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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江家拜訪。言久想了想,便應下了,可到關思服上門時,他心里卻有些忐忑起來。父爹也不知是看出了什么,居然說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對象雖是自己去處的,也還是別人介紹的啊,但是心里這種擔心父爹會為難關思服,或是對關思服有何不滿的緊張心思,是怎么生出來的啊。不過,言久的擔憂完全沒有必要。城郊到底不是偏遠村落,離城里近,人人都是上過學塾或卿儀堂的,自然沒有所謂的村鄙之氣。關思服沉穩大方的姿態很得江父欣賞,聊到后來,干脆擺開棋盤下起了棋。言久不好意思待在屋里觀棋,便在中途離開回了房,也不知輸贏如何。但是關思服臨走時,與父親之間的氣氛實在很融洽,他便知道,父親段是認可了這個兒倭恕知道父親和爹爹對關思服都很滿意,言久也正式放了心,過了兩日,雖然未訂親,卻也去見了關家兩位兄長。接下來的日子,兩個人便仍是常常見面。關家地不多,農活兩個兄長便能擔得下來,只是關思服仍是愿意幫著干活,言久其實挺欣賞他這樣,自然不會介意,偶爾還會守在田地旁等他忙完。相處了半個月,關思服很是規矩,手也未曾拉過一下,偏偏就是這樣,也能讓言久感到他對自己很用心。因為考慮也許會成親過一輩子,言久也不去掩飾什么,自己平常在家里如何,在關思服面前便也就如何了。他知道自己性子不是多好的,雖然也不認為自己很差,但是跟如今親近的兩個友人比起來,似乎,的確是最差的。言久想,若是關思服受不了,那就趁著現今沒訂親,趕緊的知難而退為好,省得以后有不滿。但關思服倒像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看得言久心里打鼓,有好幾次都帶著試探的心思,故意過分地耍些性子。一日,兩個人在茶樓里坐著,言久說想吃點心,偏又說不出想吃什么,云里霧里地說了一通,也沒說清楚。又說想吃甜的,又要帶點咸味的,要脆生生的,又要嚼起來有彈性的,可是不餓,吃不多,只要一個。倆人是單獨出來的,自然只能是關思服去買,可言久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有這樣的點心。眼看關思服一口答應了便干脆地起身離去,言久愣了愣,坐著發呆。這是干嘛,他問自己,這哪是試探,已經是故意把人逼走的程度了吧。言久從小到大便是再驕縱,也沒這樣耍過性子,還是在外頭,雖說是在小間里,可也難保會被路過的誰聽了去,想想便覺得丟人。關思服倒是答應得爽快,可是哪里能買到滿足那些條件的點心啊,沿著街市去找,也不知要花多少時間。言久知道,若是城里的少爺公子哥,便會買回十幾種各式各樣的點心,讓卿倌挑,用這種方法去哄,每種一個,也不算不符要求。可是,關思服他哪里來的錢去買一堆點心?這么一想言久便坐不住了,趕緊走到窗前探出身去,正好看到關思服出了茶樓,正站在街對面的點心攤子前。還好沒走遠,言久一時間也顧不上矜持,直接喊了一聲:“關思服!”街上人來人往,他這脆生生的一喊,不只關思服,不少路人都轉頭來看他。言久臉一紅,咬咬唇迸出一句“回來”,便縮回身子,坐回了桌前。過了一小會兒,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走近,他才松了口氣。關思服進門時是帶著笑的,似乎并不惱言久出爾反爾,只是溫柔地問他:“怎么又叫我回來了,不是說要吃點心?”言久總不能說自己是故意折騰人家的,只好說現在又不想吃了。“可我還是買了一個,你現在要是不吃,要不就帶回家去,夜里餓了填填肚子?”關思服微笑著遞了個紙包過來,言久接過來,問道:“怎么還是買了?”“你喊我的時候,我剛指了一個,總不好說不要了。”言久打開紙包一看,原來是個麻團。這麻團表皮是糯米,炸的金黃,不僅香甜還酥脆粘糯,倒的確是符合自己胡謅的要求。至于甜咸,糯米倒是甜的……言久低頭咬了一口,發現里頭的餡兒是咸蛋黃,他看了關思服一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問關思服:“你早想到這個了?”關思服搖頭道:“是出了茶樓正好看到,才想到的。”言久點了點頭,把麻團吃了,又抿了一口茶,才轉過身對著關思服,手上拽了拽袖子,道:“那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是胡說的,故意要折騰你的?”關思服只是看著他,微笑著不語。“那我之前那幾次故意的,你也看出來了?”言久蹙起眉瞪他,“你怎么也不生氣?我明明是在無理取鬧,你容忍也得有個限度吧?以后總不可能一直這般一味容忍啊,有什么不滿你要說出來才是吧!”相比有些激動的言久,關思服是一直很淡然地笑著,待言久說完,才開口道:“我沒有不滿。”看言久一臉不信,他笑了起來:“言久以為我喜歡你多久了?我既知你是故意的,又哪里會生氣,你不過是在試探考驗,我自然要照著你說的去做,還要做好來,讓你滿意才行。要說起來,我才怕你生氣呢。”言久被哄住了,剛想再說些什么,卻看到關思服湊上近前,笑彎了一雙眉目,壓低了聲音道:“不過,適才言久說了‘以后’……我是不是可以認為,言久愿意以后一直都與我在一起了?”反應過來自己先前說了什么,言久再次耳鳴了起來,臉上燒得他眸子里都泛起了水霧。關思服看他這模樣,忍不住喉頭一動,將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站著,斂起笑意,看著他的眼睛,鄭重地道:“言久,許給我,可好?”言久眼神游移了半天,就是不敢看向關思服。害羞褪了些時,言久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垂下了頭,低聲道:“你知道……我喝過酒么?”他不敢抬頭,卻能聽到關思服的聲音在頭上響起:“知道,訂親酒。言久以為我會介意?”言久沒有說話。關思服又低笑了起來,笑聲幾乎就在耳旁,震得言久心里跟耳朵一樣癢癢的,有些麻。“訂親酒,哪里勝得過洞房之夜喝的交杯酒?”關思服似乎湊得更近了些,“若能與言久共飲交杯酒,又哪里還會計較別的?”言久的雙肩微微往下松了一些,但他仍是垂著頭,沒有開口。關思服也不催促,只是默默地等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言久才深吸了口氣,猛地昂起頭,幾乎是瞪著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道:“那你以后,就是江思服了,便是要后悔也不成了。”話音才落,便看到關思服堅毅的面容上綻開了個極為喜悅的笑容。言久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