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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多虧了程軍醫。以后我不能再提刀,也不宜再騎馬,便是行走坐臥,也得緩著一些。” 太夫人情緒已平穩下來,聞言笑道:“你在邊關待了十幾年,整日里領兵打仗。如今卸甲歸家,慢慢養著身體就是。” 賀凇笑著應是。 太夫人又看向賀祈:“三郎,你過來!” 賀祈應聲上前,沒等太夫人板著臉孔呵斥,搶先一步說道:“祖母,皇上罰了我一年俸祿,責令我閉門思過,寫請罪折子。接下來幾個月,我得在府中安心靜養。正好也能趁著這段時日準備親事了。” 太夫人:“……” 太夫人心里那點殘存的怒氣和不滿,立刻煙消云散,眼中驟然閃出光彩,霍然起身:“你說的是真的?錦容真的應了?” 賀祈挑眉笑道:“今日一散朝,皇后娘娘便召我去了椒房殿,又令阿容為我診脈。我趁機和阿容說起成親的事,阿容已經應了。祖母可以請官媒去程家商議婚期了。” 太夫人心氣頓時順了,滿臉笑容,伸手拍賀祈的肩膀:“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可見太夫人是何等高興! 眾人聽到此事,也紛紛為賀祈高興。 于是,接下來的話題便是如何籌備親事。 太夫人頗為豪氣地揮揮手:“這些瑣事都包在祖母身上。你什么都不用做,等著娶媳婦過門就行了。” 賀祈咧嘴笑道:“辛苦祖母了。” 太夫人樂呵呵地說道:“只要你早日娶妻成家,這點辛苦算什么。” 朱氏和魏氏也笑著湊趣:“等三弟妹過了門,便有人管束著二弟,太婆婆就能少cao些心了。” “是啊,我老婆子就等著享享孫媳婦的福了。”太夫人眉開眼笑。 賀凇折騰了大半日,頗有些倦意。 太夫人目光一掃,頓時心疼起來:“阿凇,你先回去歇下吧!” 賀凇應了一聲,叫了親兵過來。 這一年多來,鄭氏一直被軟禁在院子里,沒出過院門半步。賀凇走到半路,又令親兵扶著自己去了書房。 …… 賀凇一走,賀祈便低聲道:“祖母,我有事和你商議。” 太夫人一聽,便知有異,略一點頭。 賀大郎夫妻對視一眼,張口告退。魏氏也知機起身,退了出去。內堂里只剩祖孫兩人了。 賀祈低語數句。 太夫人一臉震驚:“三郎,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愿讓鄭氏照顧你二叔?” “是,”賀祈看著太夫人,緩緩說道:“這件事,我深思熟慮,想了很久。二叔戎馬半生,如今回府養傷,身邊總得有人照顧。” “沒有人比二嬸娘更合適。” 太夫人動了動嘴,似要說什么。 就聽賀祈說了下去:“權當是為了二叔,就放下這段恩怨吧!” 太夫人目中閃過一絲水光,喉嚨似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顫抖著說道:“好,三郎!你能想明白就好!”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夫妻(一) 太夫人心情激動,緊緊攥著賀祈的手,許久都未松開。 賀祈也未說話。 等太夫人情緒平靜下來,賀祈才低聲道:“這件事,別人不便出面。還得勞煩祖母。” 太夫人定定心神:“你放心吧!就是放她出來,我也得好好敲打她一頓。免得她再生壞心,攪合得家宅不寧。” 這件事,也只有太夫人出面才行。 賀祈點了點頭。 太夫人又問起了平國公:“你父親什么時候能回府?” 賀祈答道:“皇上召了父親和舅舅進保和殿,晚上還有宮宴。約莫子時才能回府。祖母就別等了。” 太夫人笑著嘆了口氣:“你父親去邊關十幾年,難得回京。我恨不得立刻看到他才好,今晚怎么也得等上一等。” “可憐天下父母心。你還年少,等你娶妻生子了,你就知道這份心情了。” 所以,他的父親,也曾那樣的憂心牽掛他嗎? 前世父親對他的冷淡和漠視,是因為恨鐵不成鋼,恨他頹廢不爭氣嗎? 賀祈目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沒有反駁太夫人的話。 太夫人忽地又低聲道:“你見了錦容,有沒有說起她遇刺的事?” 以太夫人的脾氣來說,這話問得真夠委婉的。其實,太夫人是想問賀祈是否介懷裴璋救了程錦容一事。 賀祈聽出太夫人的話中之意,不由得挑眉失笑:“祖母該不會以為,我小雞肚腸愛拈酸吃醋連阿容的救命恩人也容不得吧!” “裴璋救了阿容,我心中只有感激!” 太夫人笑著瞥了賀祈一眼:“行了,在祖母面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好聽話做什么。難道祖母還不知道你的脾氣嗎?你自小就是個橫行霸道的性子,自己喜歡的,別人看一眼都不行。” “你就告訴祖母,你知道這事后,到底吃了多久的醋!” 賀祈:“……” 在太夫人了然揶揄的目光下,賀祈敗下陣來:“也不太久,大概半個月左右,吃飯都是酸的。” 太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賀祈摸了摸鼻子,自我解嘲:“裴璋和阿容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對阿容一片情深。平心而論,實在是我的一大勁敵。我心里有些忐忑,也是難免。” 太夫人笑了片刻才道:“一家有女百家求,這也沒什么。要不是你下手快,以裴皇后對錦容的喜愛,說不定直接讓她做兒媳了。哪里還輪得到你!說起來,錦容比六皇子也只大了五歲而已……” 賀祈被口水嗆到了,猛地咳嗽了兩聲:“祖母,別說笑了。此事絕不可能!” 程錦容和六皇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怎么可能做夫妻! 太夫人也沒多心多想,一笑置之。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賀凇睡了兩個時辰,才睜開眼。 眼前的一切近乎陌生。他先是一驚,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里不是軍營的營帳,他已經回到京城,睡的是自己的書房。 賀凇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用力呼出一口氣,胸口頓時一陣刺痛。 自受傷后,這樣的疼痛如影隨形。他已經習慣了,甚至要慶幸,已經比一開始好多了。程望也說了,他這條命雖然救了回來,卻也落下了無法根治的病根。 這幾個月來,他漸漸接受了自己成了“廢人”的事實——對賀家男子來說,不能騎馬不能拿刀,就是廢人。 不過,廢人也比死人強。 “來人,”賀凇沒有睜眼,聲音有些沙啞:“掌燈!” 門被推了開來,進來的腳步聲輕浮無力,顯然是女子的腳步聲。和親兵們矯健沉穩的腳步聲截然不同。 他剛回府,誰安排了丫鬟來伺候他? 賀凇不快地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