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瘋子！”

    “周朵！”

    “干嘛？”

    “你流鼻涕了。”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幾年過去了，周朵也長成了大姑娘，一轉眼即將步入高中，而宋宴也和她考入了同一所高中。

    “宋宴，再過幾天我就要開學了，你會不會來送我啊？”周朵趴在床上，手機開著免提，一只手拿著一個蘋果，時不時咬上一口，另一只手翻看著入學手冊。

    電話那頭傳來嘩嘩的水聲，周朵放下蘋果，雙腿在空氣中晃動著，問道：“宋宴，你在洗澡嗎？”

    宋宴關上水，拿起毛巾擦掉臉上的水花，眸子里清爽了許多，換上睡衣后才緩緩拿起手機，關上免提，將手機貼在耳邊，透過手機能夠聽到咔嚓咔嚓周朵啃蘋果的聲音，他唇角揚起，“對啊，我剛洗完，怎么？要過來嗎？我幫你開小窗。”

    “好啊，你等著。”

    夏家和傅家相鄰，兩家的陽臺離得特別近，周朵經常半夜爬進宋宴的房間嚇他，因此在宋宴那里她有了“女飛賊”的外號。

    宋宴來到陽臺，夏日晚風習習，拂過他微濕的發絲，他扭頭看向一旁的陽臺，那里空空蕩蕩，只有幾株不知名的花草，在晚風中輕輕搖晃著，宋宴淡淡一笑，背靠在護欄上，“怎么？不敢過來了？”

    周朵背靠在通往陽臺的玻璃門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玻璃，笑道：“這世上就沒有我不敢的事情，不過為了明天不遲到，我覺得我還是應該選擇睡覺。”

    宋宴笑笑，轉過身來，胳膊搭在護欄上，樓下的路燈昏黃不定，街上偶有幾個人路過，有些冷清。

    沉默了一會，宋宴開口問道：“睡了？”

    周朵蹲下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嗯，睡了。”

    宋宴挑眉，“那我掛電話了。”

    “別掛！”周朵突然提高聲音，雖然周朵一驚一詐的毛病是從小養成的，但是電話那頭的宋宴還是嚇了一跳，“你不是說你睡了嗎？”

    周朵咬著唇，身子慢慢躺了下來，眼睛盯著天花板出神，“你告訴我明天到底送不送我。”

    宋宴笑笑，“你是不是傻，我們是同一所高中，當然要一起去了，不過到了學校你不要說認識我。”

    “然后呢？”

    宋宴無奈一笑，“沒什么，掛電話了，晚安。”

    “……”

    ☆、38

    38.

    周朵為宋宴掛斷她電話的事情一晚上沒睡好, 早上起來頂著兩個熊貓眼就出了門。

    “周朵，晚上放學mama給你做魚湯。”

    “好。”

    周朵一出家門就看到司機的車停在門外，她想也沒想就直接打開后門鉆了進去，可是她余光一瞥, 頭腦瞬間清醒, 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宋宴，你怎么會在這里？”

    宋宴聳肩, “昨晚你不是說要我送你嗎？正好我也可以搭個順風車, 何樂而不為？老李，出發。”

    “是，少爺。”

    周朵雙手交叉在胸前，身子窩在車座里, 沒好氣地問道：“你家司機呢？”

    “我讓他回去了, 因此接下來的日子我都要和你一起上學了。”

    周朵憋住氣, 心里有些小別扭，“你昨天說讓我裝作不認識你的。”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周朵長吐了一口氣，繼續問道：“所以昨晚那個電話是給我打預防針？”

    “你想什么呢？我宋宴看著像那種人嗎？另外我爸我媽不在家, 所以我要在你家蹭飯了。”

    “憑什么？我欠你的嗎？”周朵質問道。

    宋宴邊整理校服邊說, “當然, 你別忘了從小到大我給你補習過多少次，就光衣服我也給你洗過很多次了，還有每次你出去瘋不都是我替你打幌子嘛，讓你送個飯而已，至于嗎？”

    一路上，周朵再也沒和宋宴說過一句話。

    車子停在校門口，宋宴拿起周朵的書包, 不等周朵反應過來就下了車，周朵見勢趕緊追了上去，她緊緊拽住自己的書包帶，“給我！”

    宋宴也不松手，就這樣看著周朵出了回神，他一笑，扭過頭去繼續往前走，周朵拗不過他，便松了手，“你要做什么？”

    宋宴瞥了一眼周朵，將書包搭到肩膀上，伸出手摸了一下周朵的腦袋，“送佛送到西，你是開學第一天自然要送到底啊。”

    周朵打掉宋宴的手，“你快走吧，萬一你也遲到了還要賴我。”

    宋宴全然未聞，從周朵手中拿過入學手冊，然后抬眼尋覓著，說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領書。”

    “哦。”周朵站在原地，腳尖不停地在地上畫著圈，不多會宋宴就抱著書過來了，周朵看了一眼他被擠亂的頭發，心里一陣悸動，問道：“現在可以走了吧。”

    “走吧，我送你去教室。”宋宴行事向來我行我素，周朵拿他沒轍，只好由著他的性子，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走進教學樓。

    “你們班主任姓唐，教英語的。”宋宴邊上樓，邊沖著身后無精打采的周朵說道。

    周朵簡單應了一下，昨晚沒有睡好，現在瞌睡蟲又找上門，不斷打著哈欠，宋宴把她送到教室門口，將書和書包交還到她手里，瞅了一眼她黑黑的眼圈，問道：“你昨晚幾點睡的？”

    周朵捂著嘴巴又打了一個哈欠，“不知道啊，挺晚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宋宴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放到周朵太陽xue處，輕輕揉了起來，周朵閉上雙眼盡情享受著殿堂級的待遇，因為從小玩到大所以對于這種接觸，周朵早就見怪不怪了。

    宋宴輕輕揉著她的太陽xue，邊揉邊說，“頭疼嗎？”

    “暈乎乎的，想睡覺。”周朵回答道。

    “等會可能要去搬新書或者打掃衛生，新生一入校，第一件事基本上就是拔草，我剛剛瞥了一眼一個暑假過去了，cao場上的草都快把你蓋住了，到時候你就去衛生間，等他們都走了，你再回教室睡一會就好了。”宋宴一本正經地傳授著他的“經驗”。

    周朵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睜開眼睛，黑亮的眸子里全是笑意，“你還懂得挺多，你在幾班？”

    “真是不好意思，和你同班。”

    周朵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發現宋宴還在看著她，一臉寵溺，“在想什么呢？”

    “想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宋宴，你說我們青梅竹馬那么多年，為什么你會先喜歡上宋玥呢？”

    “大概是因為你太不像一個女人了。”

    “你！”

    宋宴忽然握住周朵的手，兩眼深情，“不過我還是愛你。”

    “我也……愛你。”

    幾個月后，宋汀汀回國，第一件事便是去監獄看宋志鳴，他的精神已經失常，可是他在看到宋汀汀時，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