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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娘娘給他挑一個好生養的側妃。等五皇子有了子嗣,臣妾在地下也能安心了。” 鄭婕妤和魏賢妃的悲慘不是裝出來的,也格外有感染力。 女子大多心軟易感。瑜美人已紅了眼眶,扭過頭擦拭淚水。八個武使宮女也目露哀戚和憐憫。 裴皇后想到已離世的宣和帝,眼眶也紅了。 唯有程錦容,依舊冷靜。 她的眼睛緊緊盯著鄭婕妤和魏賢妃。 鄭婕妤一邊磕頭一邊靠近鳳榻,魏賢妃在哭泣中挪動膝蓋,也越來越近。眼看著就剩下一臂的距離。 不對勁! 她們在有意靠近裴皇后! 她們不是來哭訴哀求,而是心存不軌,要對裴皇后下殺手! 程錦容瞳孔驟然睜大,厲聲喊道:“快將她們攔下!” 話音還未落,鄭婕妤和魏賢妃一同飛撲到床榻邊,目中同時露出狠厲的兇光。兩人同時拔出發髻上的發釵。 釵頭是普通的銀釵式樣,釵身卻是特制的,長約三寸。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打制而成,十分堅硬,釵身細細的,鋒利無比。 魏賢妃咬牙切齒,手里的發釵狠狠刺向裴皇后的胸口。 鄭婕妤面容猙獰,拼盡全力,手中的發釵迅疾刺向裴皇后的喉嚨。 那道寒光一旦刺入喉嚨,大羅神仙也救不了裴皇后。 她當然騙了魏賢妃。 什么同謀,什么殊死一搏,不過是為了騙魏賢妃母子入局。她要殺了裴皇后和六皇子,還要讓魏賢妃母子來背這個黑鍋。 弒殺太子的皇子,絕不可能被立為太子。宮里還有年少的七皇子八皇子,臣子們不是非選擁立大皇子不可。 所以,殺裴皇后母子的主謀,必須也只能是魏賢妃五皇子這對母子。 等六皇子死了,大皇子四皇子兄弟聯手,將五皇子一并殺了。然后,便可將此事都推到五皇子身上。 他們兄弟兩個,奮力救六皇子性命,可惜“遲了一步”。 而魏賢妃,“哄騙”她一同合謀刺殺裴皇后。她一時被恨意沖昏頭腦。在裴皇后死后,便自盡身亡。 魏賢妃百口莫辯,就成了主謀。 這個計劃里,她從頭至尾都沒給自己留活路。 想爭奪帝位,免不了要死人。只要她的兒子能坐上龍椅,她就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 …… ☆、第七百一十三章 刺殺(二) 睡得正熟的六皇子驟然醒了,猛地坐直了身體,額間冷汗涔涔。 原本閉目養神的賀祈,立刻睜開眼,起身到了床榻邊:“殿下怎么了?” 六皇子熬的眼窩深陷,俊臉清瘦憔悴,聲音嘶啞:“我剛才忽然做了一個噩夢,母后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 “母后一腳踩空,忽然掉了下去。我大駭之下,撲上前要救母后。卻和母后一同掉落進深淵里。” 這個夢境實在太真實太可怕了。 想到那種驟然跌落深淵的恐懼,六皇子呼吸急促,心有余悸。 賀祈目光一閃,沉聲安慰道:“殿下別慌別怕。這不過是個噩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殿下一定是太過憂心皇后娘娘了。” 六皇子苦笑著嘆了一聲:“母后身體一直虛弱,這般日夜跪靈,連我都吃不消,更別說母后了。” “可恨我分身乏術,明知母后昏厥不醒,卻不能陪伴在母后身邊。” 賀祈繼續安慰:“殿下要為皇上跪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阿容照顧皇后娘娘,殿下還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這倒也是。 對裴皇后來說,有程錦容在身邊陪伴,是最大的安慰。 六皇子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看向百般安慰自己的賀祈,一句姐夫差點沖口而出。 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話到嘴邊生生改了:“這些時日,賀統領也沒能合眼,委實辛苦。我身邊有這么多人守著,賀統領也去睡會兒吧!” 這才第十六天。 還有三十多天要熬,不好好休息誰也熬不過去。 賀祈想到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他們,如何放心得下,故作輕松地說道:“我還能撐得住。殿下先睡吧!我在這兒守著。” 雖然這么想有些對不住姐夫。不過,有姐夫在,他心里真的踏實安穩。 六皇子在心里默默給姐夫記了一筆功勞,正要說什么,門外忽地響起了異樣的聲響。 賀祈十分警覺,不假思索地抽出腰間長刀,沉聲喝問:“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一個東宮侍衛張口應下,迅速走了出去。很快便回來稟報:“啟稟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一同來了。說是有一樁要事和殿下說。” …… 六皇子一愣,看向賀祈。 賀祈沒有越俎代庖。 六皇子是太子,也將是大楚的新帝。六皇子再信任他,他也不能代六皇子做決定。 他是忠臣良將,絕不是染指皇權的權臣。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不是虛言。六皇子再年少性情再溫厚,等日后坐上龍椅成了天子,性情脾氣也會發生變化。他不能將一切都寄托在天子的良心上。 這其中的微妙尺度,很難把握。賀祈心中自有一桿秤,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清清楚楚。 六皇子略一猶豫說道:“孤今日累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侍衛應聲而退。 過了片刻,侍衛再次進來稟報:“幾位殿下說,這件事十分要緊,一定要現在告訴殿下。” 六皇子沉默了。 他對幾個兄長的感情很復雜。 從感情上來說,他希望兄弟和睦手足情深。可事實上,從他得了父皇青睞的那一天起,就成了皇兄們的眼中釘rou中刺。 不說別人,“一母同胞”的嫡出兄長就是最嫉恨他的那一個。不惜利用壽寧公主來算計他,甚至連父皇母后也不放過。 壽寧公主臨死前的瘋狂,深深鐫刻進了他的腦海中。自那一日起,他心里那層脈脈溫情的面紗就被殘忍地刺破,露出皇權無情的慘烈真容。 他對幾位兄長的提防戒備,也越來越濃。 “有時候想想,真是荒謬。”六皇子喃喃低語:“明明我們是親兄弟,應該是世上最親近的人。就像裴璋和裴玨一樣,相扶相持,手足情深。” “可是,我已經沒辦法信任他們了。” “我會在心里想,他們靠近我的時候,心里是不是嫉恨欲狂。他們會否在背地里算計我對付我。” “我以前覺得父皇太過多疑,信不過任何人。現在輪到我了,還沒坐上龍椅,我已經開始想東想西疑神疑鬼,是不是特別可笑?” 原來,皇權真的會改變一個人,令人在不知不覺中變成最厭惡的模樣。 賀祈憐惜地看著自厭自棄的六皇子一眼,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