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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陸離攥緊了拳頭,俯身看他:“你怎么了?”聽到他的聲音,謝見微猛地抬頭,他眸中一片慌亂,似乎想要開口說話,但也許是身體太難受了,張張嘴發(fā)出的也只有急促的喘息聲。陸離想要伸手去碰他:“哪兒不舒服?”魅魔雖然沒有大惡魔的強(qiáng)大恢復(fù)力,但身為魔族都是身體強(qiáng)健的,一般病痛根本無須在意。就在陸離的手要靠近他時,謝見微縮了一下,用動不了的身體做著無謂的抗拒。陸離手指輕顫了下,緩聲道:“別擔(dān)心,我會些醫(yī)術(shù),能幫你……”謝見微用力搖著頭,說不出話,也挪動不了,只能用搖頭來表示拒絕。陸離頓了下:“你到底怎么了?”謝見微抬頭看向陸離,眼中溢滿了哀求之色,那急切地、不愿他碰觸的心情任誰都看得清。但是陸離卻越發(fā)想碰他。他心臟跳得極快,砰砰砰的聲音似乎響在了自己的耳邊,那個荒唐的念頭又冒了出來,他大概是瘋了,想謝見微想瘋了,瘋到會以為他在這兒。可他有什么理由在這?有什么理由變成一個魅魔出現(xiàn)在他面前?又有什么理由偷偷看他數(shù)百年?確認(rèn)一下吧。只要碰到他,把力量入侵到他的身體里,所有偽裝都會被戳破。無所謂了,陸離想著,再怎樣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糕。那就試試。陸離大概一生都沒這樣緊張過,他手指不受控制得顫抖著,如同等待著宣判的死囚。——沒有生路,卻在渴望著生機(jī)。他終于碰到了他,陸離心一橫,體內(nèi)的力量洶涌而出,完全滲透到毫無防備的魅魔體內(nèi)。瞬間……偽裝如同傾塌的沙堡般轟然倒塌。漆黑的發(fā)蛻變成耀眼的銀色,性感的五官變得極其精致……陸離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謝見微。真的是謝見微。只有億萬分之一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怎么會降臨在他面前?被戳破了偽裝,謝見微似是徹底撐不住,身體一歪,昏迷過去。陸離急忙抱住他,當(dāng)這溫?zé)嵊质煜さ纳眢w落進(jìn)自己懷中時,陸離體會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悸動。如同在遙遠(yuǎn)的天界時,他最初見到他時的感覺。驚鴻一瞥,終生淪陷。從那時起,他便中了一個詛咒,名為謝見微的詛咒。陸離呆呆地抱著他枯坐了一宿。他想不通的事很多,可是大腦卻完全放空了。只能看到懷中的人,只能眼睛不眨地看著。什么都記不起,什么都想不到了。恨、怨、被背叛的絕望,全都消失不見。他抱著他,仿佛得到了一切。第二天,謝見微醒來時精神還有些恍惚,似乎昨晚的痛苦還印在了身體中,稍微一回憶,神經(jīng)便跟著震顫。“嗯……”謝見微難受得呻吟了一聲。抱著他的人驀地收緊了手臂。謝見微抬頭,兩人在清晨微涼的空氣中對視。謝見微慌忙掙扎,試圖起身。陸離卻死死將他扣在懷里,不給他任何離開的可能。謝見微道:“放、放開我?!?/br>陸離沙啞著嗓子開口:“到底是怎么回事?”謝見微躲避著他的視線,不肯開口說話。陸離問他:“為什么要變成一個魅魔,為什么要來魔界,為什么要一直偷看我?”“我沒有。”謝見微低著頭急切反駁道。陸離湊近了他,一雙紅色的眸子里全是他:“你知不知道,我做夢都想把你抓在身邊?”謝見微身體陡然僵硬。陸離的氣息拂在了他耳邊:“為什么要自投羅網(wǎng)?”這是一個問句,卻是一個充滿了嘆息的問句。謝見微忽然抬頭,他們離得極盡,似乎再動一下就會吻到一起。陸離眼睛不眨地看著他,但很快他便驀地睜大眼。謝見微吻住了他,用著笨拙地毫無章法的方式胡亂地吻著他。陸離腦袋嗡得一聲,按住他的后腦,入侵了他的口腔。高超的吻技在心亂如麻的情況下是無法施展的,可因?yàn)樾牡譶ongnong的愛意,再怎么粗暴再怎么狼狽再怎么笨拙的親吻都成了最美好的。美得如同天邊的焰火,讓人目眩神迷。好歹陸離還有點(diǎn)兒理智,沒在光天化日下抱了他。可也只能勉強(qiáng)回到屋里,門關(guān)上的瞬間,陸離便把他抵在了門上。謝見微急切道:“進(jìn)來,直接進(jìn)來。”陸離完全滿足了他。兩人發(fā)出了同步的輕嘆聲。肯定是疼得,他疼,他也被緊得疼。但又怎樣?除了這種瘋狂地zuoai,到底還有什么能夠滿足空蕩了數(shù)百年的靈魂。陸離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去計(jì)較了。謝見微在他懷里,在他身下,在他觸手可及之處。僅僅是這樣就心滿意足。別再逃走了。愛不愛都沒關(guān)系,請別再離開了。陸離滿腦子都只剩下這一句話。一天一夜,他們像是毫無理智的野獸,抵死纏綿。陸離不說話,謝見微也不求饒,他只會在幾乎受不住的時候低聲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陸離聽得到,可是他不知道他在為什么事而道歉。為他的移情別戀?還是為那最后那一劍?又或者他根本不是在向他道歉?不敢多想,陸離也不愿多想。想得越多越難過,他寧愿封閉一切,只看現(xiàn)在。謝見微終于還是承受不住,在一次次高潮中暈了過去。陸離停了下來,他還沒射,可是卻舍不得再折騰他。他抱著他,一動不動地坐一宿。謝見微醒來時,他又會吻他。兩人仿佛與一切隔離了,完全沉迷在這個不知何時不知何地也不知會如何的空間里,擁有著彼此。但陸離不可能一直不出屋。也不知道是第幾天,外頭傳來了敲門聲。陸離猛的驚醒。顏可的聲音響起:“閣下,您還好嗎?”陸離終于放下了謝見微,他起身出了屋。謝見微這幾天也是過得昏昏沉沉。蝕骨之痛剛過,為了趁熱打鐵,他陪著陸離沒日沒夜的胡鬧,即便是死神的身體強(qiáng)悍,這樣也會吃不消。可是沒辦法,只能這樣。當(dāng)年的事早就不是憑一張嘴可以說清的了。而且?guī)装倌陙怼爸x見微”都沒說,如今的謝見微也只能暫時不說。“謝見微”之所以不說,謝見微也明白緣由。估計(jì)是有幾方面原因,一來是刺傷的事,謝見微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