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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缺各色的年輕美人。這幾個月來,宣和帝不時召羅貴人趙貴人徐美人伺寢,來鐘粹宮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 鄭皇貴妃暗暗咬牙切齒,口中笑著附和:“娘娘說的是。” 裴皇后眸光一閃,笑著說道:“難得你和本宮想到了一處。既是如此,此次秋獵,你就留在宮中持宮務。隨行伴駕的事,交給年輕嬪妃們便可。” 鄭皇貴妃被氣得快吐血了,如何肯讓步,故作為難地嘆了一聲:“娘娘吩咐,臣妾豈敢不從。只是,這些年,都是臣妾隨行伴駕,伺候皇上衣食起居。換了別人,臣妾委實放心不下。” 裴皇后沒有半分嫉色,笑著贊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倒是本宮思慮不周了。也罷,皇上邊離不得你,此次秋獵,你還是隨行伴駕吧!” 鄭皇貴妃還沒來得及揚眉吐氣,裴皇后又道:“本宮體頗有好轉,這段時,便由本宮掌管宮務。鳳印也無需放在鐘粹宮了,你將鳳印送還椒房。” 鄭皇貴妃:“……” 鄭皇貴妃城府再深,此時也不住變了臉色。 …… 宣和帝登基后,裴皇后被冊封為后,鳳印自是在椒房里。只是,裴皇后一直閉宮養病,無力也從不沾手宮務。 鄭皇貴妃代掌宮務,沒出半年,便以“時常去椒房請鳳印驚擾娘娘靜養”為由,在宣和帝耳邊吹了枕邊風。 于是,鄭皇貴妃得以“暫時保管”鳳印,這一保管就是數年。 時久了,宮中內侍宮人都已習慣了鐘粹宮代掌鳳印。就連鄭皇貴妃,也習慣了將鳳印視為己物。 哪怕裴皇后病癥大有起色,哪怕裴皇后漸露崢嶸。鄭皇貴妃也顧慮過鳳印之事,卻也未料到,裴皇后會挑這么一個時機張口。 這么一個恰到好處不容人拒絕的時機! 她今太過大意了,被裴皇后一連串的話語所蒙蔽,竟掉進了裴皇后的言語陷阱里。 是她自己堅持要伴駕隨行。宮中宮務,總得有人打理。往慣例是交給魏賢妃。現在,裴皇后要親自執掌宮務,這后宮中,誰有資格阻攔? 可讓她這么交出鳳印,她又如何能甘心? 鄭皇貴妃將喉頭老血咽下,生生擠出一絲笑容:“娘娘養病多年,鳳體雖有好轉,還是應該以保重鳳體為先。打理宮務這等瑣事,還是交由臣妾便可。” 裴皇后緩緩說道:“皇貴妃對本宮的一片心意,本宮清楚的很。不過,執掌鳳印,本就是本宮的責任。這些年,本宮病體虛弱,無暇他顧,辛苦皇貴妃多年。現在,本宮體有所好轉,豈能再令皇貴妃擔上‘以下欺上’‘覬覦中宮’的惡名。” 鄭皇貴妃:“……” 裴皇后注視著面色倏忽一變的鄭皇貴妃,淡淡說了下去:“皇貴妃不必憂慮,此事,本宮自會親自稟報皇上。” 鄭皇貴妃被到角落,無話可再說,只得咬牙應下。旋即起告退:“臣妾叨擾多時,這就告退。” 呵! 是快撐不住,要徹底變臉了吧! 裴皇后心中哂然,略一點頭。 …… 這一幕驚心動魄的好戲,程錦容盡收眼底。 鄭皇貴妃一走,裴皇后立刻松了口氣,沖程錦容笑著眨了眨眼。 程錦容回以嫣然一笑,心里暗暗唏噓不已。 奪回鳳印,對裴皇后來說至關重要。鄭皇貴妃代掌鳳印數年,在后宮中耳目眾多,勢力龐大。裴皇后提攜羅貴人趙貴人徐美人,也只是暫時令鄭皇貴妃風頭稍弱罷了。 要想真正地壓制鄭皇貴妃,必須拿回鳳印。 今的言語陷阱,是裴皇后和程錦容私下商議好的。 可程錦容也未料到,裴皇后竟有如此精彩的表現。不動聲色間,令鄭皇貴妃掉進了坑里。 士別三,當刮目相待。裴皇后一點一滴的改變,也著實驚人。 “皇貴妃娘娘真得會送還鳳印嗎?”一直沉默不語的青黛,忍不住張了口:“以奴婢看來,此事怕是沒那么容易。” 菘藍也略略蹙眉:“皇貴妃娘娘不知會有何對策。” 她們兩人,依然是裴皇后的“心腹親信”。至少,在對付鄭皇貴妃的立場上完全一致。 裴皇后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本宮拭目以待。” ☆、第五百五十五章 鳳印(二) 第五百五十五章鳳印李太醫被宣召進了鐘粹宮,一番施針后,鄭皇貴妃才醒來。 李太醫暗暗松口氣,恭聲說道:“皇貴妃娘娘適才氣急攻心,吐了一口心頭血,又昏迷了片刻。微臣為娘娘施了針,再開一張藥方,請娘娘按時喝藥,臥榻靜養幾日。” 鄭皇貴妃再惱再恨,也不肯在人前失儀,命人厚賞了李太醫。 大皇子和四皇子很快聞訊而來。 “母妃怎么忽然昏厥不醒?”大皇子近來心氣不順,頗有幾分心浮氣躁,語氣不免有些生硬:“趙公公前來鐘粹宮,到底說了什么?為何母妃反應這般激烈?” 相較之下,四皇子對親娘的關心就真切多了:“什么也不及母妃的身體要緊。母妃既是身子不適,就不要管什么宮務了。” 大皇子瞥了四皇子一眼,聲音里透出一絲淡淡的不耐:“說得倒是輕巧。父皇龍體虛弱,母后在保和殿里伴駕。后宮里品級最高的嬪妃就是母妃。這等時候,正是母妃該出力的時候,豈能輕易撂挑子!” 如今邊關戰事緊急,二皇子府的流言已經無人再提。大皇子這樁“差事”,也隨著宣和帝的歸京不了了之。 可大皇子依然心中憂慮不安。不說別的,宣和帝令人傳旨回京,已經明確流露出對他的不滿了。現在鄭皇貴妃又失了圣心…… 簡直是雪上加霜! 四皇子有些不滿地回視大皇子:“大哥要賢名,也得顧著母妃的身體。母妃連床榻都下不了,如何還能掌管宮務?” 大皇子輕哼一聲,面色一沉:“你說這話是何意?難道只有你關心母妃身體,我就是個忤逆不孝的兒子?” “大哥別惱,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大皇子心情不佳,咄咄逼人:“你說來給我聽聽!” “都別說了。”鄭皇貴妃咬咬牙,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有件事得告訴你們兄弟兩人。今日,你父皇打發趙公公傳口諭。明日,我就將鳳印送還椒房殿。” 大皇子四皇子面色齊齊一變。 身為皇子,他們當然知道鳳印的分量。 怪不得母妃會氣得吐血! 鄭皇貴妃眼眶泛紅,聲音有些沙啞:“你父皇的心,現在都在皇后身上。母妃是不中用了。” 話未說完,淚水已滑了下來。 大皇子四皇子心里再焦慮,也得打起精神來安撫鄭皇貴妃:“母妃不必這般難過自責。鳳印本來就是中宮皇后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