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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舒聿從衣袖里取了五兩銀子交到蘇連連手里。蘇連連也不多說,收了銀子,拍拍舒聿的肩膀:“收你的錢我是心安理得的。你去吧,我得趕緊回鋪子里,再晚點兒我爹就要罵了。”目送青布小簾馬車沿著河岸遠去,舒聿回到院里,囑咐廚娘燒幾個家鄉菜,然后撩開廂房門簾,進去看方凈染。象舟已經將衣物書籍拾掇利索,給方凈染拿了一件外衣要他穿。見舒聿站在門口,方凈染穿上黑色外衣,站起來問道:“你不用去徐千秋那里上課么?”“今早師父有客人,午飯后過去。”舒聿走過來,環視房間,“地方簡陋,你先將就著些。我時不時住在師父家里,所以只租了這一處小院落腳,回頭我再找個好點的地方。”“不用,我看這里不錯,很僻靜。”方凈染立在他面前,依然比他高出一個頭,但舒聿身上有股氣勢,隱隱約約地,讓方凈染覺得已經不能再把他當成一個孩子了,“謝謝你。”“不必謝我,是我該謝你。若不是你當初教我好好練劍,我也不會拜入師父門下。”按著腰間收入皮鞘的長劍,舒聿低頭微笑,輕輕握了握他的手,轉身對象舟交代了幾句話,便告辭了。來到舒聿的住處,象舟那顆在奔波中終日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神色輕松許多,去廚房給方凈染煎藥時,步伐也不由得輕快了些。“給師父請安。日前在郊外與人交手,對方用的武功路數我全然不識,想請教師父。”來到徐千秋家前院的講武場,見師兄弟們正在各自拆招,舒聿悄悄走到徐千秋身前,說道。徐千秋比方凈染年長近十歲,也算是舊識,本是塞外人氏,娶妻之后才定居金陵。他身量與方凈染相若,瘦削頎長,一頭黑發中摻雜幾縷灰白,看著比實際年齡要老。聽見徒弟這樣說,徐千秋將目光收回,道:“演幾招我看看。”舒聿依言比劃了三招。徐千秋看著看著,神色驚訝,待舒聿收招后,問道:“你怎地遇上這些人?這是東海懸空島野餒山的武功。”“徒兒在郊外見到這些人追殺一個老人,就管了閑事。”舒聿眼睛眨都不眨地撒謊,“這是什么門派?徒兒從未聽說過。很厲害么?”“厲害也說不上。”徐千秋背著手,眉頭緊緊皺著,“就是手段忒陰損,斂財不要命。七年前在蓬萊,中原幾名好手與野餒山山主的得力手下大戰一場,據說雙方約定七年之內互不相犯,當時事態究竟如何,我也不知,只是聽說。”“那么,當時在蓬萊的中原武林人士中,可有燕南方家的方凈染前輩?”徐千秋微愕。“小舒,你從何處得知這件事的?”“那幾個人提的。我曾蒙方先生指教過幾招滴碧劍法,當時用出來,他們便開始嚷嚷。”“哦?你竟會滴碧劍法?”像是發現了有趣的玩意一般,徐千秋大感興趣,招手讓徒弟跟自己過去,“來來,用滴碧劍法和我過幾招,我都快十年沒見過方凈染了,滴碧二十八劍絕妙無雙,想死我了。”長青劍興致上來,拉著舒聿陪他拆了一下午的劍招,不許舒聿用自己傳授的劍法,舒聿只能用從象舟手里學來的四明刀法和幾招滴碧劍法、雜七雜八的梅家劍和華山劍法應對。徐千秋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天資過人,是練劍的好材料,有意磨練他,太陽西沉時,舒聿終于得到大赦,精疲力盡地回到楊柳坡下。象舟在院里練刀,見狀立刻收了刀來迎他。“小世子,你這是怎么啦?”“練劍太辛苦。”解了劍放在院中石桌上,舒聿擺了擺手,“象舟大哥,你莫再這樣喊我。就叫小舒吧,不要那么見外了。”象舟還是有些拘謹,叫了一聲小舒,自己先笑了。舒聿也覺得有趣,兩人一起笑起來。方凈染披衣出來,見狀有些驚奇。“何事如此好笑?”“和象舟大哥說笑話呢。”舒聿拿起劍,喚阿螢去廚房,“我去廚房找些吃的,方先生,你吃過藥就早些安歇,明日再請蘇大夫來為你診治。”言畢,舒聿大步進了廚房。方凈染皺眉道:“這孩子,匆匆忙忙的作甚?”“呃,大概是餓了吧。”象舟隨口胡謅。方凈染橫了他一眼,轉身進屋:“你個榆木腦袋,編理由也不會編得像樣些!”連著幾日,舒聿都是早出晚歸,整日在徐千秋家中練劍,方凈染從未收過徒弟,卻不知徐千秋是如此苛刻的一個人,居然連喘氣的時間都不給,心中不禁有些責難之意。他哪知道舒聿是為了少與他照面,就怕見著他情難自已,多說多錯。天氣驟冷,下了一場薄雪,舒聿提前回家來,見方凈染披著大氅、袖著手,站在廊下望雪。他走過去,喊了一聲方先生。方凈染回過身來,看到他的鼻尖上還有汗珠,雪花落上去,一瞬間便融了。抬手用衣袖給他拭去汗水,方凈染說道:“今天不用練到天黑了?”“師父要送師母回娘家去,明天不用去了。方先生,小蘇的藥可有效?”“嗯。”方凈染勾了勾嘴角,薄唇彎起溫煦笑意,“蘇大夫妙手回春,華佗再世。”“待他為你徹底解了毒,你再這樣夸他也不遲。”舒聿笑著說道,為他打起暖簾,“進來吧,雪一時半會兒下不完的,別著涼。”象舟和阿螢把飯菜擺進廂房,燙上酒,阿螢留下來伺候,象舟則去灶上給主人燒草藥水。酒燙熱后,阿螢給舒聿和方凈染倒滿杯,舒聿接了白瓷酒杯,說道:“阿螢,你下去吧,給象舟大哥幫幫忙。”應了一聲,阿螢離開了廂房。舒聿慢慢地飲完一杯金臺春,白皙的臉頰立刻染上緋紅之色。方凈染拿著酒杯,饒有興致地望著他。“還是不會飲酒么?”“酒量須得磨練。”舒聿又給自己斟了一杯,“大哥說的。世間事大致如此,磨練。”“你來金陵多久了?”“兩年。知道你和象舟大哥離開燕南之后,我娘為了讓我振作些,就送信給師父,問他是否愿意收我為徒。他答應之后我就來了,到上個月,正好兩年整。”“是我對不住你。當年確有難言之隱,不得不走,也不能知會旁人……”“不,我不是怨你。”舒聿將佩劍橫在膝上,低頭看著,眼波柔和,“你有你的苦衷,我怎會怨你?我只盼有朝一日再見你時,我已是一名真正的劍客。沒想到見得這么早。你不必把我上次的話放在心上,待我揚名江湖之時,你再想它也不遲。這把劍是我娘送我的,說是外公去世之前竭盡心力鍛造的最后一把神兵,名為露陌,之前從未見血。到了我的手上,我自然不能辜負它,須得配得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