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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介意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的,在經歷了一連串的變故,心里的郁結不知道找誰傾訴,定時炸彈一般埋在了情緒里,向海只是正好撞到了槍口上,任他隨意發泄。他都不記得自己曾經有沒有和對方吵過架,吵完架以后,要怎么去和好。他站住腳步,摸了摸口袋,才意識到自己把手機順手放進了書包里,有些喪氣地蹲下來,思考著這種時候,是不是該拉個路人打110,找警察叔叔。鼻子有點兒發酸,他使勁憋了回去,這是他挑起的戰爭,氣勢不能輸。正想著,眼前一片陰影壓下來,陸見森抬頭,車窗拉下來,是向海那張一成不變的撲克臉。陸見森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敞亮起來,又有些小別扭,就繃著一張臉,假裝不認識對方。“團團,上車吧。”“哦。”向海話音剛落,陸見森就“噌”得站了起來,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還生氣嗎?”“生氣。”陸見森插著手,死瞪著路邊一只盯著他看的貓,“你笑都不笑一下,我怎么知道你,你是不是騙我我以前喜歡你的,再說如果我喜歡你,那你也用不著這么對待我,太難受了,我氣氣氣氣死……”那只貓突然不見了,眼前壓過來了一張臉,近到對方臉上的毛孔都看得見,嘴巴上有什么溫熱的東西,覆在他唇上,暖暖的,帶著潮意。等他挪開后,那只貓就不見了,明明剛才蹲在路邊看了他好久,怎么一下子就不見了呢?“現在呢,還生氣嗎?”陸見森張著嘴,木木地扭過頭去,愣愣地指了指嘴唇。“以前,我是這么對待你的,還喜歡嗎?”陸見森腦子當機了,他腦子里想著回答,卻不知道為什么,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嘴唇。“噗。”向海笑出了聲,湊過來作勢又要親他,他忙堵住對方的嘴,扭過了頭去。——滿腦子里都是,他笑了。“團團。”向海的臉又一次出現在了危險距離內,陸見森本能地要站起來,卻被安全帶拉回了座椅上。向海替他解開了搭扣,捏了捏他的臉:“想什么這么出神,已經到美國了,醒醒。”陸見森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薄唇在他眼前一開一合,吞了口口水,應道:“嗯,嗯嗯,醒了,醒了。”后來在車上,向海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問他愿不愿意和他一塊兒去美國,姚承安替他們搞定了住宿,是一套獨棟的小別墅,房東是他父母的朋友,最近回歐洲看外孫女去了,在父親的幫助下,也聯系到了合適的醫生。他當然是答應了,一來他也不想在家里做米蟲,好歹把大學文憑弄出來,二來他也想換換環境,家里的氣氛總是緊張得讓他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下了飛機,加州的天氣卷著熱潮往他臉上撲來,陽光guntang,向海在前面等著他,直到他跟上了,才和他并肩往前走去。他剛想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唇上卻電光火石地被灼燒了一下,臉紅到了耳朵根,始作俑者卻沒事人一樣假裝看風景。“流氓!流氓!”第五十章賊機場離住的地方還有兩小時的車程,兩個人先吃了晚飯,休息了一下才出發,預計到的時候要夜里了。陸見森打著哈欠,抱著還掛著冰水珠的水瓶貼在臉上,試圖清醒:“那鑰匙怎么辦啊?”“喏,”向海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掏出鑰匙來,“叫Charles寄給我了,房間也找人打掃過了,到了就能睡了。”陸見森哼哼地點著頭,時差加上懷孕,讓他格外困起來,腦子都轉不起來:“Charles是誰啊?”“姚承安,他以前和我是室友,你和我住過一段時間,也算是你室友了。”“我和他關系好嗎?”向海有些勉強地答了句:“還成,他心大,是那種對誰都好的類型。”陸見森歪了歪頭,說話也斷斷續續的:“那他說什么,一起逛街的情誼,聽起來,好像,很好的樣子啊?”向海揉著他的腦袋,把他的座椅靠背放下去:“別想了,你們關系就一般。”“嘿嘿,”陸見森瞇著眼,傻笑著,“你吃醋了嗎?”不知道是失憶的緣故,還是這會兒陸見森困得說胡話,從前他從來不會這么坦誠地問他這些問題,這下子倒是搞得向海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陸見森那次和姚承安在商場里瘋買女裝的事,事實上,他那時候翹了班,遠遠地跟著,嫉妒得快要發瘋。他自然是不想告訴陸見森這件事,可陸見森既然要回校,終歸要和姚承安打交道,鑒于他不再在主校區上課了,有個朋友搭把手也不錯,于是他好不容易斟酌好了答案,抬頭一看,對方竟已經睡著了。頭發軟軟地耷拉著,睫毛長得打卷,睡著的時候嘴唇會稍微翹起來一點,雙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向海把陸見森的手挪下去,又摸了摸他嘴角的那顆小痣。他有些無奈地笑了出來。他開始期望陸見森不要恢復記憶了,這樣的陸見森無憂無慮,沒有往事的牽絆,一身輕松。——那是他想要他活出的樣子,而他自己無法努力得到,就卑劣地想靠祈禱著陸見森不要從失憶里恢復過來。他握著陸見森的手,眸子沉得如深海,帶過戒指的手指還留著印子,他低下頭,吻了吻那兒:“做個好夢,團團。”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等向海找了一會兒路終于到別墅前時,已經快要深夜了,陸見森也醒了過來。他張了張口,還沒發出聲音,向海就遞過來了水瓶。陸見森灌了兩口水,清醒了過來:“是溫的!”“給你捂了一會兒,喝冰水不好。”“這,這樣啊。”陸見森害臊地扭過臉去,急急忙忙下了車。他知道向海是喜歡他的,但他沒有記憶,過去的自己是他,又不是他,過于草率地做決定是對彼此都不負責,但他真的受不住這種精細到細枝末節的小關心。以前的他也是這樣的嗎?還是只是逮著了機會獻殷勤?從前的事不管是父親還是對方說起來都太過于模糊,讓他不得不抱有懷疑。陸見森拉著旅行箱,跟著向海進了別墅,踏上臺階的同時,想,反正,就一步一步來吧。然后現實給他的這一步著實不太小。雖然是棟別墅,但房間卻只有兩個,他下意識地跟著向海進了房間后,才意識到有什么不太對,再扭頭,只見向海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詢問著他的意思。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向海都是支一張床在他身邊睡覺的,失憶以后他幾乎沒有一個人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