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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便早早睡下了。這一晚,他做了兩個夢。兩個夢十分冗長,醒來后池決好半天沒回過神來,他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耗費在了做夢上。四肢的力氣都被抽空,池決又躺了下去,打算緩一緩。不自覺的想起那兩個夢的內容。第一個夢,全是平淡的內容。池決出生在池家,在同輩族人中,資質算是優異。資聰穎加上努力修煉,順利得到族人的重視,突破之后去了云引宗修煉,娶到了秦雨寒,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過了很長一段安好的日子,修煉到了瓶頸期。卡在某個境界的后期,修為停滯不前,無法突破。最終他放棄了突破的想法,帶著妻兒四處游歷,平穩度過余下的壽命,壽終正寢。在這個夢中,池決度過了平凡的一生。修仙界中大多數修仙者,一生的歷程都是如此。第二個夢,和第一個夢大相徑庭,可謂稱的上是傳奇的一生。池決遇上災禍,修為盡失,被發配到分家,遇上了十命。借助十命的力量,在云引宗的比試內拔得頭籌,嶄露頭角。一連串的歷險,驚險而又刺激。池決被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弟子陷害,闖入了宗主的壽宴,機緣巧合下,得到了宗主的賞識。在云引宗內建立了自己的勢力,春風得意之時,十命的存在被宗主發現,牽扯出了當年的往事。交鋒之下,十命陷入沉睡,池決發現自己不知在何時竟是喜歡上了他,發誓要救醒他,替他報仇。就此離開云引宗,在大陸上四處歷練,經歷無數險惡,慢慢成長起來。因緣際會,上界的一位上仙,來到大陸,池決拜他為師,在離開之際,殺回云引宗,了結一樁心事。搜尋的若干至寶,喚醒了十命,兩人一同飛升,去上界開始了新的旅程。這兩個夢的寓意,池決心中明了無比。第一個夢,是池決這具身體按照命運的軌跡該走的一生。第二個夢,是那具身體的意識消亡之后,按部就班的發展。池決曾經聽一位大師說過,命是注定的,不管如何改命,最終兜兜轉轉,還是會回到注定的那個結果。可是命中若是出現了不確定的因素,一切便會偏離應有的軌道。第二個夢不同于第一個夢,是因為多出了十命的存在,他的出現,并不是原身體命中的一部分。現實不同于第二個夢,是因為池決穿越了過來,他的出現,又更改了命運的軌跡。越深入的想下去,池決的心就越涼。把做的這兩個夢,同現實發生的事聯系到一起,池決心中一凜,不禁顫抖了起來。他堅信大師的話。既然已是夢,代表那是被偏離軌道上的另一番光景。如今的現實,才是應該把握好的、穩妥朝前走的命。翻身下床,池決出了城主府。池決在城內胡亂走著,置身于熱鬧的氛圍中,被嘈雜的人聲淹沒,這才讓他感到好受許多,就像是從只有自己一人的天地間脫離了一樣。“公子!”池決循聲望去,衣衫襤褸的小郄蹣跚著走了過來。“你怎么在這?”池決心不在焉地問。“我被那人抓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好像是叫月華派!”小郄抹了一把臉上的灰,說:“那人不準我離開,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溜了出來,沒想到就碰上公子你了,真是太好了!”池決緘默不語,凝視著她,良久,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說:“其實我也一直在尋找你,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違心的話,池決說的很溜。區區一屆凡人,能從孔霖手下偷溜出去,可能性為零。也只有和魔尊存在契約關系,才能辦到。小郄不知道池決沒有失憶,她以為所說的話,萬無一失。池決帶著小郄回了城主府。小郄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在桌上狼吞虎咽。托腮望著吃飯的少女,池決陷入了沉思。根據妖獸和少女出現的時間來看,魔尊應該是知道十命當時快要破出枷鎖而出了。讓少女監視池決,以妖獸的血霧作為兩個空間的鏈接,魔尊是故意讓兩人相見。確認我真是失憶,讓我去對付喜歡的人?池決心中冷哼一聲,你這個算盤,打的可真是好。打了個飽嗝,小郄下意識捂住嘴,臉上紅了起來:“公子,我吃飽了。”“嗯。”池決仍是心不在焉。過了幾日,十命沒有找過來,池決旁敲側擊問魔尊,他也是閉口不談。雖然魔尊言語甚焉,池決倒是能猜出來他在暗中,定是有所行動。沉不住氣,池決叫上小郄,去了月華派。他打算去找孔霖問問。一路上遇見的弟子皆是對池決橫眉冷對,即便是之前大獻殷勤的女弟子們,也在看見身旁的小郄后拉下了臉。把一切都視之于如物,池決去了蒼浮林的住處,他知道孔霖一定在那。然后便見到了一心惦記的那人。十命的臉色有些許蒼白,縈繞在身的凌厲氣勢也斂去不少。瞥了一眼小郄,換上一副嫌棄的神情,池決扭頭望向蒼浮林,說:“你和他們認識?”嘆了一口氣,蒼浮林說:“你不也認識嗎?”眼一斜,十命不動聲色朝一側睨去。孔霖意會,不由分說,拉過蒼浮林,朝外走去,路過小郄的時候,如同拎小雞一般把她拎了起來。“公子!”小郄朝池決發出求救的叫喊。“閉嘴!”孔霖不顧她的掙扎,反手關上了門。屋內便余下了池決和十命兩人。“還沒記起我?”淡掃一眼,十命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池決想問他這幾日在做什么,可是又問不出口,最終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話:“不要再這種話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輕輕搖了搖頭,十命說:“那個少女,名字取的可真是好。小郄,諧音小妾,她是打算要當你的小妾?”空氣仿佛忽視掉窗戶的存在,在屋內徘徊著不出去,氣氛壓抑的可怕,池決不知該說什么好。“她活不過明天,你擔心嗎?”唇邊逸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十命語氣平淡。“你要做什么?”藏在袖擺中的拳頭捏住,池決擰起眉頭。“殺掉魔尊,了絕后患。”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十命說:“而后我們再去大陸別處……我會好好讓你記起我的。”雖然在笑,但是笑容一點溫度都沒有,池決感到一陣冷風襲來,背后涼颼颼的。想告訴他殺不掉魔尊,又想問他臉色為何如此糟糕,池決抿了抿唇,把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