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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吧,他消停了,算是知道自己不算是經商大才,也開始動了許人家的心思。可他不是想找個待他好的郎官,是想找個能幫著他打理生意的郎官。”夏越歪了歪腦袋,疑惑著問:“這也無甚不好啊?”“是,他若是要招個郎官入贅,那也是好事,只可惜,不是這么回事。”“怎么?”平常優雅得體的青年這會兒肩膀都耷拉了下來,有氣無力地說:“他是要找做生意的人家許進去,然后去接手別人家的生意。大哥你說這不是異想天開嗎?正夫郎幫著丈夫打理生意是常有的事,可他想的是丈夫幫他打理夫家的生意,而且還是要一進門就交給他。我真覺得他腦子里有什么地方是長歪了的。”夏越沒吭聲,其實他是有些囧了,這是怎么個天馬行空的想法?先不說是不是經商的料,就算是吧,夫家也不能把自家生意直接給夫郎啊。到底是什么話本這樣害人?這會兒溫有恭倒突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沉著聲道:“這本是家事,不宜外揚,我也從未對旁人提過,只是今日覺得連累大哥了,才全部告知。”“連累?”夏越不解,“這從何說起?”溫有恭皺著臉,一臉的歉意:“我在家與父親說起大哥,他躲在旁邊聽見了,今日跟過來是非要我介紹你們認識。我跟他說了大哥有了夫郎,沒他什么事,他偏說做侍郎也可以,纏了我半天,見我不幫他,便說要回家找父親上門提親去。”夏越愕然了,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來了。看著溫有恭皺了一臉褶子,他有種躺著中槍的感覺。“這也不能叫拖累了我啊。”夏越說。提親而已,又不是已經決定了,即使真的上門提了親,他相信父親也是會拒絕的。不說自己已經發過誓不會再取,父親也斷不會再給他來一次包辦親事的。“我就是怕他真的找上門,父親也是疼他的,被纏得緊了估計還真會去提親,”溫有恭說著被自己的猜想刺激得打了個寒顫,趕緊抓著夏越的袖子看著他說,“大哥,雖然我這樣說自己的弟弟不厚道,但是你可千萬別答應,他雖然長得是很好看,但是……”夏越忍不住捂住了他的嘴,看他突然瞪大眼睛,也瞪了他一眼:“你聲音可越來越大了啊。”溫有恭這才意識到自己聲音提高了,臉上一紅,閉了嘴。想到這小弟剛剛那么拼命叫人不要取自己弟弟,夏越就覺得哭笑不得,搖了搖頭,他還是先把話說清楚:“你放心,他長再漂亮,再有本事,我也不取。是不是你弟弟都一樣,誰我都不取。”這下輪到溫有恭不解了。夏越笑了,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錢袋:“我只要我夫郎一個,這輩子都不會取侍郎的。”溫有恭瞪大眼看他,有些不理解,又覺得有些羨慕。“大哥和兄夫人感情可真深厚。”夏越聞言笑了笑,不置可否。也許現在還不算感情深厚,但只要日子過下去,總會越來越深厚的,夏越有這個信心。溫有恭也只是兀自感嘆:“我也希望能有個感情篤厚的夫郎。”夏越是知道他只有個侍郎,還未有正夫郎的,看了看天色還早,便索性借機問他原因。溫有恭年紀輕輕便開始當家,在有些郎官還能與家里耍耍性子撒撒憨的時候,便要陪著笑臉出門做生意,跑商再累再苦也不能吭聲,連顯露在面上都不能。這孩子是硬生生把自己撐成個少當家的。其實本來家里是打算給大哥招一個上門兒壻的,偏偏大哥跟別家少爺看對了眼,許到高門大院里頭當了正君。這自然是好事,只是家業就落在了一直有些玩世不恭的二兒子身上。溫有恭是個孝順孩子,看到家里情況,也不用父親開口,便收了玩樂的心思,斷了酒rou朋友,接手了生意還打理得風生水起。別人都道溫父大兒子親事許得好,二兒子又有本事,沒人知道溫二少心里頭落寞得很。爹爹去得早,留下他和大哥,是溫父和侍爹爹把他們照顧大的。為了讓父親和侍爹爹安心,他從不在他們跟前示弱,一絲怨言也沒有。原本還有大哥能看出他心里不痛快,會來安慰他,可大哥出門之后,再沒人察覺他心思了。底下那個弟弟被侍爹爹寵壞了,因為年齡相仿,好長一段時間里都莫名把他當成假想敵,一點都不讓他省心。溫有恭也時常會羨慕別人,心想如果自己有個郎官兄長,估計就輕松多了吧。現在遇到夏越,那種溫雅沉穩的模樣,簡直完全就是他理想的兄長,就是做不成生意,他都會黏上去的。與夏越待在一起實在輕松,不需要計算不需要掩飾,耍個賴犯個傻都沒關系,這種被包容照顧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體會到了,著實是喜歡得不行。現下這個哥哥問他話,他根本都不想遮掩,干干脆脆就開口說了。其實溫有恭與他的侍郎倒是打小認識的,倆人一般年紀,只是在十三歲之前,那卿倌家里就搬走去了外地。本來兩個人之間有點小情愫的,也生生就斷了。第二年,溫家大少成親,他馬上就要接手家里生意,很快也忘了這件事。“后來怎么又許給了你?”夏越問。溫有恭嘆了口氣,道:“他家可憐,晚上走了水,只有他被救了出來,身上還留了疤。因為沒別的親人了,他懷里又揣著我家地址,官差就把他送到我們家來了。”夏越奇了:“怎么他懷里揣著你家地址?”風流的溫公子臉上紅了紅,撓著面頰道:“他說,他把我家地址寫在木牌上,一直帶在身上,就怕忘了,以后找不著我。”“人家小卿倌對你倒是情深。”夏越笑著打趣他。溫有恭也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復雜:“他倒是真的用心對我的,只是我……他被送到我家時,已經是六年之后了。這六年,我都忘了有他這么個人,十四歲時還學會了……去逛花街。”夏越倒也沒說他什么,哪個繁華的大城市里沒有花街,郎官好奇去逛是常事,云夏越也去過兩回,但也只是去看看。倒是看溫有恭面上有些愧色,夏越也知道這孩子當初肯定不只是逛逛看看而已了。十四歲,開竅還真是早,風流性子大概也就是這么養成的吧。溫有恭大概也猜得到夏越心里所想,也不為自己辯解,只說:“京里有一幫郎官,家里富裕,管教也不算嚴,都熱衷于這類事情,我曾經跟他們玩在一起過。”笑了笑,溫有恭又接著說:“我再見到他時,心里也沒了當初的感情,他卻一心只有我。父親問我要不要取他,我只覺得很無所謂,便說若是他愿意做侍郎,那我便取了。沒想到他連猶豫都沒有。我和他說,他是侍郎,在我取了夫郎之前,不會給他孩子,他也不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