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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任用哪一個宮女,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凑l不順眼,不委派差事,也無需向任何人交代解釋。 青黛也真是蠢鈍,現在還有心情計較身份地位。她們兩人現在最要緊的,是保住自己的一條命才對。 …… 天黑之前,終于到了皇莊。 這一日趕路奔波,眾人都有些疲憊,各自安置休息不提。 程錦容住的,還是秋獵時的院子。除了兩個伺候的宮女外,還有一張熟悉之極的黑黑的圓臉。 黑臉的姑娘,一見程錦容便滿面喜色:“小姐,奴婢終于等到你了?!?/br> 程錦容抿唇一笑:“甘草,隨我進屋說話?!?/br> 甘草連連點頭應下,隨程錦容進了屋子里,將門關好。然后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小姐,這兩日可真是嚇到奴婢了?!?/br> “奴婢一開始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就向那兩個姑娘打聽。她們都笑奴婢土包子,說奴婢竟連宮人都認不出來?!?/br> “奴婢這才知道,這里竟然是皇莊!” 小姐曾經說過,會令人去接她。可她怎么也沒想到,會被接到皇莊來。 皇莊是什么地方? 是天家狩獵游玩之處,是只有皇帝才能來的地方。別說等閑百姓,就是朝中文臣武將,也不能隨意靠近。 這兩天,她在皇莊里住著,心里七上八下。直至看見自家小姐,這顆心才勉強落了下來。 程錦容笑著打趣:“你平日粗枝大葉,心思率直。難得見你也有忐忑不安的時候。” 甘草小聲嘟囔:“奴婢是膽子大,又不是缺心眼。對了,小姐還沒告訴奴婢,奴婢到這里來要做什么?” 程錦容微微一笑,看了甘草一眼:“當然是為貴人治病?!?/br> 甘草追問:“小姐就別賣關子了。奴婢知道,就是那位燕五爺嘛!不過,燕五爺到底是什么身份?一臉英武氣,又有短須,肯定不是公公。莫非是朝中武將?” 程錦容聽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啞然失笑:“也罷,現在也不必瞞著你了。那位燕五爺,就是當今的皇上?!?/br> 甘草:“……” 程錦容也未急著說話,耐心地等著甘草回神。 甘草整整愣了一盞茶功夫,才回過神來,又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原來是皇帝老爺。怪不得提點大人這般盡心費力,怪不得小姐一直瞞著奴婢。” 甘草是心思率直,卻也不蠢。 為天子看診,絕非等閑小事。連那些富貴大戶人家,也不愿被人窺探自己的病癥。更何況是九五之尊? 程錦容收斂笑容,低聲叮囑:“甘草,此事你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口風。一旦走漏風聲,便是殺身之禍。” 甘草鄭重地點頭應了。 程錦容又道:“今晚好好歇上一晚,明日就隨我去為皇上看診?!?/br> 甘草繼續點頭,然后小聲驚嘆:“真沒想到,奴婢竟有幸為皇上看診。” 程錦容淡淡一笑:“天子也是人,食五谷雜糧,和普通人一樣,也會生病。照樣受病痛折磨。明日看診,要保持平常心,就像為普通病患看診一樣。免得緊張手下不穩?!?/br> 甘草一一點頭應下。 就在此時,門被敲響,宮女的聲音響起:“啟稟程太醫,賀校尉在外求見?!?/br> …… 未來姑爺來了。 甘草偷瞄自家主子一眼,只見小姐舒展眉眼,目中漾起清淺的笑意。 甘草難得機靈一回,立刻道:“奴婢這就去領未來姑爺進來?!?/br> 程錦容:“……” 程錦容哭笑不得,忍不住瞪了甘草一眼:“什么未來姑爺!你稱呼一聲賀世子,或是賀校尉便可?!?/br> 甘草眨眨眼,笑嘻嘻地去了。 兩個伺候的宮女,去年秋獵時伺候過程錦容,對賀祈的印象也極深刻。湊在一起低聲笑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br> 片刻后,賀祈進了屋子。 甘草關了門,忠心地在門外守著。 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分,兩人獨處一室也無人會說什么。 程錦容倒了一杯茶,捧到賀祈的手邊:“這么晚了,你怎么不好好歇著,還來見我?!?/br> 賀祈接了茶,手指和程錦容的指尖輕觸,低聲笑道:“想你,就來見你了?!?/br> ☆、第三百一十二章 兩情 指尖相觸,傳來驚人的溫度。 那雙凝望著她的含笑黑眸中,蘊著化不開的濃情。 程錦容心里漾起一絲甜意,抬起眼眸,和賀祈對視。 他們兩人,各在宮中御前當值。每日都有見面的機會。不過,宮中規矩重,兩人是未婚夫妻不懼人言,平日說話的機會也不多,獨處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 默默無聲的情意,在每一次的對視一笑間悄然滋長。便如一顆種子悄然落入泥土,不知不覺中竟已生根發芽,開出一朵小小的美麗花朵。 程錦容沒有縮回手。 賀祈黑眸中光芒燦然,得寸進尺地握住她的手,就著這個姿勢俯身低頭喝了一口茶,低聲笑道:“這是我生平喝過最甜的茶?!?/br> 兩人近在咫尺,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 他的黑眸中,似燃起兩簇火苗,聲音莫名地低啞。 程錦容面頰微熱,指尖也熱了起來。 賀祈心旌搖曳,情難自禁,將頭湊了過來。程錦容也未料到賀祈如此膽大,羞臊慌亂間,只來得及將頭扭到一側。 賀祈的嘴唇落在她細嫩的臉上。 程錦容羞窘之下,用力推開賀祈,自己迅疾退后幾步,狠狠地瞪了過去:“你再敢輕薄孟浪,以后就別來見我了?!?/br> 就這樣都沒翻臉攆他走。 賀祈心花朵朵怒放,立刻一本正經地道歉:“我剛才是情之所至,難以自制。你別生氣,以后,沒你的允許,我絕不敢親你了?!?/br> 程錦容:“……” 呸!這哪里是道歉! 程錦容紅著臉,繼續瞪賀祈。 賀祈悶聲低笑,主動后退兩步:“現在我們兩人相隔九尺,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 其實,以賀祈的身手,別說三米,就是十數米,也是眨眼一掠而至。 程錦容面上紅暈稍褪,故作冷淡地說道:“你晚上特意來見我,總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幾句沒用的廢話。有什么事快說!不然,我就要早些歇下了!” 賀祈心里美滋滋的,卻未再調笑,免得程錦容惱羞成怒:“是,我確實有一樁要緊事問你。” “皇上此次來皇莊,是不是為了治?。俊?/br> 此言一出,屋內旖旎的氣氛頓時一散而空。 程錦容收斂笑意,定定地看著賀祈:“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猜到了?” 賀祈也去了玩笑之心,眉眼沉凝,低聲道:“朝中那些老狐貍,只怕心中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是宮中的大皇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