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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錦容笑道:“一路辛苦了,快些起身吧!” 一旁的紫蘇心中惦記丈夫,忙打量蘇木一眼。此去嶺南,一來一回半年之久。夫妻一別半年,心中各自思念彼此。 蘇木也在頻頻看紫蘇。 程錦容會心一笑:“你們夫妻先回院子說說話。等今晚賀祈回來了,再召你來問話不遲。” 蘇木平安回來了,可見裴家人沒出什么大事。 蘇木忙謝過主子,和紫蘇一同回院子,一敘別情。 甘草心里也惦記著遠行的丈夫,人在程錦容身邊,目光不時往外看。程錦容笑著打趣:“別急,以我對陳皮的了解,他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話音剛落,便有丫鬟來稟報,程景宏主仆一同來了。 程錦容心中一喜,領著甘草一同迎了出去。 “甘草meimei,”陳皮大老遠地就喊了起來,顧不得什么禮數,一路跑了過來,摟住甘草。他們夫妻兩個分別的時間就更長了。前前后后快一年了。 大大咧咧的甘草,也紅了眼眶,攥著陳皮的衣襟哭了起來。 程錦容看著也怪心疼的,忙道:“你們夫妻久別重逢,別在這兒待著了,先回去說說話。” 陳皮立刻謝恩,握著甘草meimei的手走了。 程景宏忍不住笑嘆:“這半年,陳皮每天都要在我耳邊念叨幾回妻兒。我的耳朵都快被磨出繭了。現在總算是夫妻相聚了。” 程錦容抿唇一笑,很快收斂笑意,正色行了一禮:“大堂兄,這一路辛苦,多謝你照拂裴家。” 程景宏不以為意地應道:“我身為醫官,做的都是分內之事。” “不止這一樁。”程錦容低聲說道:“三年前賀祈遠去邊關,也是你一路隨行。如果不是為了我,伯父哪里舍得讓你這般辛苦奔波。” “大堂兄,謝謝你。” 程錦容又行了一禮,神色鄭重。 程景宏只得受了這一禮,然后扶起程錦容:“只這么一句謝謝,就沒有準備豐厚的謝禮嗎?” 不茍言笑的大堂兄開起玩笑來,真的有點冷。 程錦容撲哧一聲笑了:“你不說,我也不會忘。你不是一直想看師父編寫的醫書嗎?我這段時日有空閑,特意抄了一份。待會兒你就帶回去。” 這份禮,果然送進了程景宏的心坎里。 程景宏大喜,興奮地搓了搓手:“好好好,這可太好了。” 兄妹兩個說笑一番,才各自坐下一敘別情。 程景宏不喜說話,今日難得滔滔不絕,說了小半日:“……永安侯夫人在離京時就沒了求生之意,一路上病癥不斷。在進了嶺南境后,就撐不住了。” “她這一死,裴璋裴玨兄弟都很傷心。尤其是裴璋,還病了一場。萬幸他意志堅韌,很快熬過了喪母之痛。” 程錦容沉默聆聽。 她沒有問,程景宏也很清楚她想聽的是什么,又說起了裴家人建村安頓的事:“裴家老弱婦孺頗多,真正當用的青壯只有百余人。好在御林軍侍衛人高力壯,還有蘇木他們也幫著伐木建房子。” “對了,還有一伙土人,共有一百多個人,每天都來幫忙。他們對山林十分熟悉,伐木建屋也很熟練,都是好幫手。” “我們在那兒待了一個月,村子已經建出了雛形,裴家人也算有了容身之處。條件是清苦些,好在有賀祈為裴家準備的銀子戰馬和上好的兵器,裴家人自保沒問題。” 程錦容沒有問女土人白鳳的事,略一點頭說道:“以裴璋為人,一定會訓練裴家兒郎,還有五百御林軍。小股的盜匪或土人,根本不敢對他們動手。” 還有九真郡的都尉府,在知道裴家的來歷之后,定會暗中照拂裴家。 短期之內,無人敢對裴家動手。 程景宏對打打殺殺之類的事不感興趣,只嘆了一聲:“裴家人死了六個,還有十幾個病患。” “我走之前,留了幾個常見的防瘴氣和治傷的藥方。所有的藥材也都留給他們了。可惜,裴家人沒有學醫懂醫之人,九真那邊也沒什么好大夫。” “能不能熬過去,就得看他們自己了。” 程錦容說道:“裴家是被抄家流放,有今日的境遇,已是多方照拂了。否則,不知要有多少人死在路途中。他們若不知感恩,心中還有怨懟,就是他們不知好歹了。” ☆、第六百九十七章 歸來(二) 程錦容抬眼和程景宏對視,神色淡淡:“我為什么要關心一個不相干的女子?” 程景宏:“……” 程錦容淡淡說了下去:“裴璋動了心,會娶她為妻。山高水遠,我和這個表嫂連碰面的機會都不會有。如果裴璋沒動心,她就是死纏爛打也沒用。于我而言,她就是一個陌生人。我對她的事,不感興趣。”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大堂兄閑著無事,說來解悶也無妨。” 所以,心里其實還是關心裴璋的嘛! 承認這一點就這么難嗎? 賀祈又沒在,不會吃飛醋。 程景宏心里默默腹誹兩句,然后說起了白鳳的事:“……嶺南多土人,土人們都生活在山林里,聚族而居。規模小的村寨,只有一兩百人。規模大些的村寨,有數千人。這些土人也分不同部落,光是九真郡,就有七八個不同的部落。白鳳所在的這個部落,不是最大的,卻是最有名氣的。” “這個部落奉行走婚的習俗。不用成親,男女互相看對眼了,就住到一處。生下孩子,都歸女子。女子可以隨時攆走上門的男子,另換一個看的順眼的情郎。” “這個部落里,女子的地位更高于男子。白鳳生得十分貌美,身手極高,也是土人中最聞名的美人。在九真郡,她的名氣比都尉還要大些。” “那一天,裴璋帶著稻米去救裴玨等人回來。他心中不快,動手擊敗了白鳳,為裴玨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他這樣的舉動,在白鳳的部落被認定是男子向心儀的姑娘示愛。他贏了白鳳,就可以做白鳳的情郎。” “裴璋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帶著族人扎營安頓,然后去山林里伐木建木寨。沒想到,沒過幾天,白鳳就領著土人找了過來。” 接下來就是一出好戲了。 白鳳領著土人幫忙建村寨,攆也攆不走,裴璋給了稻米做工錢,土人們就更不肯走了。美麗野性的白鳳,和矜持優雅的京城閨秀全然不同,火熱且大膽,每天都去找裴璋,主動表白心意。 裴璋冷漠相對,不為所動。 白鳳屢受挫折,卻沒打退堂鼓,依舊每天跟著裴璋。 眾侍衛閑著無事,私下開了賭局,賭裴璋一個月之內就被“攻克”的侍衛輸得灰頭土臉。 “……我臨走前的時候,還私下勸過裴璋。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