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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脫地站在一堆灰色調里。就像他們彼此,無法融入。陸見森頂著臉上的熱毛巾,狠狠地抽噎了一聲。整理好了心情,他才拖著步子走出衛生間,還沒再有動作,卻見房門口站著個陌生人,下意識往后一退,卻發現他是向海課上另外一個助教。“嗨,嗨你好啊,向海的朋友,我是姚承安,是他的室友,你可以叫我Charles。”“你,你好,”陸見森不安地揪著衣擺,眼神飄忽,“我叫陸見森。”“陸見森?”姚承安朝前踏了一步,他總覺得自己在哪兒聽說過這個名字,可惜他對于中文的記憶力實在是差勁,但眼前人讓他十分感興趣,畢竟和向海認識了這么多年,他頭一回聽說他有朋友,還是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性格的朋友,“哼——我是不是見過你?”“啊?我……”陸見森以為姚承安在課上看到過他,就順著話頭答下去,“我有上,Ja|va課。”“哦——對對對對對。”姚承安哪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真就說中了,激動得不行,可他轉念一想,向海似乎并沒有和他提起過那節課上有個認識的朋友,就納悶對方為什么故意瞞著他,虧他還以為他們是好哥們了,“向海他人呢?”“哦,他去星巴克了,”陸見森總算平息了剛才的緊張感,撩起劉海抬起頭來,“他應該馬上就回來了。”這下子輪到姚承安倒吸一口涼氣了,剛才陸見森整個人像個自閉少年一樣頷著首看不清臉,現在看清楚了,總覺得自己好像明白向海為什么不和他分享這個秘密了。他形容不清陸見森的長相給他的感覺,硬要說,那大概是一種模糊了性別界限的好看,眉眼間透著一股英氣,遠看分明是個實實在在的男孩子,可細看時,那雙眼像是噙了水,一轉眸一眨眼間全是道不出的欲語還休,再加上眼角下的那一點恰到好處的紅,勾得人移不開視線。再往下看,鼻子窄而小,上嘴唇有點翹,小嘴唇飽滿,最妙的是右唇角下方那顆小痣,讓他從一朵含苞待放的小野花,成了朵馥郁的紅玫瑰。“哇哦——”姚承安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筆直了二十多年的性取向了,在一陣悠長的感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了手機,“加個微信么?我寫碼包教包會啊親!”第四章三明治“啊……”陸見森有點不太習慣姚承安這樣的熱情,但鑒于對方是向海的室友,不得不軟下來,“等等……手機,手機……”原本以為可以仗著找不到手機或者手機沒電了做理由,結果輕輕松松地在褲子口袋里翻出了充滿電的手機,陸見森悲壯地劃開屏幕,無視了幾個小圓點,打開了二維碼界面。“哎,你就是小熊貓啊。”“是熊貓。”陸見森超小聲地吐槽完,才開口問道,“什么?”“就是,”姚承安三兩下戳,發給了陸見森好友請求,又看著他加成功了,才接著說下去,“向海消息列表里唯一的一個人啊,我以前還以為是他女朋友嘞,原來是你啊。”陸見森的腳后跟不易察覺地抬了起來,他有種失重的感覺,仿佛整個人都要飄起來,在一陣可疑的過長停頓后,才問道:“他——他沒和你說過么?”“向海?他能主動和我說就見鬼了,他是我見過話最少的人了,好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有一陣子我還以為他是個啞巴,”姚承安把手插在褲兜里,做了一個自以為帥的造型,單手撐著門框,“你和他怎么認識的啊?”“哦,我們是,發小。”陸見森忍不住覺得有些尷尬,他不太適應和別人單獨相處,更別提是這樣連珠炮似的問話了。“這樣啊,那我們還是老鄉哎,我外婆也是那兒的,雖然我是在美國出生的。”陸見森想著向海為什么還沒有回來,有些走神地接著:“那,那你的中文好好。”“哦,我是外婆帶大的,她以前就是語文老師,我還在國內小學上過兩年,外婆本來想讓我在國內一直讀到初中的,可惜她身體不行,走了,我就被父母帶回美國了。”陸見森這才把注意力移回到姚承安身上,見對方的手收了回去,語氣聽起來也沒有剛才那么活潑了,他緊張地摳著指甲蓋,搜腸刮肚地想辦法應著:“你,你不要傷心,我mama在我小時候也走了……”“哦,哦不是,我沒有——”姚承安見聊天的勢頭不對,一路要向悲傷的方向去了,忙打斷陸見森,有些愧疚地撓著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只是想說,嗯……”大門在這時候應景地開了,向海手里拿著杯熱巧和三明治,朝他倆看了一眼,又立馬撇過眼神:“你們已經認識了啊。”姚承安像是見到了救命恩人似的朝他沖過去,大力扇著他的肩膀,又語塞著半天說不句完整的話來:“你,靠,還是不是兄弟了?”向海只是看了他一眼,神色里看不出什么情緒,姚承安看了他倆一眼,聳聳肩,準備回自己的房間里去。他給那漂亮男孩兒的第一印象夠差了,現在及時止損,將來說不定還有補救的可能。——絲毫沒察覺自己的想法有多gay的姚承安吹著口哨,朝陸見森揮揮手,露著他引以為傲的大白牙。卻見陸見森遲疑地走了兩步,最后定在了他的方向:“我爸爸說,她會在天上保佑我的,所以我不用為她難過,你——你外婆也會在天上保佑你的。”姚承安先是一怔,隨即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朝陸見森比了個大拇指:“真巧,我外婆也是這么和我說的,謝謝你啊,見森。”這稱呼一出,另外兩個人的動作都頓了一下,姚承安雖然不太懂,也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點古怪,決定不插在中間當好事者:“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明天課上見啊。”房門關上,客廳里一下子只剩向海和陸見森兩個人,實際上陸見森的本意是想留姚承安在外面,畢竟他這會兒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向海,結果對方完全沒回到意,反倒“好心”地把空間讓了出來。“吃吧。”向海把東西放在桌上,推到他那邊。陸見森遲疑著,還是坐了下來,小口咬著三明治,他實際上很餓,但又不想吃東西,矛盾地整個人都不舒服。向海去房間里拿了電腦,在他面前坐下,氣氛沉默了下來,他不像姚承安一樣會給他拋問句,大部分時候,他不問,他就不說。這讓他想起高一那會兒,早春的時候星巴克出了款新品,是草莓味的拿破侖,他特別喜歡,可是稍微去遲了點就售罄,于是每周末都眼巴巴地在星巴克門口坐著,甫一開門,就進去買。向海自然是要跟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