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的清嗎？”

唐愉心吃痛，喉嚨中發出嗚咽，無法掙脫，淚水無聲地涌了出來。

“愉心……愉心……”鄭元齊突然又變了臉，表情充滿了憐惜，溫柔地用臉頰蹭著唐愉心，輕聲道：“愉心……我也有錢了，你跟我好不好？不要再做白日夢了，你看不出來嗎？那些有錢人，沒一個是真心愛你的。除了我，愉心。”

“別來……找我……”唐愉心痛苦地嗚咽起來，渾身無力地癱軟在了鄭元齊的懷里。

鄭元齊伸出殘缺的雙臂，緊緊地擁住了她。

絕望，殘忍，痛苦，掙扎。

像是在泥沼中抵死糾纏的兩株藤蔓，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光。

******

趙之喬等了很久，也不見唐愉心回來，只好一直無聊地看燭臺上的雕花。正專注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紀驍的聲音。

“之喬，這是在等我嗎？”

紀驍穿著一身干練的西裝，款款走來，腳步里的風都帶著瀟灑的味道。他帶著一絲危險的笑，拉開了趙之喬對面的椅子，輕輕坐下。

趙之喬有一瞬間腦子空白，不知道說什么好，半響才木然地叫了他一聲：“紀先生。”

“看來不是在等我。”紀驍笑著，拿起紅酒杯輕輕地搖晃。暗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晶亮的光芒。

“紀先生怎么會在這里？”趙之喬平穩地呼吸著，鎮定地看著他。

紀驍翹起一條腿坐著，笑道：“這里是我的餐廳，我怎么不能在這里？倒是你……燭光晚餐，佳人有約。是我打擾了吧？”

趙之喬看著紀驍的眼睛。他以為紀驍又要發火，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用冰冷的態度對待紀驍的怒火。但紀驍的眼里只有笑意，更深層的情緒，他統統都看不見。趙之喬迷惑不解地盯著紀驍，什么話都沒有說。

紀驍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慢慢地站了起來，從一旁的花架上扯下一朵白玫瑰，然后繞過了餐桌，走到趙之喬的旁邊，輕輕地將那只玫瑰放在他的面前。

“她不適合你，不用等了。”

趙之喬微微側頭，看了眼紀驍的臉。

紀驍卻沒有再看他，一步步走遠了。

趙之喬無言地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他走出了餐廳。

街對面有一個男人在等著他，太遠了看不清面目，只是隱約覺得，那是個成熟而風雅的男人，充滿的魅力。紀驍穿過人群走向他，然后和他擁抱了一下。

那個人，除了杜文彥，不可能有別人了。

然后兩人一起上了一輛車，離開了趙之喬的視線。

趙之喬看的愣了。

正在這個時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在這樣安靜的環境里尤其地明顯。趙之喬被這突兀的響聲拉回了神，回過頭拿起手機一看，是唐愉心發過來的一條短信。

“之喬，家里有事，先走了啊~抱歉。”然后附帶了一個可愛的表情。

“嗯？”趙之喬疑惑地看著這條短信。有些擔心她，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離開……剛才不是還說要去玩一晚上的。趙之喬怕她有什么事情，趕緊撥了個電話過去。

結果剛剛撥通，那邊兒就給他掛了。

也許真的有什么私事，自己也不太好干預，趙之喬放下電話，轉頭再往窗外看去。

紀驍他們的那輛車已經開走了。

來往的人流和車流沒有一刻停息。

******

紀驍好像消失在了趙之喬的生活中，好幾天都沒再見到他。趙之喬想，也許是因為杜文彥的關系，所以紀驍才突然沒有了音訊。

盡管杜文彥曾經說過，他與紀驍不可能。但這也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也許紀驍的想法他根本就不明白，也許紀驍正在壓抑著對杜文彥的感情。

但這一切……與自己無關。

趙之喬不想去想。

這段時間，出現在趙之喬面前最頻繁的人，應該就是唐愉心了。她請趙之喬吃了一頓飯，必然要求趙之喬請回來。于是除了早飯，兩人幾乎是頓頓都在一起吃的。這段時間這樣頻繁的與人有約，搞得趙宅里都不斷議論，趙之喬好像是交女朋友了。

剛好有天下午趙之喬和唐愉心在吃飯的時候，還遇到了趙伯松和幾個老友，也在同一家餐廳。唐愉心的嘴那叫甜，挨個地打了招呼，男的叫叔叔，女的就叫jiejie。

當天晚上回去，趙伯松就把趙之喬給帶到屋里問話了。

老實說，趙伯松不喜歡唐愉心。那女孩兒是挺機靈的樣子，但談吐間卻有一股江湖氣，那不是他理想中兒媳婦的樣子。而且，他能看出，那個女孩兒心思重，并不像外表看起來那么清純可人。

趙之喬還在喝著張真芳熬得甜湯，正想給父親說“味道不錯”的時候，父親突然就開口，大聲地說了一句：“我告訴你啊，那個女的要不得！”

趙之喬差點把甜湯給吐出來，詫異道：“爸，你怎么突然說這個？”

“那個女孩兒可能沒有她表現的那么喜歡你，要是她做我的兒媳婦，我不接受。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幾句話就被人給騙走了，我不得氣死。”

“爸，你說什么啊，我們只是朋友。”趙之喬有些哭笑不得。

趙伯松還是不放心，繼續說著：“懶小子，我告訴你，一輩子長的很，一定要找個你喜歡的，也喜歡你的人過，不然太沒意思了。晚上睡覺沒人給你暖被窩，沒個貼心人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黃泉路上也沒個人等著你，這輩子也未免太凄涼了。”

“爸，怎么突然跟我說這些。”趙之喬埋下頭。

他知道父親是個重感情的男人，父親曾經許下的諾言一輩子都在遵守。

但自己……曾被感情所累，被感情所誤。到如今他仍舊迷茫惶恐，不愿再想這些。

“總之，你好好想想吧。我去睡了。”趙伯松站起來，留下趙之喬一人在書房獨坐。

父親的話，突然讓趙之喬有些警覺。

唐愉心的意思，他不是毫無察覺。通常要是有人對自己有意思，自己是能感覺到一些的。況且最近唐愉心似乎有些急躁，對趙之喬總是會露出若有若無的曖昧。趙之喬發覺以后，已經盡量地和她保持些禮貌的距離，溫柔但明確地告訴了唐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