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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沼中,渾渾噩噩的掙脫不得。眼前劃過無數片段,陌生與熟悉的畫面相互交替著。有小嬰兒抓著小少年的手指咯咯笑的,有幼兒跌跌撞撞走路撲進少年懷里的、有少年和小孩嬉戲玩鬧的、少年一個人默默坐在屋子里看著小孩和別的小朋友玩耍的、少年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在做家教老師布置的作業(yè)的、小孩上學之后要少年幫忙做作業(yè)的…………這是年幼的他和少年時候的周澤。畫面一轉,里面的人物越來越熟悉。青年的周澤一個人頂著壓力處理公司事務的、加班的、開會、熬夜的、日漸消瘦的、對他的胡作非為憤怒的、無怨無悔為他收拾爛攤子的、對他的不聽管教痛心疾首的,他摔門離開后周澤一臉木然滿眼哀傷的坐著的、跪在他父母墳前懺悔沒有教育好他的、躺在他的床上思念他的、看著即將入土的他眼神空洞的……最后一個畫面是周澤微笑著向后倒去。周澤!周震大喊一聲,滿頭大汗地醒過來。“周少,你怎么了?”長相嫵媚,妝容精致的女人似乎被周震凄厲的喊叫嚇了一跳,柔聲詢問道。陌生女人的聲音傳來,周震愣了愣,轉頭一看,入眼的竟是一個胸前波濤洶涌,頭上帶著毛茸茸的耳朵,下/身穿著十分性感誘人的短裙,身后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做狐女裝扮的陌生女人。女人正滿臉擔憂地看著他,胸前的偉岸正抵著他的胸口,只要他一低頭就可以埋入那兩團柔軟中。周震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眉頭緊皺著。女人看他臉色有些冷,以為對方對自己的伺候不滿意,心里有些急。于是小心翼翼地貼著周震的胸口道:“是眉眉哪里惹您不高興了嗎?那眉眉給您賠罪好不好?你想怎樣眉眉都依你。”女人盡量以溫柔而羞怯的語氣說道,這位周少之所以在這么多人中選了她來陪,就是看中她的嬌媚不造作。周震不置可否,打量了下四周,發(fā)現自己在一個奢華的包廂里,旖旎的燈光下,暗香浮動,三個個衣衫凌亂的男人與做各種動物打扮的女人身影交疊在一起,不時傳來曖/昧的聲響。更有一個男人一手牽著一個做小狗打扮的少年脖子上項圈的鏈條,一手揮動一根細細的黑色皮鞭,不住地往少年身上甩。空氣中忽然飄來一股甜香,只見一個正在辦事的男子就著旁邊一個赤果的女人的手吸了些什么,男子神情十分享受,飄飄欲仙,之后身下的動作猛地劇烈起來,在他身下的女人激動得大喊起來。周震死死看著那個男子,眼神晦暗不明。“周少?”女人小心地叫了聲,周震沒理會,一把推開她,起身徑自朝男子走去。男子剛剛發(fā)/泄完,正躺在赤果女人身上回味,冷不丁看到周震臉色陰沉地走過來,眉毛一挑,懶懶地道:“周少,這是怎么了?玩得不開心?不如來嘗嘗這個。”男子拿起一包白色的粉末介紹道:“新出的貨,味道不錯,尤其是在身寸的那一刻,雙重享受,特別帶感……”說完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周震一言不發(fā),只是盯著他看,直到把男子盯得心里發(fā)毛,才道:“李穆?”男子奇怪地看著周震,勸道:“周少,人生苦短,需得及時行樂,別那么苦大仇深的。”周震剛和家里吵架,于是他就提議來天上人間來耍一把。這的確是李穆會說的話。周震笑了,胸腔鼓動,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爽朗笑聲從喉嚨中涌出,眉間的陰郁一掃而空。男子更奇怪了,他說的話很好笑嗎?周震斂了笑,但誰都看得出他心情很好的樣子。周震擺了擺手道:“你們玩吧,我出去透透氣。”便不顧其他人好奇的目光走出了包廂。看著夜幕之下燈光璀璨的城市,周震深邃的眼眸同樣閃著耀眼的光。他剛才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熟悉,直到他看到李穆才敢肯定心中的猜測。李穆在他二十歲那年死了,因為追求刺激和縱欲過度,死在了女人身上。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怎么會活了過來?因為……他也活了過來,活在了18歲那年,所有的一切最壞的開始。今晚他們在這里胡鬧的事明天就會報道出來,報道隱晦地提了聚眾yin、亂聚眾吸毒等好些敏感字眼。當時市里新舊勢力交替,新勢力為站穩(wěn)腳跟急需做出成績,他們剛好撞到槍口上。他被請去喝茶,周澤費了不少勁才撈他出來。想到事情的后續(xù)發(fā)展,周震剛重生的喜悅淡了,臉色陰沉下來。那一次他找人把記者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那記者害怕之下說漏了嘴,道是有人指使他干的,而這個指使人隱隱指向周澤。想到這里,周震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既然對方希望他認為是周澤為了爭奪周家繼承人的身份而設計他,那他就如他愿好了。晚風吹來,周震的頭腦更清醒了。真像他所祈求的那樣,他的人生真的重來了,他無比慶幸無比感激。這一世他絕對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團糟,更不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前世他欠別人的他會還得干干凈凈,別人欠他的,他會一分一毫地討回來!胸前配戴的玉石驀地化為一陣粉塵隨風而去,周震這才想起來,他之所以會重生就是因為這塊玉。原來這塊玉真的不是凡品……眼前不由浮現當年周澤送玉給他的情景,周震眼神微暖。這一世我定會尊敬你愛護你,讓你一生無病無痛健康長壽!周震回包廂的時候,包廂里烏煙瘴氣的,幾個紈绔吸了李穆介紹的新貨后,個個都興奮得鬼哭狼嚎的,不管不顧地壓著身、下的女人cao弄,yin、亂一片。許是因為心境不同以往,面對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荒誕場面,周震竟厭惡得皺起了眉。他在這銷金窯里花天酒地,而周澤卻在加班加點地工作著。周震一時愧疚難擋,他很想去看看周澤,不知道現在的周澤怎么樣了,他今年才二十四歲,大好年華,可自己卻怎么也想不起周澤二十四歲是什么樣子。他記不得周澤如今的樣子,可周澤死前枯槁的樣子早已深深刻在他腦海里,一直警醒著他。周震垂下眼眸,遮住眼底冷厲的光。明天的報道一出,周澤又要生氣了。他老是惹他生氣……他的身體會那樣糟糕,很可能一半是因為勞累,另一半是被他氣的。最后一次,只要他揪出那個人,他以后都不會再惹他生氣了。周震默默想著,門突然被打開,端著酒的侍者低著頭走進來。輕手輕腳地把酒放在桌子上,對周震恭敬地道:“周少,這是我們經理送的酒,請您笑納。”周震冷眼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