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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部季武看著坂田金時沖到那人面前,跟他說了幾句什么,那人無奈地點了點頭, 然后就維持著這個略有點苦逼的表情, 雙手往袖子里一籠, 懶懶散散地跟在坂田金時身后走過來。 “……真意外。”卜部季武盯著那邊喃喃地說。 “是啊, 我還以為金時會直接沖過去上手扛呢,沒想到還知道跟人家交流兩句啊。”旁邊傳來了自家主君欣慰的聲音。 卜部季武登時滿頭黑線,“不, 我并不是在意外這個!還有, 賴光大人您真的有好好教導(dǎo)坂田金時那家伙禮儀嗎?直接上手扛是什么鬼啊!” “饒了我吧, 教那個野生動物禮儀比教會大猩猩念書還要困難。”源賴光盯著前方, 語氣木然, “我已經(jīng)盡力了。” “額……”卜部季武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您辛苦了。”最后他默默的低了頭。 要不是坂田金時那家伙除了賴光大人的話誰說的都不聽也不至于要讓主君親自來教他。話說回來為什么他現(xiàn)在也聽姬君的話了, 之前明明還沒有這種傾向的……等等, 話又說回來, 我明明是在意外那個男人居然真的會跟著過來,為什么又轉(zhuǎn)到坂田金時那家伙身上來了? 兩人說話間, 被吐槽的坂田金時本人已經(jīng)帶著那個男人走到近前。卜部季武和源賴光同時話音一收, 下意識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喵?”車簾中間探出一個黑乎乎的貓頭, 察覺到了什么的貓又從車廂里鉆出來, 往前踏了兩步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坂田金時后面那個姿態(tài)懶散的男人。 “喵嗷!”一瞬間, 貓又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兩條分叉的尾巴崩得筆直,身體一弓條件反射地擺出了一個警戒的姿勢,然而撲面而來的危險壓力讓它哆哆嗦嗦地僵立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然后貓又就被抱住了。銀色長發(fā)的小蘿莉安撫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順便耐心地把它的爪子按了回去。在貓又茫然的目光下,澤田彌把它放下來,擺在一邊。然后她扭過頭,開心地從牛車上蹦跶下去。 “誒誒誒,等等等等,小心啊!” 黑色的身影倏然閃過,站眼間就出現(xiàn)在了牛車旁邊,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從車上跳下來的小女孩。 卜部季武霎時一驚,一聲驚呼堵在了喉嚨口,條件反射地摸上了符咒。以一種警惕的目光注視了那個人幾秒,他的心跳稍平,又扭過頭去看源賴光。騎在馬上的黑發(fā)少年眼眸瞇了一下,眉峰微微挑了挑,右手正慢慢從腰間的刀柄上收回來。 “啊,真是。小心一點啊,這么高的車轅,你看看,比你人都高了。” 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視下,那個無視了距離一步就跨到了馬車旁的男人蹲下身,把小蘿莉放到了地上,一邊拍著她的衣角一邊碎碎念著。像是個脾氣挺好的鄰家大哥哥,方才一閃而過的鋒銳至極的危險感仿佛只是他們的錯覺。 澤田彌仰頭看著面前的人。他的表情依舊是懶洋洋的,聲音和很軟和無害,渾身上下仿佛沒有一點攻擊感。然而那種危險又霸道的氣質(zhì)又矛盾地從眉宇間錯雜出來,像披在他身上的外衣,將周圍的一切信息都強行壓制下去,單單只突顯出了他這個人本身。 小蘿莉眨了眨眼睛,朝他伸出手,“抱。” “誒?”男人愣了一下,手上卻下意識地把她抱了起來。 “等等,你不能因為我很喜歡你就隨便開口要我抱啊!” “不可以嗎?” “不可以啊,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那你是誰呀?”小蘿莉歪了歪頭看著他。男人抱著她從地上站起來,下意識回答,“織田……等等……” 他頓了頓,單手抱著小孩,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眼睫垂下斂眸思考著低聲嘀咕,“話說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來著?我沒有一覺睡到戰(zhàn)國去吧,織田家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存在……” 懷里的小蘿莉眨巴了一下漂亮的眼睛等著他,男人思考了幾秒,細(xì)微的復(fù)雜的神色在他眼底一閃而過,然后他抬起頭,抓了抓頭發(fā),朝懷里的蘿莉露出一個笑,“三郎吧,我叫這個名字。” “那么,三郎先生。” “嗯?”似乎終于意識到了旁邊還有人一樣,男人帶了點恍然扭頭看過去。騎在馬上的源賴光饒有興致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無處可去吧?” “啊,沒錯。” “那么,暫且留下來陪著姬君吧。”說完這句話,黑發(fā)少年朝他露出一個“交給你了”的笑,然后一拽韁繩,抬手示意后面的車隊繼續(xù)出發(fā),自己也催動馬匹朝前方馳騁而去。 “?”名為三郎的男人愕然地看著那位少年武將就這樣把他家姬君交給了自己,跟在他身后的車隊也陸陸續(xù)續(xù)啟動。他看了看已經(jīng)翻身坐上車夫的位置催促著示意自己快點上車的野獸少年,又看了看懷里滿臉無地辜看著自己的漂亮蘿莉,最后他轉(zhuǎn)向蹲在車轅上依然保持著一種警惕的姿態(tài)盯著自己的黑貓。 目光在兩人一貓身上轉(zhuǎn)了個圈,權(quán)衡一二,男人最終選擇了問貓,“你家的人都是這種風(fēng)格?” “喵!”瞪著他的貓又回給他一聲警惕的貓叫。 車隊繼續(xù)啟程,在坂田金時瞪著眼睛一副“快點啊,源賴光和卜部那小子都跑到前面去了!”的著急催促下,自稱是三郎的男人無奈地抱著蘿莉上了車。 木質(zhì)的車輪碾過帶了點碎石的路面,從竹簾間隙灑進來的陽光輕輕晃動著像一潭被投了顆石子的水流。明明暗暗的光影落在坐在車窗旁邊的人身上,那張原本便糅合了霸氣和俊朗兩種截然不同氣質(zhì)的臉如同被特意打了光一般更加好看了。 澤田彌端坐在榻榻米上,懷里抱著貓又,安靜地看著對面的人。 對方略微低著頭,彎著食指撓了撓臉側(cè),似乎有點不自在的樣子。 “頭疼啊,到底要怎么跟小孩子相處,要是一不小心弄哭了怎么辦?啊啊啊給我只軍隊,我選擇再去打一次桶狹間啊!”類似這樣的腦內(nèi)活動幾乎化為了實質(zhì)的彈幕壓在他頭上。男人一副隨時要跳窗逃跑的樣子,但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原地,縮手縮腳地挺直了背脊,保持著他可能一輩子都沒這么端正過的坐姿,像只面對著家里的幼崽小心翼翼地比幼崽本人還要緊張的大貓。 “額咳……”似乎是意識到不能讓這種沉默的氣氛蔓延下去,男人清了清嗓子,佯作正經(jīng)地詢問道,“那個,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澤田彌。”小蘿莉看著他乖乖回答。 “嗯……幾歲了?” “八歲。” “……” 和對面的小蘿莉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幾秒,名為三郎的男人頭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