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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顏玉華的人雙方都不沾,最后再暗示他們隨意樓蘇三已經插手,以免被他們記掛。而至始至終,除了行事風格太過簡單粗暴之外,這七個人并沒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甚至對船上的人還勉強稱得上尊重。——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顧及到普通人(雖然是假的普通人)的性命,也算難得了。碧落黃泉幫是綠林幫派,在行事風格上,和隨意樓這個殺手組織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隨意樓偏于陰險,碧落黃泉幫則偏于狠辣,當年草創之初,殺人放火的事沒少干過。蘇妖孽有些好笑地想著,到底是功成名就了,現在搶個船都開始講究風度了。不過在他看來,做事自然是越講求效率越好。殺人放火的震懾力無疑是極好的,然而相對地損耗也很大,是只有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考慮的辦法。如今碧落黃泉幫局勢雖然還算不上好,但是比當年草創之時還是要好很多了……那幾個自發組織的碧落黃泉幫舊人終究選擇了有效率的做事方法,他甚欣慰。俞長歌到底還是給他的幫派留下了一副好牌。.南京。南京地處江南富饒之地,自古以來便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富裕繁華,因此歌舞場花柳巷一類的地方也格外地多,十分方便蘇妖孽一行人躲藏。隨意樓主要的殺手力量都隨著蕭隨意去了漢口,另有一部分留在了鄱陽湖,因此能隨蘇妖孽來到南京的殺手寥寥無幾。不過好在南京城的治安一向不錯,沒什么人敢在城里公然動武,因此蘇妖孽倒也不怎么擔心自己手下探子們的安危。——他們此來南京是為了查清肅王的行蹤并斬殺之,肅王雖然會些武功,但是著實高明不到哪兒去,以蘇妖孽手里的人手,安排得當的話,殺死他不是一件太難的事。雖然蘇妖孽十分想把肅王的腦袋按到香灰里去,但是安全起見,還是直接殺了他比較穩妥——畢竟以他現在手里的力量,想要活捉肅王,確實有些難度。何況南京城里也不宜糾纏過久。蘇妖孽到了南京之后,便在一家臨著秦淮河的青樓里住了下來。青樓賭坊一類的地方里,消息流竄得是最快的,以蘇妖孽多年的情報工作經驗,自然不可能對這種地方有什么芥蒂,不過他想著應離亭畢竟是女子,于是多看了她一眼。應離亭淡淡說道:“我不介意。”蘇妖孽輕輕嗯了一聲,習慣性地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認真說起來,這地方住著還是挺舒服的——畢竟在秦淮河邊上。”應離亭笑,“到了晚上頭兒你就不會這么覺得了。”“……反正我晚上也不在。”——南京城畢竟興旺繁榮,白日里行事多有不便,蘇妖孽只能恢復從前晝伏夜出的作息。這家青樓名絳仙樓,頗風雅的名兒。蘇妖孽依然裹著那件厚重的深色大氅,應離亭則換了一身男裝,看上去清爽干練,倒像極了尋歡作樂的公子和隨行的侍衛。隨意樓其他人則分散到了城中,沒有與他們一起。不像在漢口的那次,蘇妖孽此來是提前打過招呼的,因此他們剛一進門,立刻就有伺候的人迎了上來,引著他們上樓住下。應離亭很自覺地拎了包袱跟上。蘇妖孽卻突然說道:“等一等。”引路的姑娘和應離亭有些驚訝地同時停住腳步,正巧此時一個端著托盤的龜公從他們身邊走過,二位姑娘只見蘇妖孽從深色大氅下伸出了一只蒼白瘦削的手,十分隨意地從托盤上拎起了一個白玉酒壺。“沒想到絳仙樓這種地位的青樓,居然也會用這種東西。”蘇妖孽卻不再看他們,隨手把玩著酒壺,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應離亭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于是茫然,卻見那位引路的姑娘面色微微變了,似乎是沒料到蘇妖孽竟然能看出來。蘇妖孽卻笑了一聲,把白玉酒壺重新擱了回去,淡淡說道:“走罷。”直到帶他們來到了各自的房間,引路的姑娘都一直低著頭,似乎是不敢看蘇妖孽。姑娘走后,應離亭好奇問道:“那是什么?”“給初來乍到不聽話的姑娘用的。”應離亭于是立刻就明白了,心情有些復雜。蘇妖孽看到了她的神色,問道:“怎么?”“……頭兒。”應離亭神色復雜地看向他,“你連……這個都認得出來,”她略略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應該如何委婉地表達,“……真是委屈你了。”蘇妖孽于是知道應姑娘想歪了。“以前我師父去那種最下等的妓|院,”蘇妖孽淡淡說道,仿佛事不關己,“他過不慣逃亡的日子,又怕仇家,只能偷偷去那種破爛地方快活。就這樣他還怕得要死,非要我躲在房頂幫他望風……妓|院的人不知道我躲著,他們下了什么藥,我自然都看到了。”——其實秋路不止自己快活,心情好的時候,還會主動邀請蘇妖孽快活,他自己正好快活完了幫徒弟望風。蘇妖孽拒絕了。秋路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意識到自己徒弟不喜歡姑娘的——蘇妖孽自己是第一個。.應離亭的神色不比聽說蘇妖孽親自吃過這種藥好上多少。蘇妖孽嘆了口氣——秋路當初經常去下九流的地方廝混,他不想去,因此沒少挨秋路的打。大約是當年被秋路壓得太狠,他進入隨意樓之后,對潔凈越來越偏執,如今已經偏執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然后他咳了兩聲,看著應離亭說道:“你居然不認識這種藥,這讓我很驚訝。”應離亭訝然:“我為什么要認識?”“萬一有人對你用這種藥呢?”應離亭剛想反駁怎么可能,旋即想到以自己的工作性質,這件事……還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她于是也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屬下明白。”應離亭的自稱突然從“我”換成了“屬下”,蘇妖孽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神,然后才習慣性地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窗下的秦淮河,思考著跳窗逃生的可能性。應離亭以為自己不小心觸到了自家頭兒的傷心往事,看著蘇妖孽裹著深色大氅站在窗前的背影,不知怎么竟看出了幾分蕭索味道來,于是上前一步,正搜腸刮肚地打算找兩句話出來安慰一下蘇妖孽,卻聽自家頭兒淡淡吩咐道:“這一面的窗戶不用鎖死,找條船在下面接應以備不測。還有……”他說著伸手敲了敲窗欞,“屋里記得備一盆水,萬一出事河水抵不上用的。剩下的和以前一樣,不用我再說了。”應離亭:“……哦。”頭兒一切正常沒有觸景生情,鑒定完畢。.南京地處長江下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