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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什么病,可等李穆整個人抖得像篩糠一樣,并且全身開始間隔抽搐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不對勁。怎么這人不像是癲癇發作,倒像是毒癮犯了。這樣想的時候,感覺到手上的人拼命往他懷里鉆,像是很冷的樣子。陳然不得已把人攬緊了些。周震跑到路邊想要攔計程車,可學校原本就處于遠離市中心的安靜路段,這時候學校又還在上課,根本就沒有計程車開進來。等了十來分鐘都沒看到計程車的影子,周震煩躁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啊!”陳然突然慘叫了一聲,險些把懷里的人拋在地上。“怎么了?”周震問道。陳然的手臂被咬了一口,幾個牙印深深陷在rou里,有細小的血珠冒出來。“對……不起……”李穆艱難地擠出一句話,雖然他的理智還在,但他控制不住心頭的施虐欲,總想要弄出點血來。似乎只有那鮮紅的液體才能緩解這種煩躁不安。汗水打濕了他的頭發,頭發濕黏黏地貼在蒼白的臉上,勾人的桃花眼因為疼痛而眼角微微泛紅。此時他滿眼歉意的看著陳然,脆弱又可憐。看著這樣的李穆,陳然什么也說不出來,看了眼等車等得不耐煩的周震,陳然猶豫了下開口道:“我家就住在附近,去我家吧。”“方便嗎?”周震記得陳然的mama好像在家修養。“我家里沒人?!彼馄徘皟商炫ち四_,他mama回鄉下去照顧老人了。于是兩人便帶著李穆去陳然家。陳然家很小,只有兩室一廳,但家里收拾得很干凈。周震松了口氣,把李穆放下來。李穆現在瘦得厲害,但也有百十來斤,他和陳然兩人輪流抱著走也累得不輕。“?。 崩钅聞傊鼐蜐L成一團。體內鉆心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讓他痛不欲生。“我們在外面等你?!鳖櫦暗嚼钅碌淖宰鹦模苷痍惾话逊块g留給他,然后把門反鎖上。“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看到李穆這樣痛苦,周震心里不大好受。“他怎么回事?”陳然臉色不太好。任誰也不愿意收留一個吸毒人員。“他叫李穆,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朋友?!敝苷饑@了口氣:“因為家里不太如意,他為尋求慰藉,沾染了毒品……”“他現在正在戒毒,或許是遇到什么困難了才來找我?!彼嘈爬钅拢热焕钅麓饝怂讯景a戒掉,李穆就一定會說到做到。李穆會這樣跑出來,還是直接跑到學校來找他一定是有原因。“他家里人不管他嗎?”遇到困難沒有第一時間向家里求助而是找周震,陳然覺得挺奇怪的。“他家里比較復雜。他母親過世了,他父親給他娶了個后媽,他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陳然明了,不過對李穆的自甘墮落不敢茍同。房間里陸陸續續傳來壓抑的嘶吼聲,偶爾還能聽到撞擊的“砰砰”聲。周震眼里滿是憂慮,他知道毒癮不好戒,不知道李穆能不能熬下來。手機微微震動了下,有消息進來。周震點開屏幕,他發給周澤的微信有了回復:“剛下飛機,今晚趕在吃飯前回來?!?/br>周震手指動了動,回了消息:“好,等你回來吃飯?!?/br>陳然端了水杯過來:“家里沒別的,就只有白開水,將就一下吧?!彼依锲綍r沒什么人來,并沒有準備待客的茶果。周震道了謝,拿過水杯,邊喝邊打量陳然家。陳然家的客廳靠墻有個玻璃柜,里面放著幾座獎杯,看樣子柜子應該是用來放置陳然歷年獲得的各種獎項。陳然把有些年頭的電視機開了,把遙控器丟給周震:“你先坐一會,我去做個飯?!彼鹠ama不在家的時候,都是他自己做飯吃的。周震點點頭,讓他不用管自己。過了一會,房間里的聲音漸小,又過了十來分鐘,里面已經安靜下來。把門打開的時候,周震看到李穆面白如紙地躺在地上,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還沾了不少血跡。“周少。”李穆有氣無力地叫了他一聲,聲音嘶啞得像鴨子一樣。“李穆,出了什么事?”看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周震眉頭皺得死緊。李穆鼻子一酸,他就知道找周震沒錯。“周震,那個女人買通了戒毒所的人,讓他們給我食物加料,還讓人給我打針……她想讓我在里面呆一輩子!”李穆咬牙切齒,眼里的憎恨迸射而出。周震猛地一愣,他想起上輩子李穆是在他二十歲那年死的,當時他去李家吊唁曾問過李穆的死因,那時李穆的父親一臉不恥,說李穆是追求刺激和縱欲過度死的,還說李穆死得好,以后都不用丟李家的臉……周震的臉色凝重起來。上輩子李穆的死真的是意外?第27章“周震,我沒地方去了。只要我一出現,那個女人就會想方設法送我去強制戒毒。”李穆面無表情地看著陳然房間低矮的天花板。因為一直在外面浪,他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吸毒的事情,可因為上次在天上人間耍的事被報道出來,時刻盯著他以便隨時能捉住他痛腳的女人立刻把他吸毒這件事告訴了他爸。他爸氣得想把他打死,還差點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后來他被請去喝茶,在拘留所呆了一晚,家里都沒有人出面來保他出來。后來是周大哥安排人保他出來,還安排人送他去戒毒所戒毒。在戒毒所的日子并不難熬,每天按時起床勞作,按時吃飯休息。一下子脫離浮華的都市生活,剛開始是很不適應,可一段時間下來,等身體適應了勞動量,心里的空虛也被自己勞動所得的欣慰填滿的時候,他的毒癮也慢慢能夠得到控制。那時候他想,或許他在里面呆三五個月就能把毒戒掉,可惜這一切都被那個女人破壞了!某一天吃飯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飯的味道不太對勁,他嚼了一口沒吞下肚就趕緊吐出來。他吸毒的時間不太長,但毒品那種誘人之至的味道已經深深刻在他腦海里,只要舌尖一嘗到,他就能立刻感覺出來。從這以后,他吃飯格外小心,一有不對勁就把飯菜倒掉,可戒毒所的飯菜都是按時按量供應的,倒掉就沒得吃了,他餓得頭昏眼花的。暗地里的人并沒有就此收手,而是變本加厲地迫害他。那天內急上廁所,結果一進廁所門他就被兩個人按住,其中一個還掏出針筒來,竟是要給他注射毒品!他拼命掙扎逃跑,但還是給那人打了些毒品進身體里。接下來他的毒癮又犯了。然后,那個女人出現了。欣賞夠他的狼狽后,女人給他帶了一個‘好’消息——他外公日前心臟病突發,過世了,但遺囑里有一份遺產是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