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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路叫嚷著往田的另一頭跑去。“白家卿倌回門咯,云家夫郎回門咯!”叫聲惹了不少農(nóng)戶從溫暖的屋里探頭出來張望。種植酒米從春季開始,入秋收割,需要勞作的就這么大半年,入了冬,即使不干活也不會餓著,并不需要辛苦一整年。云家酒藏開始忙碌的時節(jié),恰恰是白家最閑適的時候。馬車到白家門口時,白父和白爹爹已經(jīng)在門口迎著了。夏越先下的馬車,周圍聚了不少圍觀的人,隔了三年才又看到云家少爺,雖然也許瘦了些,但似乎比以前更英挺出色了,頓時惹來一陣驚嘆聲。夏越也沒在意,只專心看向馬車里,仔細地扶式燕下車,那種細心體貼的姿態(tài)看紅了好幾個卿倌的眼,白家雙親看著更是欣喜。扶了式燕下車,夏越讓式燕走在前頭,自己跟在后頭。頭一次回門,按習俗要讓卿倌在前頭帶路。一個多月沒有見到雙親,式燕雖然面上沒有表情,急切的步子卻也暴露了他的心情。他快步走到父爹跟前,仔細打量,看到他們面色紅潤,放了心,這才開口喊人。“父親,爹爹,式燕回來看你們了?!?/br>白父白爹爹笑著點頭應他。這時夏越走上前去,牽起式燕的手,鞠躬行禮:“岳父,岳爹爹,兒壻帶著式燕回門了。”“哎哎,好,好。我們一早上都等著云少爺呢?!卑赘感Φ梅浅i_心。夏越也笑著回道:“岳父大人,您是長輩,喚我夏越便好?!?/br>白父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連忙點頭應著。“岳爹爹,”夏越從懷里掏出一份單子,遞給白爹爹說,“這是回門的禮單,您收好,我讓他們把回門禮給送進去?!?/br>白爹爹道了謝,雙手接過來,也沒看,就招呼另一輛馬車上下來的家仆說:“先放到院子里吧,麻煩幾位小哥了?!?/br>看夏越點頭,家仆們就開始卸下車里的禮品,往白家院子里搬。這邊,白父已經(jīng)把夏越和式燕迎進家門。白家看著也是個四合院格局,只是大門一側(cè)沒有房屋,是用土磚砌了院墻。進了院子,正對著的是主屋,右側(cè)是孩子們睡的偏房,左側(cè)則是廚房。隔壁還有個大院子,院里蓋著高大的倉房,應該是用來存放糧食和種子的,大院子估計是用于堆放收割回來的稻子,以及碾米裝袋。式燕跟著白爹爹回房,夏越知道白爹爹有不少話要問自家卿倌,式燕肯定也有不少事要跟爹爹講,只是笑著對他點點頭,自己跟著白父進了主屋。白父讓夏越坐上主屋的上座右側(cè),倒了熱茶給他,自己在左側(cè)坐下,笑呵呵地和他聊天。聽說夏越要繼承酒藏,白父也很是開心。不只是因為自家卿倌許了給他做夫郎,白父跟云老爺相識多年,自然是知道云老爺對兒子無意接手酒藏一事有多么遺憾,如今夏越愿意繼承,云老爺想必是非常欣喜的。倆人聊了今年的新酒,夏越真心稱贊白家酒米的品質(zhì),釀出來的酒香醇可口,都是佳釀,聽得白父更是高興。夏越又問起一些酒米的知識,白父樂呵呵地給他一一作答,岳壻二人相談甚歡。聊到倒第二杯茶的時候,夏越見小舅子們到現(xiàn)在都沒露面,便向岳父問起。“幾個小的一早就到山里去了,”白父笑著說,“說要給哥哥打斑鳩吃,估計還要一會兒才回來。”夏越聽了雖然有些擔心冬日山里危險,可又想到都是習慣了在山里跑的孩子,既然父親不擔心,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便只是笑著問起幾個小舅子的年歲。“最大的十三了,過兩個月就十四了,下頭的十一,十歲的兩個,是孖生的,最小的九歲。生太多了,我們自己都看不過來。到了春天又要顧著田里,一直忙活到秋天,幾個小的幾乎都是式燕帶大的。這孩子打小就乖巧懂事,明明是個卿倌,一點都不怕臟累,主動來幫我們干活。其實我要是攔著不讓他做太多事就好了,不然也不會在十歲那年發(fā)了高燒,落到現(xiàn)在這樣?!?/br>白父說著,小心地看向夏越:“云少爺,我知道我們家式燕臉上僵硬不討喜,又不是您甘愿取的,我們能跟云家結(jié)成親事,已經(jīng)是高攀了,本不該再多求什么。只是式燕是個好孩子,性子也乖順,不會爭什么的,我就是想求求您,日后取了喜歡的卿倌作侍郎,也不要讓我們式燕被欺負?!?/br>夏越靜靜聽白父說完,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轉(zhuǎn)過身朝著白父,正色道:“岳父,您多慮了,不會有侍郎,式燕更不會被欺負了去。”“誒?”白父有些怔忪,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么。“我不會取侍郎的,這輩子,我只要式燕一個就夠了?!?/br>夏越一字一句地說,聲音溫潤如玉,又擲地有聲。“您……您說的是真的?”白父嗓子都抖了,一臉的不敢置信。如果云少爺要說些什么安慰他的話,其他的話沒有上百也有數(shù)十,怎么也不會挑這一句。大戶人家的郎官說不取侍郎,這絕對不是玩笑能說出來的。可是要說云少爺是認真的,又讓白父如何都難以相信。夏越笑了,笑得很溫暖,很真誠。“岳父大人,夏越敢對酒神發(fā)誓,這句話絕無虛假。請您放心,式燕沒有任何不好,我很喜歡他,這輩子都會好好待他,愛護他,不讓他受半點委屈?!?/br>白父看著眼前這位新兒壻誠摯的眼神,又聽見他對著酒神發(fā)誓,便是想懷疑都不能了。自家卿倌能許進云家,他就已經(jīng)覺得是祖上積德才能遇上的幸事了,沒想到云少爺還對式燕如此用心,不再另取的話都立了誓。回想適才下馬車時夏越對式燕呵護的姿態(tài),白父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感動,高興得兩眼通紅。“還有,岳父大人,請您叫我夏越,也不要再對我用敬語了。”夏越溫和地笑著,擺低姿態(tài),“我現(xiàn)在是您的兒壻,不是云家的少爺。”“好,好,夏越,夏越,好兒壻,好兒壻啊……”白父紅著眼,忙一疊聲地答應,歡喜的不知該說些什么好。紅了眼的不只是白父,還有愣在門旁的式燕和白爹爹。白爹爹把自家兒子叫到房里,細細端詳了一遍,雖然兒子面上看不出表情,但是白爹爹還是能看出來,他過得很不錯。本來擔心他會被丈夫冷落,可剛剛在門口看云家少爺對式燕又是扶下馬車又是主動拉手的,似乎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這會兒看到式燕面色紅潤,身上的穿著也是用了心的,發(fā)髻上還插著銀梳,怎么看都是受丈夫疼愛的模樣,白爹爹心里踏實了許多。一一問了式燕成親的情況,這一個月來過得如何,得知暫時不能洞房,白爹爹心里有些不安,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是郎官身體狀況的問題,也不是故意冷淡他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