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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道歉!” “快點跪下來磕頭求饒!” 謝西暝不動聲色地聽著那些叫囂,雙眼波瀾不驚地看著傅寒:“要我賠禮?” “不不!”傅寒連連擺手! 誰知他一動,那些紈绔子弟以為傅寒按捺不住已經出手了,頓時大喜:“小侯爺速速教訓教訓這野東西!” 謝西暝聽見那三個字,眼睛微微瞇起。 他明明沒說一句話,傅小侯爺卻已經察覺了他的眼神變化,瞬間窒息。 正在此刻,門內身后有人喚道:“大小姐!” 謝西暝忙轉過身,卻見果然是沈柔之給菀兒扶著手走到門口。 沈奧在她身前,已經迫不及待地邁出門檻,手中還拿著一根不知從哪里弄來的半臂長的木棍,用稚嫩的聲音叫嚷道:“誰敢欺負我小西哥哥!” 他人小,那棍子比他還高,沈奧翻過門檻,便拖著棍子跑到謝西暝身旁:“小西哥哥別怕,我幫你打他們!” 謝西暝怔住,抬眸又看向門內的沈柔之,卻見她盈盈雙眸里滿是驚愕跟擔憂。 終于,謝西暝俯身抱起沈奧,上臺階把他放在沈柔之身旁:“長姐……” 才喚了一聲,沈柔之輕輕地摁住他的手,低低道:“他們人多,你不要沖動。” 謝西暝方才已經在“發作”的邊緣了,傅寒都有些難抵他身上的殺氣了。 但這會兒在沈柔之跟前,突然間那只狂猛獅虎般的人,收斂遍身煞氣變成了柔弱的小貓兒,他低眉順眼地乖乖答應:“嗯,我聽長姐的。” 因為感覺到沈柔之對自己的關懷擔憂,謝西暝心里的歡喜正慢慢地在蕩漾,那股兇性早消失不見了。 寧肯多裝些可憐,讓她的心多在他身上一些。 沈柔之先看到謝西暝好端端地在跟前,稍微松了口氣,又發現他身邊站著個身著黑衣勁裝的少年,情知是來“挑釁”的。 她屏住呼吸,迅速又掃了一遍傅寒身后眾人,立刻從眾人叢中發現了韓奇! 方才沈府的仆人入內通報,起先說是一伙人來找謝西暝,后來才說是來找事打架,來者不善的。沈柔之擔心謝西暝雙拳難敵四手吃了虧,這才不顧一切趕緊出來瞧瞧端倪。 如今一看韓奇在內,頓時就明白了,當下冷笑揚聲道:“韓公子!多日不見,今日怎么……是跟眾家公子來府內做客的嗎?” 韓奇被她點名兒,才皮笑rou不笑地走了出來:“表妹有禮了,其實是有些誤會,方才我們在酒樓上喝的正好,說起了這位新表弟,京城里來的傅小侯爺聽說他武功出色,有意過來跟他比試比試,我們大伙兒便也跟著來湊個熱鬧。” 而韓奇身邊的那些少年公子們,見過沈柔之的不過一二,其他多半兒不曾謀面,如今見是這樣窈窕端麗的絕色少女出現眼前,都看呆了,誰還在乎韓奇說什么,只管盯著沈柔之瞧。 謝西暝看見那些混賬東西一個個癡癡地看著沈柔之,有的人甚至舔舌頭咂嘴的,心中的無名之火又冒了出來。 沈柔之還以為他給韓奇氣到了,便暗中又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謝西暝低頭,望著她玉白的手壓在自己的掌上,那無明業火便又轉成繞指之柔,眉眼唇角皆有笑意流出。 且說那邊兒傅寒,起初認定了“沈西”就是名動京城的小謝郡王,正想法兒逃走,突然間籠罩在身上的煞氣不翼而飛。 傅寒詫異抬頭,才看到了門邊的沈柔之。 小侯爺系出名門,相處的世家之中、乃至他的姊妹里也有幾個以美貌出眾的,但卻從沒見過這樣出色的少女,婉約之中流露些許風流超逸,尤其是那雙眼睛似秋水月影,寶光搖曳,給她淡淡地掃一眼,幾乎身子都化了半邊兒。 同時傅寒發現,在沈柔之跟前兒,他印象里那兇暴的小謝郡王不見了,而是一個半溫柔半靦腆的俊美少年而已。 這感覺讓傅小侯爺有些錯亂,忍不住重新審視面前的謝西暝,懷疑自己難道真的認錯了人? 正在他迷惑之際,沈柔之已經看了過來:“原來是小侯爺,失禮了。”她向著傅寒微微傾身行了個禮,也松開了握著謝西暝的手。 謝西暝頓時皺了眉,鋒利的眼神重新投向傅小侯爺。 傅寒因為先前放松警惕,又見美人向著自己行禮,正要笑著說兩句場面話,猛地給謝西暝一瞪,那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啊,不敢。”他訕訕地,重新又萎縮起來。 沈柔之卻因為知道他是京城的貴客,又是小侯爺,自然不能得罪,但也不會就這樣服軟。 當下微微一笑,道:“小侯爺既然是貴人,又是洛州的貴客,自然是以和為貴,又何必打打殺殺的呢。且我們小西從不干那種好勇斗狠之事,比試之說不知從何說起。如今我父親雖不在府中,可也絕不會任由人欺負到跟前,還是希望您不要誤聽了流言,沖動之下傷了彼此的和氣。” 這番話不卑不亢,軟硬皆有了,還給了彼此臺階。 傅寒忐忑之余大喜,也顧不上計較那句“小西從不干好勇斗狠之事”的話。 正忙著要順著臺階滾下來,誰知韓奇身邊一人笑道:“沈大小姐,您也不用瞞了,韓公子都說了他跟你是兩情相悅的,只是沈西動手在先打傷了他,所以今兒我們是來替他討說法的,你也不用護著他,一個外室之子罷了,跟您的終身大事比哪個重要,哈哈哈。” 沈柔之哪里聽過這種話,頓時惱紅了臉。 謝西暝便道:“柔柔,你先進去,我跟他們說兩句話。” 沈柔之忘了羞窘:“你想干什么?不許打架。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呢。” 對方畢竟人多,還有京城里的小侯爺,口頭上受點兒委屈不算什么,總比真動手吃了虧要好。 謝西暝微笑:“我自然聽你的話不會跟人打架,你放心。” 此刻里頭老太太也派人來問情形,沈柔之只得先去穩住老太太派來的人。 謝西暝帶笑目送沈柔之入內,笑容寸寸收斂。 轉身之時玉面已經冷若寒霜,他指了指那說話的人:“你出來。” 偏偏那人已經喝得有七八分醉了,仗著他們人多,還有個小侯爺在,覺著勝券在握的,且他不知謝西暝的厲害,便走了出來:“叫我做什么?韓公子可是你將來的姐夫,你……” 話音未落,謝西暝躍下臺階,電光火石間已將傅寒腰間的腰刀摘了下來,傅寒心頭發涼:“謝西……” 那把刀卻已經往前送了出去,奇怪的是刀沒有出鞘,而且是刀柄在前。 有些粗圓的刀柄直沖過去,不偏不倚搗入了那人口中,剎那間,此人滿口的牙齒皆都給擊落,鮮血奔流而出,但嘴又給刀柄塞滿,整個人白眼亂翻,悶聲不響地向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