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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在其中,半點都不覺得辛苦。” 是啊!就像程望當年一樣。每日為病患看診,讀醫書至半夜也不覺得累。 裴皇后略一恍神,心中一陣鈍痛。很快打起精神笑道:“也罷!她自己高興就好。” “母后,容表姐這般忙碌,你可別忘了賞幾個繡娘給她,幫著繡一繡嫁妝。”六皇子笑著提醒。 裴皇后嫣然一笑:“這點小事,就不必你cao心了。本宮早已挑了宮中幾個繡活最佳的繡娘,為錦容繡嫁衣。” …… 六月初,平國公離京啟程,回了邊關。 六月末,御前統領賀校尉上了第二份謝罪折子,歷數自己犯下的過錯,認錯態度極其誠懇。天子將奏折壓下未批。這也就意味著賀校尉還得再接再厲。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么。永安侯這都閉門自省五個月了,天子也沒半點松動之意!二皇子府的大門自被封的那一天起,就沒再開過。 比起苦~逼的二皇子和永安侯,一邊養傷一邊準備親事順便教導兩個弟弟習武練箭的賀校尉,日子就悠閑自得多了。 進了七月,天氣炎熱。宮中用起了冰盆。 宣和帝最不耐熱,多飲了兩杯冰水,鬧得上吐下瀉,斷斷續續七八日才好。 眾人虛驚一場。 杜提點私下里對程錦容嘆道:“皇上的龍體衰弱,一日不如一日,偏偏又不聽規勸。” 到了夏天,天氣酷熱。別人喝些冰水無妨,宣和帝脾胃皆虛,不宜吃得太涼。 奈何宣和帝獨斷專行慣了,就連朝中眾臣也不敢拂逆他的心意。杜提點略勸幾句,宣和帝就沉了臉,杜提點哪里還敢再多嘴。 結果,兩杯冰水下肚,鬧得幾日沒能下床榻。 程錦容輕聲道:“師父和我盡心盡力為皇上調養龍體,問心無愧便是。” 杜提點又嘆一聲:“你我確實問心無愧。不過,這幾個月來,皇上大病沒有,小病不斷。眾人都看在眼底。如今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程錦容默然不語。 誰也不是傻瓜。 宣和帝龍體日漸衰弱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近來朝中已有人上奏折,奏請天子立儲。宣和帝將奏折留中未發。 眾臣頓時心神大定,開始陸續上奏折。 立儲是國之大事,絕不是一蹴而就。先由群臣上奏折諫言,等過一段時日,輿論形勢已成,天子再點頭應允,令眾臣議儲。再然后,下旨立儲,進太廟祭祀先祖,舉行儲君冊立大典,昭告天下。 這個過程,至少要數月。有時甚至要一兩年之久。 宣和帝心中有屬意的儲君人選。不過,眾皇子也各有心思,至少也要奮力一搏。接下來,朝堂里必有一番風起云涌。 杜提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出嫁的日子在八月十二。現在已是七月中旬了。你該不是打算在宮中當值到八月十一再回程府吧!” 程錦容回過神來,啞然失笑:“這倒不會。等進了八月,我就向皇上告假。” 杜提點顯然早有盤算,笑著說道:“你直接就告假一個月吧!成了親,你安心在夫婿家住一段時日,在長輩面前盡一盡孝心。” 不然,成親幾日就進宮當差,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程錦容抿唇一笑:“那可要辛苦師父了。” 她這一告假,所有事可就都落到杜提點身上了! 杜提點也笑了起來:“師父這一把老骨頭,還能撐得住。放心吧!” …… 今晚杜提點值夜,程錦容起身退出殿外。 殿中內外四處懸掛著宮燈,和漫天繁星交相輝映。 一個熟悉的修長身影映入眼簾。 是裴璋! 程錦容腳步一頓。 這幾個月來,裴璋并未“挾恩圖報”之意。相反,他一直有意無意地避開和她見面的機會。兩人同在御前當值,碰面的機會卻很少。 她和賀祈的婚期定下之后,裴璋就更避嫌了。畢竟,之前頗有過一陣他們兩人的風言風語。 今晚,裴璋是有意在等她。 兩人相隔數米,遙遙對視,心情俱有些復雜,一時默然無語。 ☆、第四百八十八章 恭喜 過了片刻,裴璋邁步上前,在離程錦容六尺之外停下:“容表妹。” 程錦容目光平靜:“裴校尉有什么事?” 一聲裴校尉,劃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這樣也好。就讓她徹底拋下過往的一切,滿懷欣喜地嫁為賀家婦吧! 裴璋心里空蕩蕩的,面上神色從容,聲音不疾不徐,一派坦蕩:“下個月就是你出嫁的大喜日子。到時候,我要在宮中當差,不能去程府喝一杯喜酒。今日便當著你的面,說一聲恭喜!” “容表妹,恭喜你。” 容表妹,恭喜你嫁得如意夫婿。 容表妹,希望你夫妻恩愛攜手白頭。 真可惜,能給你一生幸福的那個人,不是我。 裴璋還是那個豐神俊秀風度翩翩的侯府公子。可他的眼底,早已沒有了昔日的熠熠神采。就如波瀾不驚的死水,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程錦容心中在想什么,無人知曉。 她靜靜地看了裴璋片刻,才道:“多謝裴校尉。我也祝裴校尉平平安安前程似錦。” 他們之間,除了這些,也沒有更多的話可說了。 程錦容沖裴璋略一點頭示意,率先邁步離去。 裴璋也未駐足太久,默默看著程錦容的身影,無聲暗嘆,很快也走了。 在保和殿外當值的一眾御前侍衛,目不斜視,其實眼角余光都在瞟著這一邊的動靜。 葉凌云和鄭清淮擠眉弄眼。 離了十數米遠,什么都聽不到。不過,看裴校尉和程太醫的表情,都是一派坦蕩,不像是有什么私~情的樣子。 這可未必。依我看,那個裴璋,一直對程錦容死心不息。不行,等休沐的時候,我們去平國公府,可得提醒賀三幾句。 江堯湊到朱啟玨身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這事要不要告訴賀三一聲!” 朱啟玨低低應道:“表哥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 江堯呵呵一聲。 在朱啟玨眼里,身為表哥的賀祈無一處不好。其實,賀三從來不是大度寬容的人。尤其是在程錦容的事上,更是心眼小如針尖。 …… 過了幾日,正逢休沐。 江堯朱啟玨等人一同去了平國公府。 賀祈這兩個多月來基本沒出過府,吃得好睡得想心情又好,氣色紅潤神采飛揚得令人眼熱。 幾個好友一碰面,頓時眼熱不平:“我們幾個整日在宮中當差,大熱的天,天天被曬得一身是汗。瞧瞧賀三,練武房里都擺著一圈冰盆。這也太奢侈了!” “可不是么?看看這張俊臉,養得細皮嫩rou油光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