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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雪貓。即便如此,舒聿還是喜歡他,而且一天比一天喜歡。初見時那個冷漠的、完美的方凈染,讓他心生畏懼、不敢接近,但如今,方凈染對他而言是觸手可及的人,是凡人,不是神仙。舒聿不貪心,也不奢求,覺得能這樣看著他就足夠了。“雨還未停……”隔著床帳傾聽片刻,舒聿又將下巴擱在赤裸的男子胸膛上,“下午你還要去看那個謝璉舞扇子么?”方凈染這些天來每日到金烏堂點卯,也沒什么正經事可做,就是陪謝璉喝茶、鑒賞字畫,謝璉明擺著是在防他,賬冊之類要緊物件一概不給他看。方凈染也樂得輕松,除了謝璉的衣裳扇子實在閃得他頭疼,倒也算悠哉。將舒聿的烏發纏在手指上玩弄著,方凈染嘆道:“趙門主和象舟再不回來,我就要自行出山了。再和謝堂主勾心斗角下去,只怕晚上做夢,夢見的都要是他那扇面。”風停雨歇后,天青云散時。象舟和趙歆平再次登上懸空島,身邊帶著幾個夔門的人,和三卷。按照方印羅的囑咐,象舟要求先見方凈染,謝璉便讓手下去請方凈染過來。方凈染獨自來到水榭,和趙歆平寒暄幾句,從象舟手里接過裝了經卷的木匣,打開來看了看,嘆道:“將鑄雪樓的鎮樓之寶送了人,若被家父知曉,定會要了我的命。”“方先生盡管放心,你既已是本島的肱股之人,在下必會力保你安然無恙。”謝璉一臉真誠,眼巴巴地望著木匣。方凈染看似很舍不得,撫摸著經卷,一時不愿放手。僵持片刻,方凈染不情愿地遞出木匣,道:“請謝堂主驗看。”道了聲“方先生客氣”,謝璉接了木匣,取出雪白絲帛寫就的三卷經書。年深日久,絲帛已有些發黃,萇樂瀚海閣保管細致,字跡依舊完好無缺。看了一遍,謝璉笑道:“果真是傳說中已經佚散的原本。方先生,多謝了。在下先將經卷拿去給山主過目,方先生請稍候片刻,解藥馬上送來。恭喜方先生毒傷得解,武功恢復。”方凈染溫和回應:“那再好不過。方凈染就在此恭候了。”謝璉笑嘻嘻地抱著木匣走了。象舟看著那紫色繡金螭袍子消失在鳳凰木林中,松了口氣。“太好了,屬下還真怕被他識破經卷是偽造的呢。”“何夫人請的是天下最好的書匠,當然不會有破綻啦。”趙歆平很是欣慰。方凈染皺著眉,凝視紅花似火的鳳凰木林。象舟跟了他二十余年,一看便知他心中暗潮涌動,問道:“主人,可是哪里不妥?”“處處都不妥。”半晌,方凈染低低地說了一句,一拂衣袖,急急地向水榭外走去。象舟和趙歆平追上他,趙歆平奇道:“他不是說讓你等著解藥送來么?”“只怕送來的不是解藥,而是毒藥。”方凈染頭也不回,奔向繡樓,“此地不可久留,我去帶上小舒,立刻出海!”在方凈染的書房里,舒聿將淡墨色發絲松松地束著,坐在書案前,對著方凈染留下的功課犯愁。如果方凈染真心逼他念書,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聽話。舒聿聰明伶俐、舉一反三,若是肯下工夫,不說滿腹經綸,文武兼修還是做得到的,偏偏他不喜歡念書,看到長篇大論經史子集就犯暈,只想手執長劍舞個痛快。方凈染出門前要他讀莊子,他讀一段,看一眼放在書案上的化碧,再讀一段,再看一眼。察覺有人無聲無息地摸到身后時,他正戀戀不舍地撫摸化碧的劍柄,當下出手執劍反刺,毫不遲疑地用出一招凌厲的“臨淵生碧潮”,寶劍化作數十道寒光,如潮水般殺出。孰料來人竟像是熟知滴碧劍法的套路,鐺鐺兩聲,化碧被格開了。“小兔崽子,敢對你娘用殺招!”來人怒喝道。舒聿這才看清,那身著夔門服色的粗布勁裝、作英姿颯爽的男裝打扮的,竟是自己的娘親。舒聿嚇得不輕,磕磕絆絆道:“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的劍法倒是有長進啊!”辛宜冷笑道。“沒,沒有。”舒聿靠著書案,抹了一把額上冷汗,“娘,你怎地來了這里?”“來救你!省得方凈染害死你,你還替他數錢!”“啊?”這邊舒聿正一頭霧水,那邊,方凈染沖上樓來,一把推開門,焦急喚道:“拾玉!快些,隨我……”“隨你去哪啊?”辛宜抱著劍,陰惻惻道。方凈染怔了一瞬,隨即溫文爾雅地笑道:“原來是辛表姐。趙門主真是,也不告訴我表姐來了。”“哦,你還知道我是你的表姐。”打量著多年不見的方凈染,辛宜橫眉豎目道,“我還以為,你正琢磨著做我的兒媳婦呢。”舒聿“啊”地一聲,臉紅得像一只煮熟的蝦子。看他這樣,辛宜心里如同吞了夜明珠——萬事皆明,恨不得立時將這個不孝子揍得連他親爹都認不出來。方凈染當機立斷,從架上取下一件墨色外袍,快步走過去給舒聿披上,雙手靈巧地為他系上腰帶。“有事出去再說。這里留不得了,怕是馬上就要出大事。象舟和趙門主在山口附近等著,隨我來。”正如方凈染所料,在山口附近樹叢中守候的象舟遠遠地看到一隊佩戴金烏面具的灰衣人從天而降,將附近站崗巡邏的灰衣守衛統統放倒,島上其他地方也是呼喊聲此起彼伏。左等右等還是不見方凈染和舒聿的人影,又見那些戴金烏面具的灰衣人個個身手不凡,象舟心中惴惴不安,轉身對趙歆平說道:“我還是去迎一下主人的好,恐怕路上不會太平。”“也是,你去罷。”趙歆平已經在手腕上套了鯊魚皮手套,拿了慣用的一對夔紋金輪,“我來把山口打開,快去快回!”此時,在繡樓外的芍藥叢邊,謝璉悠閑地站著,一邊搖扇子一邊沖著方凈染邪笑。辛宜將兒子護在身后,虎視眈眈。謝璉擺了擺手,說道:“辛二小姐,哦,淮南王妃,你走你的,我不管你,我等的是方先生。”聞言,辛宜拉著舒聿就要走,舒聿卻像被釘子釘在了地上,死也不肯動。被舒聿拉住衣袖,方凈染沒有辦法,只好牽著舒聿的手,問謝璉道:“謝堂主還有什么指教?”“指教,不敢當。是想對方先生道個謝。”“此話從何說起?”“方先生大概不記得了罷。”謝璉晃了晃扇子,嘆道,“江州謝曉天,可還有印象?”“江州?”一點模糊的印象浮現出來。方凈染反復想了幾遍,有些驚訝,“江州的載寰閣?謝曉天是你什么人?”“家兄。”謝璉笑了,“二十年前,家兄身死,載寰閣毀于大火,搶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