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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獨身一人,受到了頗多的恩施照顧,心里自然十分感激,如今溫家遭此大難,至寶也被人所奪,就算拼盡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拿回至寶,還給溫家最后幸存的溫祁獨女。另外,她知道無憂也有一塊玉佩,與姜枯手中的那枚成雙成對,彼此之間存在感應,玉佩在姜枯手中是個隱患,說不定哪天她就憑著玉佩找到了無憂,對無憂不利。姜枯哪能讓她搶過去,但也不能對陳阿婆施展武力,只能一再躲避退讓。“阿婆,你要相信,我是絕對不會傷害無憂的,這十年我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她,阿婆,我求你不要告訴無憂發生了什么,不要告訴她我是姜枯,我們還和從前一樣,好不好,阿婆我求你了!”說著姜枯對著陳阿婆跪了下來,抬頭真摯的看著陳阿婆,陳阿婆的淚再也抑制不住留下來,她看著跪在面前的孩子,走上前,彎腰輕輕抱著跪在她身前的姜枯,哭著說:“小秋,阿婆孤寡一人,無兒無女,阿婆一直都把你和無憂當做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親孫女啊,阿婆實在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反目成仇啊!”姜枯也是滿面淚痕,她哽咽道“阿婆,阿婆,不會的,你相信我,從今天開始,不會有姜枯了,小秋回來了,小秋再也不會走了,我們好好生活,過著安逸平靜的生活,就像十年前一樣,好不好?”天知道姜枯有多想回到從前,阿婆給予的溫暖幸福,無憂的心意相通,情投意合,與好友阿卓志同道合,親情,愛情,友情,是屬于小秋的,但從來不屬于姜枯,對于姜枯來說,這三樣東西,太過貴重,遙望不可及,又或者說,她根本不配。陳阿婆用水洗得發白的袖子擦干了臉上的淚水,她松開懷抱,慢慢走到門前,天已經完全黑了,星光閃爍,月色如瀑,她看著漆黑無比的夜空,一直呢喃著,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所以上天罰我受此磨難,當初,我就不應該違背莊里的規矩心軟收留你,不該讓你活下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還有什么臉面活在這世上。我愧對溫家的列祖列宗!”她語氣決絕:“如今我陳黛,唯有以死,來償還我的罪過!”說完,猛地轉過身,毫不猶豫地朝著門邊的柱子上撞去。姜枯大驚:“阿婆!不要!!”姜枯當時還跪在地上,迅速起身阻攔,可惜的是只晚了那么一步,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姜枯跑到陳阿婆的面前,鮮血已經流了滿地。陳阿婆半睜著眼睛,用最后一口氣力,對著姜枯說:“小秋,阿婆沒有保護好你,阿婆沒用,讓你,受委屈了……”“阿婆!小秋從來都沒有怪你,是我錯了,都是小秋的錯。”“阿婆!阿婆!你醒醒啊,阿婆!!”姜枯看著永遠閉上眼睛的阿婆,自責,悔恨充斥了全身。是我害了阿婆,是我逼死了阿婆,我明明知道,阿婆接受不了真相我還一直刺激她,我明明知道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還在癡心妄想,我該死,該死的是我。我的阿婆,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婆,阿婆……阿婆……姜枯在陳阿婆的尸體面前,跪了很長時間,月往西方退去,天將明,尸體已經變冷僵硬,血變得干涸。姜枯眼神變了變,月影冰蛇毒在血液里劇烈翻涌,心口經絡刺痛著,她眼眶微紅,紅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珠,著魔般恐怖,她慢慢地站起身來,眼睛瞪著地上那團刺眼的鮮血。“死了更好,死了就沒人告訴無憂我是姜枯了,不會有人知道我是姜枯的,哈哈哈哈哈哈阿婆啊阿婆啊,我是小秋啊,你泉下有知,可別怪我。”姜枯尋了一處鮮少有人,幽深靜謐的林中,將陳阿婆葬了。她一直知道阿婆喜歡清凈,不喜歡別人來打擾她。姜枯跪在墓碑墳前,碑上刻著,陳黛之墓。“阿婆,事已至此,每年清明寒食忌日,不管你愿不愿意看到我,我都會過來祭拜你。”姜枯朝著墓碑磕了三個頭。“阿婆,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無憂平安,保佑她一生安康喜樂。”姜枯走在鄢州的路上,抬頭看到路中間站著的那個紫色身影,像是刻意再等著她一般。萬紫蘇道:“我們回去吧。”姜枯無力地點了點頭,精疲力盡。姜枯和萬紫蘇一同回了青冥教,在路上,姜枯以忙了一晚太累為由,沒有選擇騎馬,而是選擇了乘馬車,她確實是很累,坐在軟墊上,頭抵著窗欞就睡著了,睡得并不安穩,無憂,阿卓,阿婆,韓皎等人的面孔在她腦海中一直不停地閃過。若無憂和阿卓是溫家人,今晚沒有見到無憂,但也沒有見到阿卓!他們,到底去哪里了,還有那個溫扶留,說起溫扶留,姜枯心里就一陣煩躁。泥黎堂的人今晚翻遍了云岐山莊,也沒有把溫扶留揪出來,難道是讓他跑了?萬紫蘇看著身旁人,墨絲用發冠高高束起,精致的臉龐略顯蒼白,一身藏藍色束腰長服,沾了血跡此時顯得有些臟亂,就算是睡著還不忘握緊自己的佩刀,萬紫蘇有一點心疼,她知道姜枯身上前段時間留下的傷還沒好,便這般勞累,若不是事態緊急,萬荒堂人數不足,也不會勞煩泥黎堂。只是形式越發危急,蒼冥大戰在即,還會有多長時間夠青冥教鑄成這封魔劍保全青冥山,萬紫蘇疑惑,為何一向平和的世間,會突然間變得如此動蕩不堪。還會有多少無辜的生命消逝。到底是誰......在攪弄風云......姜枯睡的并不安穩,依稀間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她知道是誰,沒有睜開眼,只是淡淡的問道,像一個沒睡醒的孩子。“怎么了?”萬紫蘇一驚,移開盯著姜枯出神的眼睛,望向別處:“無事。”姜枯睜開眼,盯著萬紫蘇看了好大一會,不言語。萬紫蘇被姜枯的眼神盯得心里發毛,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想說,他們都很無辜,卻平白遭受這無妄之災。”姜枯覺得身體發麻,換了個姿勢,點了點頭,默認她繼續說下去。萬紫蘇繼續說道:“你這個人啊就是太重情義,世道如此,本就殘酷,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悲憫世人,可是世道昏暗,人心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