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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長長的細絲就永遠烙在了他心頭,扯不斷,理還亂。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從陸見森的腋下穿過,對方如他所想那般瘦了很多,肌膚相觸的第一秒就黏黏糊糊地粘上來,腦袋在他脖頸間找了個好地方,舒舒服服地呼了口氣,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還難受嗎?”陸見森沒有答,但向海能聽見他鼻腔里哼出來的滿足聲。他上身保持不動,走起路來也小心翼翼地,每一步都落得很輕,在走到玻璃門前時,還沒伸出手,大叔就替他拉開了門。煙從大叔嘴里噴出來,擋住了他意味深長的微笑,只留下有些沙啞的聲音:“快回去吧,下次別讓他喝那么多了。”向海點頭道了謝,步子跨的很大,這邊晝夜溫差大,涼得胳膊上起雞皮疙瘩,他有些后悔沒多帶件外套出來,好在后座上他鋪好了毯子,陸見森睡上去的時候還算暖和。比起來時的速度,回去的時候像是龜爬,磨磨蹭蹭了老半天就是到不了,等停到了自家車庫的時候,向海才意識到自己習(xí)慣性地把陸見森送回了自己的公寓。有些事情是經(jīng)年累月留下來的習(xí)慣,哪怕三年了,也改不掉刻在骨子里的記憶。他原本想去開陸見森的手機,可再三猶豫,還是忍住了,對方已經(jīng)睡著了,側(cè)趴著流口水,臉還是紅著,劉海長過了眼,有一簇搭在鼻子上,隨著他的呼吸抖。過了好一會兒,向海才松開了手,手掌上留下了清晰見血的四個指甲印,展開的手指都帶著抖。他輕輕地抱起陸見森,迅速走進電梯里,上樓的間隙里他聞到陸見森身上的味道,有酒味,有一點煙味,但都蓋不過他身上的奶味。淡淡的,甜甜的。只有他知道的。回房間的時候姚承安還沒睡,手里握著個杯子,滿屋子的咖啡味,他皺了皺眉,只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虛捂著陸見森的鼻子,就進了自己的房間里。他沒理會外面可疑的腳步聲,落了鎖,把陸見森放進床里,思來想去,還是蓋著被子替他把衣服換了,沒做任何越界的事,除了那時候襯衫下的一點風(fēng)光,他甚至都沒怎么觸碰到他的身體。做完了這一切后,向海才坐在了床頭,就著夜燈那點微弱的光,看陸見森的睡顏。他睡起來倒是比以前安靜了,記憶中的圓臉蛋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瘦削的瓜子臉,五官倒是深邃了不少,睫毛細密地疊下來,向海像受了蠱惑一般,伸出手指去碰。陸見森也像是知道似的,身子一側(cè),手就搭了上來。“哥,哥,你去哪里……”陸見森的手很燙,他的手很冰,兩相對比,觸感像是被放大了千百倍,每一寸都像是有螞蟻爬過,噬咬著他的血rou,要他癢又不能撓,動也動不得。“我在,我在這兒。”向海低下頭,湊近他,呼出來的氣都能混在一起,“團團乖,睡覺了。”“嗯……”陸見森動了動腦袋,頭碰到他倆相握的手上,“你在就好。”向海覺得自己心里大概是起了海嘯,防線瞬間崩塌,感情像泄洪一般涌出。他再無法抑制地撫過他的臉,他的頭發(fā),他的身體,他所有隱秘的地方。這是他的陸見森,他的竹馬,他的團團。他最珍愛的瓷娃娃。作者有話說:受是雙性,后面有生子劇情——這篇文的背景是美西某大學(xué),盡量不出現(xiàn)英文,偶爾出現(xiàn)會解釋的。姚承安是個Ameri-Bornese,父母是中國人但從小在美國長大。然后很多城市會有中國城韓國城什么的,中國人開的店也很普遍——求收藏!求海星!求評論!求投喂!第二章掃把星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以后,向海才靠著墻壁緩緩坐下,屋子里很黑,但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樣的黑暗,視線跳過床上的人,掃過每一個角落,一種冷清感油然而生。房間里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床,一盞落地?zé)簦溆嗟募揖卟皇菦]裝就是還在路上,先前他對組裝這件事毫無興趣,現(xiàn)在這樣看著,又覺得后悔起來。實際上他不是那種享受單調(diào)的人,他在國內(nèi)的家里,整間房都堆得滿滿的,有時候玩得起勁了,連落腳的地方都難找。只不過大部分東西都不是他的,比如那個一米二的大熊貓,那一套玩具廚房,還有那個常年落灰的橢圓機,以及放在玻璃柜子里的各種收藏。陸見森喜歡往他房里添置各種東西,然后找各種借口去他家玩,有時候他們只是坐在床上曬太陽,一曬就是一整個下午,他聽陸見森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困了就鉆到他臂彎里打個小盹。那時候時間都是柔軟的,晃晃悠悠地走不快,他看著陸見森微張的小嘴,摁著自己嘴巴,想吻他,又惴惴不安。向海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陸見森唇上,不像那時候潤得泛水光,倒是有些干得起皮,他站起身來,準(zhǔn)備去外面燒點水。一打開門就見姚承安姿勢怪異地站在門口,他還沒開口,對方就接了話:“我洗衣服呢,洗衣服,你不困啊,這么晚了……”“別洗。”向海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把身后的門緊緊拉上,拒絕的意思明顯,“安靜一點。”“啊——好,好,我也覺得這么晚了不適合洗衣服哈哈……”姚承安訕訕地圓著話,后退著往自己房間走去,見向海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又抑制不住好奇,“那個人,是誰啊?”向海沒有馬上回答,他倒了熱水壺里的水,有些愣神地看著水龍頭里的水流嘩嘩地落下。姚承安覺得有些自討沒趣,時間也不早了,困得有些無法思考,便打了個圓場:“哎,你不想說也沒事,早點休息吧。”“他是一個朋友。”向海總算是開了口,臉埋在陰影里,看不分明。“朋友?以前沒見過啊。”“嗯,國內(nèi)的朋友,來了這邊讀書。”“哦,這樣啊。”姚承安撓了撓后腦勺,“我看你這么急地趕出去,還以為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了呢。”“……沒,”向海摁下了熱水壺的開關(guān),轉(zhuǎn)過身來,“就是一個普通朋友。”姚承安沒聽出來“普通朋友”的奇怪語氣,他的中文只是交流沒問題的程度,還不到理解詞語的微妙含義,再加上人直得不能再直,根本想不到那個方面,也就沒再追究:“這樣啊,成,我睡了。”“嗯。”房間里又安靜下來,徒留下熱水壺?zé)姆澍Q聲,向海盯著熱水壺,手插進褲兜里,才發(fā)現(xiàn)陸見森的手機還在他這里。他掏出來,拿在手里轉(zhuǎn)著,手指敲在屏幕上,發(fā)出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