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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隱約猜出了幾分。只是,這個猜想太過駭人,兄弟兩人很有默契地閉口未提。 “賀冰,此次你立了一大功。”賀大郎打起精神說道:“待此事一了,二弟一定重重賞你!” 賀冰穿著賀青山的衣服,滿身鮮血污跡,就連張口說話,也和賀青山的聲音十分相似:“這都是小的分內之責,不敢當大公子盛贊。” 賀四郎忍不住嘆了一聲:“可惜刺客的尸首已經被毀了,這條線斷了,要如何查出刺客身份來歷。” 守在這里的數名親兵,皆是賀祈的心腹。不過,就連他們也不清楚賀祈的全盤計劃。 唯一知悉真相的賀冰,也絕不會將此事的內情透露一字半點。 “接下來該怎么辦?”賀大郎皺著眉頭:“原本今日就該啟程回京。現在多了這一層變故,到底是回還是不回?” 賀四郎低聲道:“還是等一等。看三哥如何交代吩咐。” 也只有如此了。 賀大郎點點頭,和賀四郎低聲商議起來:“二嬸娘一直在追問‘賀青山’是死是活,我們兩人擋得了一時,如果二嬸娘不管不顧,硬是要到天牢里,又該如何?” 賀四郎想到鄭氏的難纏,也有些頭痛,忍不住嘆道:“二嬸娘平日里最是溫和好性子,真想不到,一旦鬧騰起來這么厲害。” 可不是么? 賀大郎也覺頭痛,思來想去,終于下定決心:“三弟曾叮囑過你我,不管何時,都不能露餡。二嬸娘再問,我們也只一句話,賀青山還剩一口氣。” 賀四郎鄭重點頭應下。 …… “這個賀青山,到底是死是活!” 大皇子妃也沉不住氣了,沉著臉問鄭氏。 鄭氏目中閃著怒火,壓低聲音道:“賀大郎賀四郎嘴緊得像蚌殼,任我如何追問,只說賀青山還沒死。其余的,就一個字都不肯多說了。我又不能撕破臉,更不能沖進天牢,到底如何,哪里清楚。” 大皇子妃心浮氣躁,聲音不穩:“已經折了一個死士進去,不知要惹來多少猜疑。絕不可再輕易動手了!” 這道理,不必大皇子妃說出口,鄭氏心里也明白。 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按捺得住,就是另一回事了。 鄭氏咬牙道:“不動手,難道要任由賀青山被帶回京城?他若是吐露招認實情,阿鈞這輩子就真的完了。你那個祖母,平日就不是個好惹的善茬,若被她知道我指使賀青山刺殺賀祈,怕不是要生吞了我。” 大皇子妃目中閃過陰霾,臉孔隱隱有些扭曲:“總之,絕不可在皇莊里動手。” 哪怕要殺人滅口,也得等他們出了皇莊再說。 鄭氏目中閃過騰騰殺氣:“也罷,等大郎四郎押賀青山出皇莊,在半途埋伏下手。除了大郎四郎之外,其余所有人,都殺的一干二凈。來個死無對證。眾人只會以為,是有人向賀家尋仇,或是有人要對付賀祈。” “料想那個老虔婆,便是生出疑心,也不能不顧賀家的臉面。” 大皇子妃瞥了親娘一眼:“母親的意思是,殺人滅口之事都交給我?” 鄭氏半點都不心虛:“我不沾手,才能洗清所有嫌疑。否則,一動賀家侍衛,哪里還能瞞得過去。” “你手中有不少死士,誰也查不出身份來路。派他們動手,最合適不過。” 大皇子妃:“……” 虧親娘說得出口! 這樣的死士,要培養出一個來,不知要花多少心血。大皇子手中到底有多少,她也不甚清楚。可大皇子私下給她的人手,只有二十余個。 用一個便少一個。 大皇子妃心中氣悶,語氣冷了幾分:“母親說得倒是輕巧。但凡是動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萬一被祖母和三弟察覺是我派人所為,這黑鍋可就落在我身上了。” 這么做,沒半分好處不說,反易落得一身腥臊。 不愧是親母女。大皇子妃一張口,鄭氏便知其意,面色頓時難看起來:“阿初,躺在床榻上的,是你嫡親的弟弟。張口求你的,是你的親娘。” “莫非,你連胞弟和親娘也不顧了?” “還是我得許你一些好處才行?” 鄭氏話擠兌到這份上,大皇子妃再惱怒也不能不應。還得忍氣哄鄭氏一番:“母親說這話,可就太傷女兒的心了。” “女兒只是憂心此事敗露,又沒不應。” “母親放心,我這就暗中傳令下去,盯著天牢里的動靜。令人提前在路上設伏。務必要滅了賀青山的口。” 鄭氏這才舒展眉頭。 只是,母女兩人的盤算注定要落空了。 一日后,傳信的親兵侍衛回了皇莊。同來的,還有百余個賀家侍衛。 這些侍衛,皆是賀家精銳,擅結兵陣,以一當十不為過。想在侍衛重重的守護下滅賀青山的口,只憑二十余個死士,絕無可能。 …… ☆、第二百六十五章 落空(二) 賀大郎賀四郎一同來辭別。 “二嬸娘,二弟,”賀大郎拱了拱手:“我和四弟這就啟程回京,特來辭行。” 賀袀如今醒來后,不再慘呼鬧騰,如木雕一般躺在床榻上。頭臉都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左眼和口鼻。此時左眼閉著,不知是睡是醒,對賀大郎的話毫無反應。 心中恨得咬牙切齒的鄭氏,此時連個笑容也擠不出來,口是心非的說道:“你們路上多加小心,一定要看牢了賀青山。” 賀四郎立刻接了話茬:“二嬸娘放心。三哥派了一百多個侍衛前來。便是再有刺客死士,來一個捉一個,來一雙我們捉一雙!” 鄭氏:“……” 可惡的混賬賀祈! 鄭氏心里的火苗幾乎躥出胸膛,用盡生平自制力,才壓了下來。 待賀大郎賀四郎走后,鄭氏如同籠中困獸一般,在床榻邊來回走個不停。 怎么辦? 現在該怎么辦? 大皇子妃見勢不妙,已暗中下令,讓死士們悄悄隱藏蹤跡,不得動手。這么一來,賀青山就真的被押送回平國公府了。 賀青山骨頭再硬,只怕也熬不過日夜嚴刑審問。一旦張口招認交代……想及此,鄭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行! 賀青山非死不可! 鄭氏坐到床榻邊,握住賀袀的手,目中閃過狠厲之色:“二郎,事情到了這等地步,容不得為娘心慈手軟了。” 賀袀終于睜開左眼,嗓子如被巨石碾過一般沙啞晦澀:“母親還要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他的右眼都回不來了。他被毀的面容,也永無可能恢復如初。 他此時心如死灰,一片麻木。 鄭氏見不得賀袀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淚水瞬間沖出眼眶,攥著賀袀的手驀然用力:“二郎,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