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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章在沉寂中低吟,微笑,卻在流淚。像是緬懷,更像是懺悔。仿佛心疼,又仿佛欣慰。旋律遠去,場內一時安靜。林深和冬爾晨忙著擦眼淚,謝琦還哭得不能自己,主持人快步鼓掌上臺這才像是喚醒了觀眾們,他們不由自主地起身鼓掌,林深三人也站起身來,大聲鼓掌。主持人說:“剛才導演在下面說,給梁老師兩分鐘時間介紹這首歌的創作背景,不計在限時里面。我仿佛聽見了一個很悲傷的故事,我都哭了。那么梁老師,您可以和我們談一談,這首歌有沒有什么故事背景,您說的那個特別的人方便說嗎?”梁章擦了擦眼淚說:“沒什么,這是我給我自己和一個……去了很遠的地方的朋友寫的歌,算是紀念吧。”林深說:“聽主旋律的吟唱,仔細品味其實和梁章你一些經歷的跌宕起伏相契合,所以,那個口哨聲代表的是梁老師的朋友嗎?”梁章搖頭,“有時候是他,有時候是我自己。”冬爾晨舉手說:“可是我聽出了三個人,一個有悲有喜,一個一直很輕松快樂,一個一直都非常悲慘。我靠,我居然是為那個一直很快樂的那個哭了,感覺他比其他兩個人還要悲慘,讓人很揪心。”梁章愣了一下,莞爾道:“大冬老師說出了我當初的創作理念,我把我們兩個人的情緒拆分了。”那個很悲慘的人是他自己,他希望那個輕松快樂的人是梁小章,但人生總有很多不如意,不論人生是否有了不同的展開都不可能實現這個愿望。那所謂的輕松愉快,只是他塑造的象牙塔,最終卻困死了他最想呵護的曾經年輕無措的自己。謝琦好不容易停住眼淚,一手擦眼淚一手抬手說:“我也要當現場觀眾,我要把我這一票投給梁老師,可不可以?”主持人失笑,“謝老師,能先給我們大家說一說你是為什么哭呢?”謝琦說:“我想再聽幾遍,因為我剛才都沒用心去聽技巧什么的,就被那種情緒抓住了,眼淚根本停不下來。我覺得梁老師這首給傳達給我的是破碎……樂極生悲的那種感覺。好像在自己以為得到全世界的時候忽然夢醒了,發現其實手心里除了空氣什么都沒有,一想到就讓人難過。”梁章嘆了口氣說:“也許吧。”自從在圖書館收到了錄音筆后,梁章就覺得自己和梁小章割裂開來了,無法像剛回來的時候那樣天真地認為自己和梁小章沒有任何差別,他們就是彼此。至少,梁小章從來不這么認為,他把自己當成一個獨立的人,一個最特別的最親密無間的傾訴對象和朋友,甚至是一種信仰和支撐。但對于他而言,自己不是他。而他呢?他開始自我懷疑,想是否自己取代了他,搶走了原本應該屬于他的世界。睜開眼后的世界對他而言充滿了陌生,十年的記憶與身邊所有人都不相同,這種距離感有時候很讓人惶恐,哪怕是面對蘇浩,他也常常有這樣的感覺——這是一個與他無關的世界,現在的這一切本不該屬于他。這個念頭非常危險,他不敢深入去剖析,去追問自己。因為,木已成舟。也因為,他怕清醒。他怕一醒來,眼前這個讓他滿足而珍惜的、不愿意有一絲一毫一分一秒抽離的世界就會立刻在他崩塌。安靜下來的時候,他也會想,會不會某一天他睜開眼,一切又恢復原樣。什么時空鑰匙,健康的爸爸mama,賀鵬軒,干兒子還有事業,全都不過是他的構造出的世界,美夢一場。就像電影主角那樣,在睜眼的一剎那,會有人驚喜地告訴他:那些都是你虛擬的世界,恭喜你醒過來了。林深說:“我相信每個人都能從這首歌里得到不一樣的答案,音樂就有這樣的魅力。我之所以忍不住想哭,單純只是因為感動。我在這首歌里聽出了一種想要傾心呵護和挽留的感覺,它非常打動我,讓我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就像謝老師說的,我也是現場觀眾,愿意將這一票投給梁老師。因為這首歌,真的很棒!”第三輪的豁免權幾乎沒有懸念地落在了梁章身上。梁章快步走向后臺,他表面平靜心里其實很激動,很想找個地方哭一場,又或者安靜地和梁小章說一會兒話。但在轉身的一瞬間,他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他想見賀鵬軒。想擁抱他,想要汲取一絲溫暖,也想要得到一絲勇氣。但讓他意外地——賀鵬軒走了,沒有等他。第56章賀鵬軒的番外賀鵬軒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自己的性向,是在高中二年級。在一個周末,忻輝——與他一個大院長大的發小——喊他去看碟,賀鵬軒沒多想就去了。十六歲的男生很難抗拒探索新世界的誘惑,背著家長抽煙,硬盤女神,叛逆,構成了他們的青春。賀鵬軒也跟著發小們一起看過幾次,每次有這種活動他都會參加。與發小們唯一不同的是,他每次必到的原因不是因為好奇或性奮——在第一次看碟的時候,他就發現他對發小們品頭論足的性幻想對象完全無感,下面也沒有勃起。而賀鵬軒本能地不想發小發現自己的不同之處,所以場場必到,哪怕被發小們意味深長地笑話他是假正經真色狼,也沒有例外。“其他人呢?”賀鵬軒進屋就問。機器連著,窗簾拉著,但那群沒有硬盤女神就活不下去的動物們居然一個沒到。忻輝一臉鬼祟地把門反鎖了,賀鵬軒意外地發現他在還沒開場前就吞咽口水——他很緊張。賀鵬軒挑了挑眉,“你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忻輝背貼著門,仰頭對賀鵬軒說:“阿軒,你先答應我一件事。”“你說。”賀鵬軒雖然看著不近人情,但只要不觸及原則問題,他對這班發小一向有求必應。忻輝又咽了咽口水,對他說:“你答應我,待會兒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在這個房間待足半個小時。”“只要你不放火,不吸毒,可以。”“這可是你說的,說到要做到哦。”“我什么時候敷衍過你嗎?”賀鵬軒說完就見忻輝松了一口氣,然后略顯匆忙地將碟片放入機器,點擊播放。“啊……”一聲呻吟傳出,賀鵬軒立刻意識到這不是女人的聲音,隨后才看到被放大窗口的屏幕上交纏在一起的是兩個男人。準確的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少年,視頻里男人在聳動,少年仰躺在桌子上在男人身下叫,白皙的雙腿纏著男人的腰。這個畫面對賀鵬軒來說非常具有沖擊性,他幾乎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