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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在我面前笑的,從小就一本正經像個小大人一點都不像其他小孩子那般,至于撒嬌裝可愛那更是不可能。疼了痛了有委屈全都藏在心里,脾氣倔,執拗起來誰的話都不聽。母親在時還好些,母親一走回到祁家,這孩子的性格變得更加糟糕。我到現在還在后悔,那時候我就不該讓他回祁家,咳咳咳……可想想,在那樣的環境下,他不那么做,怎么自保。”沈清虹歇了一會,“照片的事情,我代陳瑛向你道個歉,他這個人一根筋,腦子還沒轉過來,對你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邢仲晚不語,只是看著沈清虹。沈清虹喘了幾口氣,邢仲晚拿了一邊的水杯遞給她。“祁勻的眼睛其實另有隱情對嗎?今天和您聊到這里,和我之前想的有些不一樣,您從來就沒害過祁勻對嗎?”沈清虹喝了一口水,將杯子放在一邊,“你真是一個通透的孩子,難怪勻兒喜歡你。”邢仲晚想不到她會這么說,一時間有些尷尬。沈清虹道,“這孩子對我的成見這輩子是沒法解了。他恨我也好,我也快死了,只要沈家能交到他手里,我也能安心下去見我母親了。”“您今天叫我來到底有什么事情?”邢仲晚看著沈清虹,心底有了一絲憐憫。這么一個詫叱風云的人物,到了最后也只有自己一人孤單的等待死亡。“我就是想在臨死前見你一面,看看淺翊的孩子。”邢仲晚道,“您是怎么認出我的。”沈清虹笑笑,“你爺爺當初留的暗線我母親臨死前交代過,只要一動那必然就是淺翊的孩子回來了,如有必要,沈家要動用一切力量護著你。”邢仲晚挺直了后背,手心里出了一層薄汗,“我爺爺和祁老夫人是……故交?”當年在爺爺葬禮上倉促的一面,祁老夫人神情淡然,邢仲晚以為兩家也就是面子上的往來。后來祁老夫人幫了他和母親,邢仲晚也以為是老夫人的一時善心,沒想到竟然淵源頗深。“我母親和你爺爺是相交多年的摯友。后來我母親嫁進祁家,為了避嫌才掩飾了這段關系。”沈清虹說完,盯著邢仲晚手腕上的鐲子,“你手上那只鐲子還是你爺爺當年送給我母親的,都說祁家一條梧桐廊,取的是鳳凰棲梧桐的意思,寓意我沈家孩子都能得良配。我母親死后立下遺囑,這個鐲子的主人能繼承她在沈家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祁勻把它給了你,不僅是相信你也是認定了你。”邢仲晚聽得愣住了,他看了看手腕上那雕工精致的鳳凰紋,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沈清虹看他這樣子,眼底閃過一絲哀痛,“你是個好孩子,我一見你就喜歡。你要是能和祁勻在一起,我就是死了也能笑出聲。可勻兒偏偏又是那樣的性子。你們兩個不合適。”邢仲晚抬起頭,這個才是今天找他來的目的。沈清虹直起身子,伸手蓋在邢仲晚的手背上,“孩子,我是一個快死的人,祁勻的性子我太了解。我只請你看在我們兩家曾經的淵源,要是勻兒做了什么過分的事,也請你……咳咳咳。”沈清虹弓著身子,咳得臉色發青。邢仲晚拍著她的背,“您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沈清虹抓著邢仲晚的手,枯瘦的指節隔得人生疼,“勻兒太在乎你,如果真有一天到了那一步,給他留些念想,讓他能撐過去。我在這里拜托你了。”沈清虹眼眶泛紅,干裂的嘴唇顫抖著,邢仲晚不忍再看,低下頭應了一聲,“我答應您!”審訊室,祁四形容憔悴,頭發蓬亂,瞪著血紅的眼睛,“我母親怎么說?什么時候能把我放出去。”老胡的臉色也十分不好,“這件事情很不好辦,夫人已經被禁足了,您和邱小姐的……視頻……老爺正在氣頭上,您……先等等,等這件事情過去……”祁四一拳砸在桌子上,“等!你們讓我怎么等?怎么會有我和那個死女人的視頻流出來?祁勻,一定是祁勻干的。為什么不壓下去?為什么!爺爺,一定是放棄我了,一個有污點的祁家人怎么做繼承人!”祁四卸了力氣癱倒在椅子上。老胡心里很清楚,祁四是再沒有翻身的可能了,祁縱成現如今恨不得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祁家的恥辱怎么可能還會救他。“老胡,你幫我,你讓我出去!我要見祁勻,他把我害成這樣,我絕對不能讓他好過!哈哈哈哈,祁勻,憑什么你瞎了殘了,還有沈家幫你,我也是奶奶的孫子,為什么?為什么我什么都不如你,我祁沅到底比你差了什么!哈哈哈,你搞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祁勻,你給我等著!我要弄死你!”老胡看著已經瘋癲的祁四眉頭緊鎖,現如今是個死局,祁夫人已經自身難保,他得為自己選好退路。第四十六章沈家的繼承人怎么可能喜歡一個男人。邢仲晚走了,沈清虹看著手里的照片,干枯瘦長的手指在那一臉嚴肅的少女臉上拂過,最后將照片反過來壓在枕頭底下。閉上眼,眼角滑過一絲淚痕。“淺翊,你怎么都不叫邢雁吟爸爸。”“我們又沒有血緣,我才不叫呢,你不也從來不叫他叔叔。”“邢雁吟那么年輕哪里像我叔叔!”沈清虹張開眼,一邊的李叔遞了帕子過來,沈清虹看著那帕子發了呆。“邢雁吟說我們以后要少見面,要避嫌。”“淺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不對,就算不能常聯系你也不要忘了我。”沈清虹接過帕子,淚水卻是再也止不住。“我們的婚姻從來就不由自己做主,清虹,你有喜歡的人嗎?”“淺翊,與其像我媽那樣為了利益不得不嫁一個不愛的人,我寧愿一輩子不結婚!”心口一陣憋悶,嘴里一股腥甜,老李眼眶發紅,“小姐,不要憂思,您的身體受不住!”“清虹,我懷孕了。”“孩子是誰的?淺翊?淺翊!”沈清虹一口血吐出來,染紅了手里的雪白帕子。“邢雁吟讓我嫁給邢正平,既然如此,那就如他所愿吧。”“淺翊,那小子看著斯文儒雅,其實花花腸子多了去了,你怎么能嫁給這種人!”“清虹,我很羨慕你,一輩子都活的很自我,這是我求不來的。”李叔收走了沈清虹染血的帕巾,護士進來給她掛上水。冰冷的藥水隨著血液流進身體里。“母親呢,我有事情找她。”“小姐,夫人和邢家老爺說話,你不能進去。”邢雁吟也來了,剛好,我這就去問他為什么這么對淺翊。書房門半掩,沈清虹只看見邢雁吟的背影,“毓雅,他們母子我無人可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