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死了十幾年,還能有多少情分? 精心裝扮后的她嬌俏可人,如春日枝頭的鮮花。可一站到程錦容身邊,就從鮮花變成了不起眼的綠葉。 裴繡心里又嫉又恨,酸得冒泡,擠出笑容,喊了一聲:“容表姐,你病了兩日,看著清減了一些。” 程錦容目光一掃,掠過裴繡“親熱”的笑臉。 永安侯夫婦為了籠絡她,表面對她千嬌萬寵,甚至越過了裴繡。裴繡心中嫉恨交加,在人前裝模作樣,私下里沒少說酸話,暗地里使絆子更是常有之事。 當年的她,心中存著歉疚不安,對裴繡處處忍讓幾分,吃了許多暗虧悶虧。 “裴表妹,我從無和你相爭之意。”程錦容忽地輕嘆一聲:“你不必強顏歡笑。我今日就回程家,及笄禮也在程家舉行。” 裴繡:“……” 她比程錦容小了兩個月。永安侯夫人忙著為程錦容cao持及笄禮,禮服發簪早早備好了。她心酸眼熱,在程錦容面前少不得刻薄幾句。程錦容素來好性子,默默忍了。 怎么也沒料到,程錦容會此時發作出來! 眾人一臉恍然。 永安侯夫人目中冒出火星。 裴繡又驚又急,飛快地看向一臉慍怒之色的永安侯夫人:“母親,我從沒說過錦容表姐和我爭搶之類的話。” 母親確實對她疼寵有加,責罰起來也毫不手軟就是了。 永安侯夫人怒瞪裴繡一眼:“錦容生性乖巧,從不說謊。定是你在背地里胡言亂語,傷了錦容的心!還不快點向你錦容表姐陪個不是!” 裴繡:“……” 所以,這到底是她親娘,還是程錦容的親娘? 積壓在心底數年的委屈不甘驟然冒了出來。 裴繡既氣又惱,紅著眼眶怒道:“我才不道歉!我什么都沒說過!” “就算我偶爾說一兩句,又怎么了?她姓程,不姓裴,哪有在裴家舉行及笄禮的道理。母親不向著我,倒向起外人來了……” 話未說完,便被一個男子沉聲打斷:“誰是外人?” …… 程錦容抬眼看了過去。 一個年約四旬的男子邁步進了內堂。 這個男子,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目光凜然。舉手投足間,俱是上位掌權者的威嚴氣度。目光一掃,眾人下意識地垂頭,無人敢與他對視。 正是永安侯裴欽! 永安侯府上下,她最恨的人就是永安侯! 十余年前,裴家還是永安伯府。 裴家嫡長女裴婉清才貌雙全,嫁給尚未被冊立為儲君的燕王,做了皇子妃。 年輕驍勇的燕王在眾皇子里展露頭角,得了先帝歡心,被立為儲君。裴婉清成了太子妃,貴不可言。 裴家身為燕王妻族,也跟著大大沾光。裴欽身為太子舅兄,與東宮關系密切,被提任神策軍副統領。 于裴欽而言,他自是盼著太子妃一帆風順,早些入主中宮。 裴婉清遲遲未有身孕。太子側妃鄭氏生下庶出的皇長孫,太子大喜,愛若珍寶。三年后裴婉清才有身孕,生下一對龍鳳胎。 只可惜,裴婉清臨盆時難產,身子徹底傷了元氣,纏綿病榻一年,眼看著命不久矣。裴欽憂急不已,張口懇求太子,將裴婉清接回裴家養病。 與此同時,已出嫁三年的庶女裴婉如領著女兒回府小住。 兩個月后,裴婉清病癥大有起色,被送回東宮。 裴婉如不慎落水身亡。 被貴人請去洛陽診病的程望驚聞噩耗,吐了一口心頭血,日夜兼程趕回京城岳家,妻子已離世半個多月,被岳父舅兄安葬進了裴家陵園。 程望痛失愛妻,大病了一場。若不是牽掛兩歲的女兒,年紀輕輕便有神醫之稱的程望或許熬不過喪妻之痛。 將養數月,程望清瘦了一圈,俊美的臉孔憔悴不堪。就在此時,程望接到了朝廷的征令為軍醫,要隨平國公一行人去邊關。 邊關路途遙遠,環境艱苦。程望此去要住進軍營,無暇照顧女兒。 裴欽心疼外甥女,一力主張將她留在京城,并向程望承諾,會視程錦容如己出。 程望再割舍不下,也只得忍痛應了。 他原本打算著過幾年便回京城,和女兒團聚。未曾想,他因研究出了治療瘟疫的藥方,立下軍功,被封為正六品醫官,統領邊軍百余名軍醫。 如此一來,程望只能繼續留在邊關。 宣和帝登基后,冊封裴太子妃為中宮皇后。裴家爵位升了一等,成了永安侯府。裴欽也做了正一品武將,統領三萬神策軍! 而她,在裴家一日日長大,轉眼到了及笄之年。 …… 永安侯夫人和她沒有血緣關系,永安侯卻是她嫡親的舅舅,是她親娘的兄長。 為了裴家一門富貴榮華,永安侯逼她的親娘裴婉如“病逝”,暗中做手腳令程望去邊軍做了軍醫。令他們至親骨rou分離…… 更可恨的是,永安侯為人深沉,虛偽陰險。在她面前至始至終都是一派慈愛溫和的長輩嘴臉。 她被蒙蔽在鼓里活了十余年。將永安侯當成自己的父親一般親近孺慕! 前世真相被揭露之時,她如被利刃凌遲,痛不欲生。 那時,永安侯已入天牢。她未能當面怒責,也被關進牢獄中。之后,她被救出天牢,逃出生天。 永安侯被關了半年多,新帝登基后,下旨問斬。永安侯府滿門被斬,人頭落地。 永安侯費盡心機十余年,最終下場,不過如此。 只恨她未能手刃仇敵! 程錦容抿緊嘴角,心中塵封的恨意,如滔天巨浪,在胸膛里激蕩不休。 ☆、第三章 偽善 永安侯看著裴繡,冷然重復:“我問你,誰是外人?” 裴繡:“……” 裴繡像被掐住了脖子,一張俏臉憋得通紅,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 每次都是這樣! 她和程錦容較勁爭鋒的時候,母親不向著她,父親更是偏心的徹底!明明她才是永安侯府嫡女!憑什么被程錦容壓一頭? 她不服! “立刻向錦容道歉!”永安侯沉聲怒叱裴繡,目光威壓猶如實質:“錦容如我的親生女兒一般。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辱她半分!” 裴繡被無形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不得不低頭,哽咽聲里帶著無盡委屈:“容表姐,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對著你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 裴繡終于說不下去了,以手背掩著紅紅的眼睛哭了起來。 親生骨rou,哪有不心疼之理? 永安侯夫人眉心跳了一跳,迅疾看了永安侯一眼。 永安侯目光深沉,窺不出半分真實情緒。 轉臉看向程錦容時,永安侯的目光變得溫和,聲音也溫柔起來:“錦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