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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把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組織好了語言,一件一件地講給了晴明聽。然而說著說著小蘿莉自己都開始感到了困惑,話說,她的生活是不是過于精彩了一點? “般若啊。” 澤田彌這時候剛剛講到了自己在城外的野寺中遇到的那位大妖怪,安倍晴明輕聲感嘆。 “是啊,她說她叫做吳葉。” 正常來說,除非是妖怪親自告知了姓名的人,其他人即便聽到了妖怪的名字也會聽不清楚或者很快就忘。然而安倍晴明聽到了這個姓名,并且他還重復了一遍。 “吳葉夫人?” “是啊,晴明知道她嗎?”澤田彌拉著大陰陽師的手仰頭看他。 “知道。” “咦?” “吳葉夫人是非常有名的妖怪,不僅僅是我,平安京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她。” 所以,是發(fā)生過什么很有名的事嗎? 澤田彌擺出了聽故事的專用表情,雙眼亮晶晶地朝大陰陽師看去。 安倍晴明笑了,他抬手摸了摸小蘿莉的發(fā)心,飄在他們前方給兩人引路的燈籠鬼似乎也升起了聽故事的興趣,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朝身后的人轉(zhuǎn)過來。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大陰陽師慢悠悠開口,清朗好聽的聲音落在庭院的青石小路上,有種講古式的悠遠味道。 “奧州的會津若松這個地方出現(xiàn)了一位才色兼?zhèn)涞拿廊耍齺砹藷o數(shù)人追求。為了躲避想要強行求娶她的貴族,那位名為吳葉的美人和父母一起來到了京城。因為一手出色的琴藝,吳葉得到了京城皇族源經(jīng)基的青睞,成為了他的側(cè)室,并且還懷上了源經(jīng)基大人的孩子。” 澤田彌認真地聽著,拉著晴明的手拐過墻角。 “然而,就在她懷有身孕沒多久,來府上給經(jīng)基大人的正室治病的比睿山的高僧突然指出正室的疾病是吳葉夫人下咒所致。因為這件事情,吳葉夫人懷著孩子被流放到了信州的戶隱山。” “誒?是真的嗎?” “什么?” “我是說,那位比叡山的高僧說的話是真的嗎?”小蘿莉問道。 安倍晴明腳步頓了頓,低頭看她,“姬君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問題呢?” “唔……”澤田彌有些苦惱地鼓起了臉,腦海中閃過一溜煙的陪奈奈mama看過的宮斗宅斗電視劇,“因為,感覺之前看到的吳葉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啊。” 安倍晴明低頭凝視了她幾秒,忽然笑了,“姬君比我更不相信神明呢。” “?”銀發(fā)小蘿莉頭頂上冒出一個問號,茫然地看著他,似乎弄不明白話題是怎么突然跳到這里來的。 然而安倍晴明并沒有解釋,輕描淡寫地將這句話略了過去,“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當初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總而言之,結(jié)果就是吳葉被流放到了戶隱山。” “來自京城,通曉才藝,還懷著京中貴人的孩子,美麗無雙的吳葉受到了當?shù)厝说膼鄞鳎撬琅f戀棧著京城的生活。在生下了她和經(jīng)基大人的孩子之后,某一天,吳葉夫人終于忍受不了思鄉(xiāng)之情開始囤積物資和軍隊,想要去往京城。她的軍隊因為時時sao擾周邊的村子,統(tǒng)領(lǐng)著軍隊的吳葉本人被村民們稱為了鬼女。” “后來鬼女的消息傳到京中,當時的天皇任命了平維茂大人為信濃守,負責討伐鬼女。平維茂大人在八幡大菩薩那里求得了剿滅鬼女之法,他帶著夢中被白發(fā)老僧授予的降魔之劍前去,最終斬下了鬼女的頭顱。” 澤田彌眨著眼睛,有點迷茫地問,“所以吳葉死掉了嗎?” “誰知道呢。”安倍晴明拉著她踩過石階上的青苔,話音中或多或少帶了些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這只是流傳出來的故事,姬君不是在千年之后又看到被人喚醒的吳葉了嗎?” 銀發(fā)蘿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小聲說,“不是因為京城。” “什么?” “我覺得,吳葉不是因為思戀京城才想要上京去的。” 安倍晴明唇角緩緩勾了起來,月亮的光輝從天穹上灑下來,大陰陽師白色的狩衣被余暉籠上了一層淺淺的光。 “姬君覺得吳葉不是因為京城,而是因為京城里的人嗎?” 澤田彌慢吞吞地點了點小腦袋。 “嘛,誰知道呢,這終究也只是一個故事而已。” 再如何激烈的感情,在時光層層掩埋之后,最終也只落成了民間口口相傳的故事。故事只要足夠有趣就行,真相到底如何,大概也沒有多少人會去在意了。 當天傍晚散完步之后,安倍晴明對澤田彌說,“今夜大概會有人來拜訪。” “晚上嗎?”澤田彌因為好奇而睜大了眼睛。 “是的,姬君想等等她嗎?” “找我的?”澤田彌更加驚訝了。 “是呀。” “唔,”銀發(fā)小蘿莉鼓起臉認真想了想,“那就等等吧。” 這天夜里。 月亮躲在了黑暗天空的某處,只有淡青色的朦膿輝光透過云層照出來。夜氣層層環(huán)繞下來,星子也被隱沒在了其中。 稀薄的月光從云層間隙間灑下來,照亮了鴨川橋頭的女人沾了血的臉。 她的手松開了,滴著血液的長刀從手心中無力滑下來。女人怔怔的往后退了幾步,靠上橋頭的青石柱。石頭冰涼的感覺透過薄薄的衣衫從背脊處透過來,寒氣順著頸椎一路往上爬沒入到女人的心里。 有腳步聲從橋的另一頭傳來,似乎是哪個在夜里進京的過路者。女人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盯著不遠處趴伏在地上的尸體,像是出了神。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步伐非常有規(guī)律,像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連走路都帶著殺氣的武者,后面那個則是有點輕靈跳脫,比起人類的腳步輕盈得像是山中攀爬活躍的野獸。 女人有些奇怪地意識到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注意到了這種事,胸腔里的心臟跳動頻率不快也不慢,一點也不像是剛剛殺了人的樣子。 一點也不像是剛剛殺了自己愛著的男人的樣子。 陌生的腳步聲從黑暗中走到了近前,橋頭的火把在夜風里跳躍,火光下的陰影緩緩后移露出了來者的臉。 那是一張非常年輕而且俊逸的面孔,英挺的眉宇間錯雜著公卿貴族的優(yōu)雅氣度和瀟灑鋒銳的少年意氣,他穿著件玄色為底衣擺處赤色云紋翻飛的狩衣,腰間還佩著把通體漆黑如墨的長刀。 看到橋頭的火光,經(jīng)過的少年漫不經(jīng)心地撇過來一眼,又目不斜視地收回了視線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倒是跟在他身后那個眉眼間據(jù)是飛揚跳脫的家伙扭頭望過來,睜大眼睛大聲說了一句,“誒,這里死了個人誒。” “嗯,死了個人。”前面的少年懶洋洋地回答,語氣簡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