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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地轉(zhuǎn)身走人。 平國公氣得七竅生煙,偏偏這口悶氣又發(fā)不出來,面色頗有些難看。 賀大郎是個老實忠厚又孝順的好兒子,見親爹老子被氣成這樣,有些心疼,低聲勸道:“父親息怒。三弟自小在祖母身邊長大,祖母偏疼幾分,兄弟們也多讓著他,脾氣確實桀驁不馴了一些。他和父親多年未見,有些生疏隔閡也是難免……” 隔閡個屁! 他以前從沒見過程望,現(xiàn)在還不是腆著臉去獻(xiàn)殷勤?對未來的岳父這般熱絡(luò),見了他這個親爹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平國公怒道:“什么生疏隔閡!我看他是故意氣我!” 賀大郎在心里暗暗點頭同意。 三弟平日脾氣確實不太好,卻也不是無禮之人。昨晚和今早對著平國公的言行舉動,擺明了是有意為之。 真是奇怪。三弟為何這樣對父親?莫非是因賀袀之事,心中對父親生了怨懟不滿? 賀大郎想了想,低聲道:“父親,兒子有些話,不吐不快。” “當(dāng)日二嬸娘和二弟合謀算計三弟。要不是三弟警覺,受傷毀容的人就是三弟了。世子之位,說不得也要拱手相讓。” “圖謀不軌的人是二弟,三弟為了自保反擊,并沒有錯。父親心疼二叔,進(jìn)而憐惜二弟,責(zé)怪三弟。三弟心中豈能痛快?” 平國公啞口無言,身為父親的顏面有些過不去,眼看又要惱羞成怒。 賀大郎倒也伶俐,立刻就給親爹鋪了臺階下:“愛之深責(zé)之切,父親不希望三弟太過尖銳刻薄失了寬和,所以才出言提點。一片慈父心腸,三弟性子犟,待過些時日,自然就會慢慢明白了。” 至于怎么明白…… 不是還有他這個苦口婆心的大哥嘛! 平國公領(lǐng)教了賀祈的臭脾氣,再看敦厚的長子,真是無一處不好,放緩了聲音道:“不說這個混賬了。來人,傳早膳吧!” …… 賀祈快步進(jìn)了程望的營帳。 程望身為醫(yī)官,掌管百余名軍醫(yī),外傷太重的病患,也得他親手診治。每日十分忙碌。賀祈已經(jīng)來得夠早了,一大早還是撲了個空。 “啟稟賀校尉,”營帳外的侍衛(wèi)恭敬地說道:“天還沒亮,程軍醫(yī)就被請去了傷兵營。聽說是有傷兵半夜發(fā)了高燒,要及時救治。賀校尉要是想見程軍醫(yī),就去傷兵營找找看。” 想給岳父請安順便陪岳父吃早飯的孝順女婿,理所當(dāng)然地邁步去了傷兵營。 總比和平國公大眼瞪小眼來的強。 程望空著肚子照顧傷兵,忙了一個多時辰才得了閑空,起身長舒一口氣。 川柏湊了過來,低聲道:“賀校尉在營帳外等半個時辰了。” 程望有些意外,邁步出了營帳,果然見到了賀祈。 此時天色大亮,陽光柔和又不刺目。賀祈那張英俊的臉孔在晨曦中真是熠熠生輝,比昨晚看著還要英俊幾分。 錦容該不是被美色所迷,所以才應(yīng)了親事吧! 程望心里嘀咕著,親切又和善的沖賀祈笑了一笑。沒等張口,賀祈已經(jīng)上前,抱拳躬身行禮:“小婿給岳父請安。” 程望:“……” 一大早的,就這么熱絡(luò)殷勤,岳父我著實有點吃不消啊! 這一片傷兵營帳,人來人往。賀祈是平國公世子,身份顯赫,此時又是行禮又是請安,頓時惹來了一片矚目。 就連營帳里傷勢不太重的傷兵們,也好奇地探頭張望。 程望咳嗽一聲:“三郎不必如此客套,快些起身。” 賀祈笑著站直了身體,很自然地說道:“岳父天沒亮就來傷兵營帳,現(xiàn)在一定還空著肚子吧!不如傳早飯來,我陪岳父一同吃早飯。” 不提還好,一提真的是饑腸轆轆。 程望略一猶豫:“我平日早飯頗為簡單隨意,多是和別的軍醫(yī)一起吃。只怕你吃不慣。” 軍中伙食就是如此,早飯多是饅頭咸菜稀粥之類。就是平國公,也只多添幾樣小菜罷了。 賀祈立刻笑道:“岳父該不是以為我自小錦衣玉食,非山珍海味不能入口吧!這一路行軍,路上吃干餅子喝涼水,我也一樣過來了。” 程望失笑:“好,那我們一同吃早飯。” …… 程望領(lǐng)著賀祈到了一處空營帳里。這營帳里設(shè)了幾張桌椅,可以坐下吃飯,還有兩張小榻,可以小憩。 早飯果然簡單,兩碟咸菜,一鍋熱粥,一盆饅頭。 程望飯量不大,喝了一碗熱粥吃了兩個饅頭便飽了。 賀祈胃口倒是好的很,喝了三碗粥,吃了六個饅頭。 程望看在眼里,也覺有趣:“平國公和賀將軍飯量頗大,一頓能吃半盆饅頭。三郎也不遑多讓。” 提起平國公,賀祈神色平淡,沒有什么孺慕和親近,隨意嗯了一聲。 程望敏銳地察覺出了一絲微妙的不對勁,目光在賀祈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試探著問道:“對了,今天早上你怎么來陪我吃早飯?你沒去給你父親請安嗎?” 你父親難道沒留你一起吃飯? 賀祈神色自若地笑道:“我一大早就去給父親請過安了。父親特意叮囑我,岳父久在邊關(guān),錦容又不在岳父身邊。我既是來了邊關(guān),也該代錦容多多盡孝。所以,以后只要有空,我就陪岳父一起吃早飯。” 這話真的是平國公說的? 程望半信半疑。不過,賀祈一臉篤定,程望也不好多說什么,更不便攔著女婿“盡孝”,只得笑著點了點頭。 早飯后,程望繼續(xù)去給傷兵看診。 賀祈初來乍到,暫時沒什么差事,今日也沒打仗,一時閑了下來。在傷兵營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走到了僻靜角落處。 一個身影正從營帳里出來,和賀祈打了個照面。 ☆、第四百四十一章 兄弟 第四百四十一章兄弟這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面色蒼白,左臉俊朗,右臉上有一道猙獰丑陋的疤痕,右眼處蒙著眼罩。 賀祈站定,和這個青年男子對視。 青年男子顯然也未料到會這么早就見到賀祈,四目對視的瞬間,兩人的心情同樣復(fù)雜難言。 這個青年男子,正是后背受了重傷的賀袀。 不知過了多久,賀祈才張口打破沉默:“二哥!”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傳入耳中,賀袀?cè)砦⑽⒁徽稹=駮r今日,賀祈還肯叫他一聲二哥。這份胸襟氣度,他自問不及。 賀袀從口中擠出兩個字:“三弟!” 然后,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 片刻后,賀祈再次張口說話:“二哥不請我進(jìn)營帳坐一坐嗎?” 賀袀定定心神,讓了開來。賀祈也沒客氣,掀起門簾進(jìn)了營帳。目光一掃,將不大的營帳看入眼底。 除了一張窄榻,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