:“你覺著我有什么所圖?” 傅寒的心里浮現那個驚鴻一瞥的美人兒,卻實在沒有勇氣問出口。 謝西暝卻道:“待會兒見了柔柔,不許亂看,更不許肖想。” 傅寒聽了這句格外的叮囑,儼然剛才的那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很快到了老夫人上房,因為傅寒身份特殊,老太太也不像是見別人一樣等著請安的,聽丫鬟報說來了,已經早早地起身站著等候,柔之就在旁邊陪著。 腳步聲響,卻見門簾搭起,不多會兒,謝西暝在前,領著傅小侯爺走了進來。 老夫人定睛一看,見小侯爺生得一表人才,心中不禁有些喜歡。 她以前聽沈柔之說起過,那場風波是因為傅小侯爺“仗義明理”才消弭的,又加上是京城來的侯門貴客,當然更是閃閃發光了。 傅寒又忙上前請安,老太太垂手低頭遙遙地還了一禮,含笑道:“很不敢當,小西快幫我扶起來。” 謝西暝假意一抬手臂,傅寒已順勢站了起來,老太太忙請他落座,又仔細看他的相貌。 簡單問了幾句話后,便又問他多大年紀,得知才十五歲,便慈眉善目地笑道:“只比我們柔柔大一歲,小侯爺真是年少有為啊。” 傅寒心一跳,鬼使神差地看向沈柔之,卻見她也愣了愣。 可不出意外的,旁邊又有淡淡的冷意襲來,把小侯爺萌動的心跳即刻凍死。 幸而沈柔之不露痕跡地轉開話題:“那天多虧了小侯爺解圍,只可惜父親不在府內,不能及早盛情款待,失禮之處還請不要見怪。” 傅寒忙道:“姑娘……沈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沈柔之又順勢看向謝西暝:“我們小西比侯爺要小兩歲,他雖不惹事,可畢竟年紀小,有什么不周到或無心得罪的地方,也請侯爺多多見諒。” “不敢不敢,”傅寒本能地應了這句,又忙道:“小西甚好,不曾得罪過。” 而謝西暝聽沈柔之說“我們小西”,嘴角才又微微上揚。 這場會見,讓小侯爺覺著自己如置身于水火之中,如坐針氈。 他感覺自己多跟沈柔之說一句話,身側那股冷意就多一份,明明正是大熱天,自己卻遍體生涼,甚至要瑟瑟發抖。 正想著找個借口溜之大吉,不料外頭一個丫鬟滿面倉皇地跑了進來,道:“老太太,大小姐,出、出事了!” 老太太嚇道:“什么事?” 丫鬟驚慌失措地:“門上小廝剛剛來報,說什么、有個什么王爺的到了門口了!” “王、王爺?”老太太直了眼睛,如夢似幻。 連沈柔之也驚呆了。 傅寒已經從座上站了起來,下意識地看向謝西暝,卻見少年只是微蹙眉頭,卻并沒有任何張皇之色。 且說沈承恩進京之前,已經派了個貼身的小廝帶了親筆信回洛州報平安。 自己則仍帶了人緊趕慢趕地入了京城,馬不停蹄到刑部交割了兇犯。 之前朝廷曾下令剿除云龍山匪患,只是屢次無功,如今陰差陽錯捉了個首腦,自然是大功一件。 完了公務,刑部的一名主事便跟沈承恩問道:“沈通判上京下榻何處?” 沈承恩只說暫在客棧落腳。 這主事也是個耳聰目明的,因笑道:“聽說沈大人跟英國公府是有親的,如今進京一趟,何不順道去敘個舊探個親呢?” 沈承恩笑道:“雖然是親,只是向來不大走動,倒是不敢去叨擾。” 歷朝歷代的不成文規矩,京官兒總是比地方官多幾分體面的。除非是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否則憑你是什么高官,進了京就不比在原地了,何況那是國公府,門檻兒太高。 沈承恩的原配夫人李氏在的時候,還跟姊妹常有書信往來,李氏去后,京城里的李夫人也派過人前往吊唁,可自然不像是先前那樣情深了。 因為這些緣故,沈承恩其實并不想去國公府探什么親。 萬一人家以為他是別有所圖呢,不如干干凈凈完了公務,即刻啟程回洛州的好。 誰知真是欲速則不達,次日一早,刑部派人來請沈承恩過去,原來昨日審訊匪首的時候,這賊徒突然間交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