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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面色有些蒼白。蘇妖孽粗略看了一眼,確認沒傷到要害,這才放心。也就是這個時候,街上的行人都向這兩個從血地里爬起來的人看了過來。蘇妖孽心道不好,伸手扯斷發帶,長發披散,遮住了容貌。隨后他裝作才看到地上的馬尸一樣,啊地叫了一聲,仰面倒了下去。文硯嚇了一跳,卻聽蘇妖孽以極低的聲音說道:“一會兒有人來查,你就說我嚇昏過去了還滾了一身馬血,被你放到車里去了。車里有一具尸體,小心應付,剩下的事我回去處理。”——刺客被眾隨意樓殺手斬殺于車頂,尸體正好掉在馬車里,眾殺手撤離的時候尚來不及帶走。.如蘇妖孽預料的那般,很快便有官差前來盤問。“差爺。”文硯弱弱地叫了一聲。文硯本就是一副文弱毓秀的面容,現在又受了傷,面色蒼白眼神驚惶,聲音楚楚可憐,使得路人甲乙丙丁對他的好感度暴漲,連官差說話的語氣都溫和了不少,“小少爺,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文硯輕輕說道,轉過頭去,似乎是連再看一眼都承受不住,“我們走著走著,我肩膀就突然開始痛,然后車轅就斷了……車停了下來,馬卻還在繼續跑,然后沒跑多遠,馬頭就不見了……”官差注意到了他的說法,“我們?”“嗯。”文硯咬著嘴唇用力嗯了一聲,“我和我哥。”“你哥呢?”文硯的聲音帶著些哭腔,“我哥他嚇昏過去了,現在在車里躺著。”一個官差突然問道:“你怎么把你哥弄到車里去的?”完了,演脫了。文硯沒法解釋這個問題,但是他的演技不愧是蘇妖孽熏陶出來的,鼻子一抽,挺了挺胸說道:“我還能把差爺拖進去呢。”幾個官差都笑了,沒有再追究這個問題。一個官差一掀車簾便要查看,文硯突然喊道:“別!”官差一愣,“怎么?”“全、全是血!我哥他滾到那個馬上面了——”官差掀簾一看,果然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聞之欲嘔。馬車里躺著一個人。這個官差沒有繼續追查,何況文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他也不忍心盤問這個小少爺模樣的男孩。便在這時,另一個寡言少語的官差突然說道:“但是你肩上的傷是從前往后的,按照你的說法,那個殺馬的東西是從后往前的,你不能解釋一下這個問題?”文硯一驚,心想回去一定要蘇公子注意這個官差,面上卻不露聲色地搖了搖頭,面色更加驚惶。那個寡言少語的官差還要繼續盤問,他的同伴突然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文硯面上仍是受驚過度的神色,心里卻一清二楚,這是隨意樓通知了官府不要繼續追查。反正這起刺殺也沒有平民百姓卷進來。果然,幾個官差又裝模作樣地查看了一番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那個與隨意樓聯絡的官差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文硯一樣。文硯覺得自己蕭隨意劍僮的形象可能崩塌了。.蘇妖孽回到隨意樓之后,立刻處理了自己身上被馬血濺到的地方。——他只是背后濺上了馬血,還隔了許多層衣物。然而即便如此,馬血里霸道的毒性仍是將他背后的肌膚燒了兩個黑斑出來。蘇妖孽一邊擦藥,一邊仔細回想今天遇到的刺殺。刺客藏身于馬腹之下,馬受驚之后血流加快,毒素很快就會遍布全身。而刺客那神鬼莫測的一劍,最終的結果不是要殺死任何人,而是要把文硯逼到地上。——斬馬,則死在血毒之下;不斬,則死在馬蹄之下。赤|裸裸的陽謀。這樣精妙的刺殺,即使是在隨意樓里,除了他、蕭隨意和顧之外,也沒有人能設計得出來。而且,刺客的目標十分模糊……蘇妖孽自己也不敢肯定,刺客的本意到底是要殺他,還是要殺文硯。他處理好傷口走了出來,蕭隨意手下一個刀主早在門口候著,微微躬身,問道:“要追查嗎?”蘇妖孽想了想,“浪費人手,算了吧。要是每次有人暗殺我都要追查,隨意樓也不用開了。”刀主應了一聲,退下了。其實蘇妖孽所謂不必追查,還有另一重考慮。——眼下,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肅王府發現他失控,因而決定徹底抹殺這枚棋子。如果追查的話,極有可能查到肅王府去……蘇妖孽換過衣衫,命人重新弄來一輛馬車,然后交代手下去京都府解釋一下這件事。隨后,在等待文硯回來這段時間里,他簡明扼要地寫下了刺殺的具體過程,留給蕭隨意回來查看。在這份報告的最后,蘇妖孽特地注明:損失里飛沙一匹,價值百兩紋銀;雁翎刀一柄,價值三十兩紋銀;機關若干,價值約十五兩紋銀;傷藥、解藥若干,價值約五兩紋銀。共計一百五十兩。作者有話要說: 莎莎(*^ω^*)!我們的口號是什么?莎莎!赤兔!霸紅塵!...好像漏了個踏炎烏騅?不過反正跟朕這種非酋沒關系_(:з」∠)_順便朕去百度了一下,網友說里飛沙是三國馬超的坐騎,史料出處沒仔細找。第29章第二十九章·螞蚱因為路上突然遇刺,蘇妖孽趕到魯王府便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個時辰。魯王大約是才用過午膳,正懶懶地靠倒在座椅上欣賞樂舞——不愧他的風雅之名,樂是古琴雅樂,舞是古時祭禮上的舞蹈,只不過如今沒那么多講究,可以拿來當做飯后消食的娛樂了而已。蘇妖孽和文硯拜訪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景象。隨意樓此行本就是暗中進行的,能有多低調就有多低調,自然也不能指望魯王府那邊拿出多高規格的禮節接待他們。同理,蘇妖孽看到魯王爺十分放松地欣賞歌舞的時候,甚至沒有絲毫的意外。“誒,蘇老板。”魯王看到蘇妖孽和文硯的時候,仍是那樣一副懶散的姿態靠在椅子上,隨意招呼道:“上次在青玉樓,本是想欣賞一下蘇老板的戲的,可惜半路上出了意外——這位小公子面生,是第一次來吧?蘭香,你帶著這位小公子隨便轉轉,不必拘束。”魯王身邊看茶的侍女應了一聲,把茶水交給身旁的姐妹,然后陪文硯參觀魯王府去了。蘇妖孽知道魯王這是有意支開文硯,果然,只聽魯王繼續說道:“——正巧今天蘇老板來了這里,不如唱一段給本王聽聽,如何?”蘇妖孽緩步而入,那些舞姬們極有默契地退到了一旁——他原先的衣衫因為沾了馬血,一時沒有再合適的,只得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