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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許頤身邊的周祀在看書。許頤并不是毫無所覺,雖然沒有人說話,可是他們心里似乎都有一點事,一點不想言明的事。下了火車,有專門的客車來接,十分鍾以後,他們就在山莊里面了。許頤毫無例外地和周祀一個房間,而路南他們三個竟然就一起睡一間了,還好是榻榻米,也足夠他們三個人了。出了山莊就是山了,山不算高,也不算陡峭,只是耳中可以清晰地聽到水花四濺的聲音,他們才知道山中有一處小瀑布。眾人結伴去小瀑布玩,也有累了不想出門的,不過大多數人還是去了。小瀑布沒有那些有名的大瀑布壯觀,可是也有十幾米的落差了,那飛瀉下來的水綠得如玉石一般,濺起來的水花可以讓三米內的人瞬間全身都濕透了。“這里好美啊?!痹S頤嘆道。“因為人工的痕跡比較少才美吧?!毙⒑讲弊由蠏熘鴨畏?。“嗯,住在這里的人好幸福?!痹S頤拿起自己隨身帶著的水壺,小心地灌了一壺水,準備回去燒來喝喝看是不是真的那麼甜。“周祀,聽到了嗎?許頤說想要以後住在這樣的地方?!甭纺吓ゎ^對周祀喊道。周祀轉過頭來看向許頤,許頤有些惱了,瞪了路南一眼,“我說我,你和周祀說干什麼???”“你不就代表周祀,周祀不就是你嗎?”路南哈哈笑道。“你就會促狹人?!痹S頤彎下腰去,想要繼續灌水,就見文景偷偷塞了一塊小石子進自己的水壺了,他忙推開他的手,“我這準備回去燒來喝的……”“你不知道嗎?這里的石子也是有靈性的。”文景裝模作樣道,“搞不好你煮來喝了還真有的什麼奇效也說不定?!?/br>許頤只好把水和小石子倒出來,又重新灌水,“你們都不是好人……”周祀走了過來,皺了下眉,說,“你們別逗他。”“哎,周祀真是會心疼人啊,可惜啊,現在完全重色輕友了哈。”路南搖頭煞有其事地說。“哎哎,別玩了,不如我們在這里合一張影吧?!毙⒑交位巫约旱膯畏矗嶙h道。本來路南和文景都是不耐煩照相的,沒想到這次竟同意了。連周祀也點頭了。許頤倒是無所謂,把自己灌滿水的水壺擰緊了,才走過去了。肖啟航把自己的單反交給一個在旁邊玩耍的同學,自己走過去和他們站在一起。許頤站在中間,左手邊是周祀,右手邊是路南,周祀的旁邊是肖啟航,而文景站在了路南和許頤後面,兩只手搭在了兩人的肩膀上──如果是平時,周祀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親密動作的,不過今天倒是只皺了皺眉就算了。“好了嗎?一、二、三!”當喊到二的時候,許頤對著鏡頭露出笑容,還沒有擺正,就感覺旁邊一股力道,然後自己就被推向了左邊的周祀,而周祀感覺有異,忙伸手護住許頤,他一個低頭,許頤一個抬頭,他的唇就貼在了許頤的額頭,而旁邊的文景和路南對著許頤的方向露出壞笑,那邊的肖啟航很是無奈地一個苦笑。照片就此定格。事後,他們又規規矩矩地照了一張正常一點的,可是這一張照片卻沒有被刪除,而是同樣被洗了出來,一人一張。對於每個人來說,這張照片上,似乎都寫滿了大家對於這段生活的回憶。晚上,全班同學坐在一起吃飯,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還玩起了年輕人最喜歡的國王游戲。原來玩著玩著,都是其他同學的事,可是後來”戰火”就蔓延到許頤他們身上了──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不好,被點名的是許頤和周祀。那個拿到國王牌的女生就是施璐璐,也許一開始她也有些畏懼周祀他們,可是現在都已經是畢業最後的一頓飯了,而且大家都喝了酒,氣氛正濃烈,文景他們又起哄讓施璐璐不要客氣,施璐璐就讓許頤坐在周祀的腿上主動給周祀哺酒。眾目睽睽之下,許頤當然不想做,可同樣是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在玩這個游戲,如果許頤拒絕的話,那就太掃興了。許頤也顧不得那麼多,端起那杯紅酒,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後移過去坐在了周祀的大腿上,周祀全程都不動作,只是任由許頤行動,許頤知道周祀其實也有些故意的心理,他紅著臉湊過去吻住周祀的唇,周祀倒也配合,張開了嘴,讓許頤喂酒──當然不可能全部都喂進去,酒從兩人的唇間溢了出來,更顯得yin靡──許頤想要就此作罷,可是周祀卻不放,舌頭纏住他的,一只手放在許頤的腰上,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已經完全變質了,本來只是喂酒,現在卻是實打實的法式深吻……周圍在看得學生一開始是在起哄吹口哨,後來都覺得……這個情景真是TMD太香艷了!明明彼此的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可是光是看到兩個人交纏接吻,似乎都能感覺到其中的火熱,房間里的溫度似乎都因為這一對的纏綿而上升了……也有幾人受不住流下了鼻血,被人取笑了。周祀放開許頤的時候,許頤覺得自己大腦都快要缺氧了。意識清楚了以後,許頤推開了周祀──這人實在太惡劣了……明明只是在玩游戲啊,干嗎最後弄得好像要……許頤的臉紅得和西紅柿似的。其他人也看出了許頤的尷尬,他們也看夠了熱鬧,馬上大家都轉移了注意力,繼續玩下面的了──有些熱鬧,看也要有個限度。游戲玩夠了,大家又聊起來了,大多是回憶高中的生活──三三兩兩關系比較好的坐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有人哭起來了,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有了第二個下面的還有……不管進這所學校是有多少的功利性,不管在這個班里又有多少另外的心思,可是人還是人,總會有好朋友的,總會有一些美好快樂的回憶的。而分別總是讓人惆悵和傷心的。許頤看到他們,才知道,原來眼淚也是會傳染的。路南和文景站了起來,走出去了,肖啟航也跟著他們去了,許頤看看周祀,然後拉著他的手也走出了餐廳。在木頭走廊的盡頭,對著一個小小的池塘,文景和路南盤腿坐在那里,肖啟航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靜靜地站著。周祀走過去,拍了拍肖啟航的肩膀,肖啟航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許頤站在一旁,看著這四個人──不管這四個人的相處模式是怎麼樣的,他從來沒有懷疑他們不是好朋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并不是什麼貶義詞,如果說當初周祀找到許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