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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都被扇腫了,哭著應(yīng)是。 永安侯厭惡地看了永安侯夫人一眼,轉(zhuǎn)身便要走。 永安侯夫人哭著提醒:“程錦容提醒侯爺,一動不如一靜。妾身魯鈍,一時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侯爺……” 永安侯又是一陣心頭火起。 幾個月前,程錦容還是溫順乖巧的外甥女,是他手中的棋子,牢牢牽制住宮中的裴皇后。 現(xiàn)在,程錦容卻已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裴皇后身邊多了程錦容,不可能再像往日那般對他言聽計從。他徹底落在了下風,反過來得看裴皇后和程錦容的臉色說話行事。 一動不如一靜。 程錦容這是在提醒也是在警告他這個永安侯。今日之事已經(jīng)惹來后宮眾人矚目。尤其是鄭皇貴妃,一直暗中窺伺椒房殿里的動靜。裴皇后的秘密,絕不能曝露。 此時,他最好是一切如常,不做任何出格的舉動。 也罷,滅口也不急在這一時。就讓常山再多活一段時日。 永安侯冷冷扔下一句:“本侯爺知道了。” 然后,便拂袖而去。 …… 永安侯夫人哭了許久,才叫了貼身丫鬟進來伺候。 白薇被主子的狼狽驚到了:“夫人,你的臉……” 除了永安侯,還有誰敢對夫人動手。白薇話到半截,就不敢說了。永安侯夫人對著心腹大丫鬟,也沒了隱瞞的心思。 臉都被打腫了,想瞞也瞞不住。 永安侯夫人低聲道:“扶我回屋子里去,對外就說我病了,不見任何人。阿彰回府,你想法子攔下他。” 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絕不能讓裴璋看見。 白薇紅著眼一一應(yīng)下。 傍晚,裴璋從宮中當值回來。進府后,連自己的院子都沒回,就來見永安侯夫人。 白薇陪著笑臉,攔在裴璋身前:“夫人從宮中回來之后,頭重腳輕,已經(jīng)病倒了。夫人怕病氣過了公子,特意吩咐奴婢,請公子過幾日再來見夫人。” 這么明顯的托辭,如何攔得住裴璋。 裴璋沉下臉:“讓開!” 白薇還待再說什么,裴璋已直直走上前。白薇不得不讓開,任由裴璋推門而入。躺在床榻上的永安侯夫人,想遮臉也來不及了。 裴璋目力極佳,一眼看到永安侯夫人紅腫的臉孔,眼睛頓時泛起憤怒的赤紅。用力握了握拳,旋即便要轉(zhuǎn)身離去。 “阿彰,”永安侯夫人又是窩心又覺驚懼,顧不得再裝病,立刻沖下床榻,一把抓住裴璋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裴璋的眼珠都快被怒火燒紅了:“我要親口問一問父親。當年他一手鑄成大錯,才有了今日進退兩難的困局。他不自省其身,拿母親撒氣,算什么本事!” 永安侯夫人被狠狠刺通了心窩,淚水刷地涌了出來,攥著裴璋的衣袖卻未松開:“阿彰!你別胡鬧!不管如何,他是你父親!你不能頂撞,更不可忤逆不孝!” “阿彰!你聽娘的話。現(xiàn)在就回自己的院子歇著,明日早起去宮中當值。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在皇上面前,也不可露出半點異樣。” “你有出息了,娘才能挺直腰桿……” 裴璋心頭的怒火,沒有被永安侯夫人的淚水澆滅!反而愈發(fā)旺盛! “母親,你是不是還有事在瞞著我!”裴璋緊緊盯著永安侯夫人,一字一頓地問道:“容表妹,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當年的秘密?” 永安侯夫不假思索地否認:“沒有,你別胡思亂想。” 目光漂移不定,沒有和裴璋對視。 裴璋痛苦地閉上雙目。 都這等時候了,母親還要騙他……不對,是父親不想讓他知道。父親疑心他私下給容表妹透口風,所以要一并瞞著他。 父子之間,竟也互相提防戒備至此,何等荒謬可笑! 容表妹冷漠厭惡的目光,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不去。 “阿彰,”永安侯夫人的哭聲在他耳邊響起:“阿彰,你別哭。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 他哭了嗎? 裴璋茫然地睜開眼,后知后覺地察覺到滿面的濕意。 永安侯夫人哭紅了一雙眼,聲音嘶啞:“阿彰,你是你父親唯一的嫡子。裴家的爵位和家業(yè),都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還有程錦容!她現(xiàn)在做了醫(yī)官,進宮為皇后娘娘看診。不管如何,女子總是要嫁人的。你喜歡她,只管慢慢等著。一兩年也好,三五年也罷。你想等到何時,都隨你。娘都認了!” 認了? 認什么? 裴家想認了,容表妹肯認嗎?被逼著做了多年替身的裴皇后肯認嗎? 母親憑什么以為,容表妹還愿嫁給他? 父親憑什么以為,裴皇后和容表妹不會動手報復(fù)裴家? 裴璋用袖子慢慢擦了眼淚,扯動著嘴角想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大概是他的神情太過僵硬,近乎猙獰,永安侯夫人也被嚇住了:“阿彰,你這是怎么了?” 裴璋什么也沒說,轉(zhuǎn)過頭,慢慢走了出去。 …… ☆、第一百六十章 相認(一) 椒房殿。 青黛在屋子里躲了一日,根本不知椒房殿里發(fā)生的一切。 直至傍晚時分,菘藍親自前來。 菘藍木著一張臉,將今日發(fā)生的一切盡數(shù)告訴青黛:“……夫人此次觸怒了皇上,短時間內(nèi)怕是不會再進宮了。以后,我們兩人要盡心伺候皇后娘娘。程女醫(yī)和皇后娘娘獨處,我們兩人要幫著遮掩。不能令人生疑。” 青黛:“……” 青黛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楞了片刻后,俏臉驟然涌起憤怒的潮紅:“菘藍,你開什么玩笑!” “這么要緊的事,我會和你說笑嗎?”菘藍也憋了一肚子火氣,沒了往日的冷靜自制,話語中火藥味十足:“青黛!你給我聽好了!從今日起,把所有的心思都收拾起來,好生伺候主子。” “連夫人都沒能討得了好,你我都是賤命一條。說不得什么時候就折在宮里了。” “想活命,就提起十二分小心,不能說錯半個字,不能做錯一件事。” 青黛淚水奪眶而出,滿心委屈:“我還不夠忠心嗎?這些年,為了主子的遺愿,我做了多少昧良心喪德行的事……” 現(xiàn)在,怎么就落到了這等境地? 菘藍比青黛心機深,想得也更深遠,低聲說道:“總之,你我都要加倍小心。依我看,侯爺怕是對你我也生了疑心。” 青黛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對小姐的忠心,日月可鑒。怎么會做對不起小姐的事!” 青黛口中的小姐,正是病逝多年的裴婉清。 聽到熟悉的昔日稱呼,菘藍也紅了眼眶,淚水卻未掉落:“侯爺生性多疑,別說你我,只怕連夫人都疑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