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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散了大半,笑著說道:“皇上給我留了顏面,讓我以養(yǎng)胎的名義待在寢室里。每日能出去一趟,回來后可以看醫(yī)書,可以睡覺。有甘草陪著我,我半點都不孤單,你不必擔心我。” 那是因為宣和帝需要程錦容看診救命。 真正的危險殺機,在日后。 賀祈沒有說穿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實,順著程錦容的話音笑道:“你趁著這段時日,好好養(yǎng)胎。” “你的肚子越來越大,還有兩個月就要臨盆。皇上總得放你離宮回府生孩子。” 程錦容不僅是天子太醫(yī),還是平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她肚中的孩子,是賀家的嫡脈骨血。宣和帝再獨斷專行,也不能不讓程錦容出宮回府。 程錦容笑著嗯了一聲,低聲問道:“天牢那邊可有什么動靜?永安侯和二皇子現(xiàn)在如何了?” 賀祈略略皺眉:“宮中天牢守衛(wèi)森嚴,什么消息也打探不出來。不過,依我看來,皇上絕不會容永安侯活著出天牢了。” 永安侯做過的事,足夠他死十次。 至于二皇子是生是死,就得看宣和帝的心意了。 程錦容目中閃過冷意:“裴欽早就該死了。二皇子犯下弒殺天子的惡行,這回就是不死,也會被重重懲戒。” 宣和帝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親生女兒還不是被他一刀殺了。 低語幾句,賀祈再次叮囑程錦容保重身體,便起身離去。 賀祈走后,程錦容有些疲倦,反正閑著無事,便又躺下了。不過,肚中孩子格外活躍,動動小手小腳,親娘的肚皮不停地鼓起來。 真是甜蜜的煩惱啊! 程錦容不時以手摸肚子,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 天牢里,沒日沒夜的黑暗和寧靜,終于將永安侯逼垮了。 當牢房的門被打開的一刻,永安侯用盡最后的力氣撲了過去。他已經(jīng)陷入癲狂狀態(tài),根本分不清眼前人是誰:“快殺了我吧!我有罪,我認罪!給我個痛快!” 就像一頭野獸嘶喊個不停。 頭發(fā)散亂不堪,口中和身上都是惡臭。往日英俊體面的侯爺,此時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趙公公瞇了瞇眼,嫌惡地推開永安侯。 永安侯被餓了幾天,每日只有一碗水。現(xiàn)在全身無力,趙公公稍一用力,永安侯就被推開,重重摔倒在地。后腦勺被磕破,溢出了鮮血。 永安侯似乎已經(jīng)察覺不到疼痛了,掙扎著爬了過來,一把抓住趙公公的衣襟:“要殺就殺了我!一切都是我做的!二皇子是受了我的挑唆指使!” 趙公公目中滿是鄙夷和冷笑。 永安侯活該千刀萬剮,可二皇子也半點都不無辜。 身為兄長,唆使親meimei毒殺父母胞弟。將壽寧公主推入必死的境地。二皇子這等冷心冷肺無情無義,簡直令人不齒。 “咱家奉皇上之命前來,永安侯一心求死,可見做盡了壞事,自知自己死路一條啊!”趙公公皮笑rou不笑,聲音里滿是冷意:“不過,想怎么死想何時死,都得皇上說了才算。來人,請侯爺去梳洗更衣,飽餐一頓,隨咱家去見皇上。” 永安侯被“伺候”著泡了半個時辰的熱水,將一身的臭氣和污穢洗去,換了一身干凈的新衣。勉強有了些人樣。 餓了幾天的永安侯,腸胃極其虛弱,將飯菜塞進口中后,很快又吐了出來。 趙公公不耐久等,索性命人給他灌了一碗?yún)缓罅钊藢⑺谥腥膰绹缹崒崱@壸∪恚僖詫挻蟮暮诓即咨希弥股нM了保和殿。 ☆、第六百三十章 死前 幾位皇子都被打發(fā)了出去。 宣和帝在內(nèi)侍的攙扶下,勉強坐直了身體。 寢室里燃著數(shù)盞宮燈,亮如白晝。宣和帝的眼前依舊一片混沌,只見幾個模糊的黑影。這令宣和帝的心情愈發(fā)惡劣。 “啟稟皇上,奴才已經(jīng)將永安侯帶來了。”趙公公恭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宣和帝冷冷嗯了一聲。 趙公公使了個眼色,一眾內(nèi)侍也都退下。 偌大的寢室里,只余宣和帝和趙公公,還有被五花大綁最多動一動眼珠的永安侯。 永安侯口中被塞了破布,口中發(fā)出嗚嗚地喊聲。 宣和帝冷笑一聲,心中壓抑的怒火全數(shù)涌了上來,沉聲下令:“讓他說話。朕倒要聽聽,他還要說什么。” 趙公公應了一聲,走上前,將永安侯口中的破布拿了出來。 永安侯果然又嘶喊了起來:“皇上殺了我吧!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認罪!只求皇上饒過二皇子殿下!” 永安侯喝了那碗?yún)螅剡^勁來了。一張臉孔涌過異樣的潮紅,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癲狂的狀態(tài)。來來回回反反復復地叫嚷著這幾句話。 宣和帝神色憤怒冰冷:“裴欽!朕有話問你!” 宣和帝的聲音一入耳,永安侯不再嘶喊。他被鐵鏈捆束了全身,此時趴在地上。用盡力氣,也只略略抬起頭。目光只能看到龍榻,根本看不見宣和帝。 捆縛在脖頸處的鐵鏈太沉了。 永安侯也不掙扎了,將頭臉重新貼在冰冷堅硬的玉石地面上。 宣和帝今晚要問的話,不能讓任何人聽見。當宣和帝張口時,趙公公后退幾步,低下頭,只當自己是個死人。 “裴欽,當年李代桃僵這一計,到底是誰的主意?”宣和帝的聲音里滿是寒意:“你如實道來,朕就留裴璋一命。” 至于永安侯,犯下欺君重罪,斷無活路。 宣和帝沒有滅裴家滿門,肯留裴璋一條命,已是格外開恩了。 永安侯的反應出人意料:“請皇上留裴玨一命。” …… 宣和帝也被噎住了。 趙公公忍不住瞥了趴在地上的永安侯一眼。 這個永安侯,對嫡子還真是夠心狠的。宣和帝擺明了只允裴家留一個男丁,換了誰也該保住嫡子。永安侯倒好,張口就保庶子裴玨。 “只差十幾天,裴玨就是駙馬了。”永安侯的語氣里竟然還有一些遺憾:“他是我最喜愛的兒子。皇上留他一命吧!” 宣和帝忍不住冷笑一聲。 就聽永安侯又道:“嫡子又如何?皇上最疼愛的兒子,也不是嫡子。” 宣和帝瞳孔驟然一縮。 這話說得何其惡毒! 他最疼愛的六皇子,他一直以為的嫡出皇子,原來根本不是皇后嫡出。六皇子的親娘,不過是裴家庶女,還是嫁了人生過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