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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才這般出言提醒。 壽寧公主卻未領(lǐng)會到裴皇后的好心,心中溢滿了羞憤,咬牙應(yīng)下:“母后說的話,女兒都記下了。” 壽寧公主沒多少城府,也不擅長隱藏真實的情緒。話語中的怨懟之意,清晰可見。 裴皇后略略蹙眉,心中不快又無奈。 程錦容默默地注視著滿腹怨氣的壽寧公主。 重活一世,有些人的命運悄然改變。還有一些人,依然沿著前世的軌跡,即將墜落深淵而不自知。 …… 正午,杜提點傳來口信,令程錦容一同去保和殿請脈。 賀祈沉聲道:“請杜提點和程醫(yī)官在殿外稍候。” 要見天子,得先通傳,再等天子傳召。 杜提點含笑應(yīng)下。 程錦容抬眼,和賀祈對視一眼。很快,各自移開目光。 在宮中,言行舉止處處皆要謹(jǐn)慎。 片刻后,師徒兩人一同進(jìn)了保和殿。 宿疾的頻繁發(fā)作,大大損傷了龍體。驕傲固執(zhí)的宣和帝,在人前撐著天子的體面。到了杜提點面前,才露出一絲疲態(tài)。 杜提點深諳自保之道,也不多問,先為宣和帝診脈。然后恭聲稟報:“皇上龍體沒什么大礙了。微臣開一張調(diào)養(yǎng)的藥方,皇上喝上三日便可。” 宣和帝嗯了一聲,淡淡道:“過幾日,朕要去皇莊秋獵。” 不是征詢是否能去,而是告知。 獨斷專行,可見一斑。 ☆、第二百二十六章 獨斷(二) 杜提點一驚,立刻拱手:“微臣斗膽進(jìn)言,皇上龍體要緊,不宜秋獵。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杜提點這是盡為人臣子的職責(zé)。不過,他壓根沒以為自己能撼動宣和帝的決定。 不出所料,宣和帝根本聽不進(jìn)這等不痛不癢的勸慰,淡淡道:“到時候,杜提點一同隨行伴駕。” 杜提點深知宣和帝的性情脾氣,不敢再多嘴,張口應(yīng)下。 宣和帝的目光掠過程錦容冷靜沉穩(wěn)的俏臉,腦海中閃過程錦容說“是”的一幕,頓了頓道:“程醫(yī)官也一同伴駕。” 程錦容恭聲領(lǐng)命:“是,微臣遵旨。” 宣和帝要自找苦吃,誰都勸不住,也沒什么可勸的。 事實上,宣和帝宿疾發(fā)作越頻繁,對程錦容越有利。 杜提點如意算盤打得響亮,不過,程錦容同樣有自己的盤算。杜提點想安然脫身,她第一個就不同意。 如此方便好用的擋箭牌,當(dāng)然得留下。 …… “什么?秋獵照舊進(jìn)行?” “皇上龍體能吃得消嗎?” “皇上獨斷專行,堅持要如期進(jìn)行秋獵,武將們遵旨聽令。倒是幾位尚書,私下里進(jìn)言勸慰。可惜皇上半個字都聽不進(jìn)。” “文臣們進(jìn)言無妨,換了武將,誰敢進(jìn)言?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可不是么? 大楚以武立國,武風(fēng)興盛。宣和帝當(dāng)年從皇子中脫穎而出,憑借的正是過人的英勇和戰(zhàn)功。對宣和帝而言,這是他一生中最引以為傲之事,自然也格外在意自己這個天子英武的形象。 大楚每年四月的春獵,和每年十月的秋獵,絕不僅僅是打獵游玩,更是延續(xù)了數(shù)年的傳統(tǒng)。象征著天子的英勇和好武。 很顯然,宣和帝不容任何人揣度天子病弱的可能性。 尤其是一眾善戰(zhàn)驍勇的武將。 按著往年慣例,朝中留下一些文臣武將處理政事。衛(wèi)國公靖國公皆已年邁,也不去湊秋獵這份熱鬧,都留在了朝中。六部尚書里,戶部尚書和吏部尚書也留下了。 隨行伴駕的文臣武將,共有三十余人。一眾皇子,也一同隨行。 告病在家的平西侯,一開始并未被列入伴駕的名單中。永安侯看了名單后,心中頗覺暢快。 卻未想到,沒出一日,名單就變了。平西侯的大名赫然列在其中。 永安侯心中頗為不快,特意問晚歸的裴璋:“皇上不待見平西侯,怎么忽然又將平西侯列在了伴駕隨行的名單里?” 父子兩個如今愈發(fā)冷淡疏遠(yuǎn)。如非必要,見了面也無話可說。 今日是永安侯特意等裴璋。裴璋一回府,就被小廝領(lǐng)到了書房來。 裴璋面無表情地應(yīng)道:“賀祈在皇上面前提了幾句平西侯,皇上氣頭已過,又記起了平西侯平日的好處,將平西侯重新列入名單中。” 賀祈? 永安侯目光閃動,哼了一聲:“這個賀祈,短短數(shù)月,就搏了皇上器重信任。倒是不能小覷。” 要不怎么說御前侍衛(wèi)是通天之路? 雖說官職在武將中不算高,每日能伴駕隨行,卻是一眾武將所不及。宣和帝未必記得每個武將有多少戰(zhàn)功,有多么驍勇。每日在眼前的賀祈等人,卻是真真正正的簡在帝心,天子近臣。 所以,賀祈沒費什么力氣,就令平西侯有了翻身的機(jī)會。 當(dāng)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御前侍衛(wèi)里,真正得宣和帝青睞的,不過三五人。裴璋也是其中一個,只比賀祈差了一線而已。 裴璋沉默不語。 永安侯陰沉著臉來回踱步。偶爾一轉(zhuǎn)頭,見裴璋那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頓時心頭火起:“你這是什么表情?我這個親爹和你說話,莫非你還不情愿?” 他情不情愿,難道還能換一個親爹不成? 裴璋到底沒將這句大逆不道的話說出口,不過,也沒低頭告罪。 永安侯氣不打一處來,冷笑一聲:“為一個程錦容,你要和你親爹老子離心不成!裴璋!你真是出息了!” 程錦容三個字,幾乎是裴璋的逆鱗。略一碰觸,便是錐心之痛。 裴璋抬起頭,和永安侯對視:“皇后娘娘和往日截然不同。不知父親有何打算?” 永安侯:“……” 永安侯心里的痛處被刺了個正著,額上青筋跳了又跳。到底沒將眼前的“逆子”攆出書房,冷冷道:“皇后娘娘和裴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裴家安然無事,皇后娘娘才能安穩(wěn)地坐鎮(zhèn)中宮。她就是再截然不同,也得護(hù)著裴家。我有何可懼!” 真的半分不懼,又怎么會說這么多? 裴璋目中露出一絲了然的譏諷。 永安侯頗覺礙眼刺目,重重哼了一聲:“秋獵之時,所有御前侍衛(wèi)要隨行伴駕。此時更是博天子歡心的最佳時機(jī),你要多上心。別讓賀祈一個人搶了風(fēng)頭。” …… 平西侯得知自己被列在名單里,喜出望外。隔日便厚顏進(jìn)宮謝恩。 宣和帝怒氣消了大半,隨口吩咐:“讓平西侯進(jìn)殿吧!” 賀祈去了殿外,沖平西侯挑眉一笑:“皇上請平西侯進(jìn)殿覲見。” 平西侯沖嫡親的外甥咧嘴一笑,旋即整整神色,一臉肅然地進(jìn)殿覲見天子:“末將見過皇上。” 宣和帝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