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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祁家高門大戶,果然連茶水也不同一般。”祁夫人靜靜地看著他,許久沒有說話。邢仲晚也不慌也面帶微笑的看回去。兩人就這么相互看了許久,祁夫人突然拍了拍手,“你可真沉得住氣,難怪三兒如此喜歡你?!?/br>邢仲晚玩著袖口,挑起那雙狹長的眼睛,“夫人有什么話開門見山吧,您事情也多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祁夫人的視線落在邢仲晚隱隱露在外面的鐲子上,“你知道這個鐲子代表什么嗎?”邢仲晚撩開袖子,“還請夫人明示?!?/br>祁夫人嘴角彎起,這個動作簡直和祁勻一模一樣,“你真是一只小狐貍,不過我喜歡,我喜歡和聰明人談條件,不用費心力?!?/br>“那夫人想和我談什么條件呢?”祁夫人站起身,“我要你待在祁勻身邊,條件是你母親的事情我會幫你完成?!?/br>邢仲晚忍不住笑出聲,“我那父親雖然沒用,但卻很看中自己邢家家主的位置,他是不會讓外人插手邢家家事的。難道祁夫人是要用權勢壓迫嗎?邢正平說的難聽點就是個無賴,你把他逼急了,可是會咬人的。換屆在即,要是出點什么事情,您公公……夫人,你不會冒這個險的,我母親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br>祁夫人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邢仲晚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想拿我母親的事情威脅我,門都沒有。邢家是敗落了沒錯,但想要隨便拿捏也是不可能的,邢正平坐上如今的位置也全然不是沒腦子。“三兒既然信任你,你就好好在他身邊照顧他吧,他既然把鐲子給了你,那你就還是繼續當邢小姐吧。三兒的身體能好轉,你也花了不少心思。但我也要提醒你一句,邢小姐就是邢小姐,沈家你不該多接觸,你得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br>邢仲晚突然覺得祁勻的性子變成如今這樣,真不能怪他,有個如此自私的母親沒有變得更壞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她這話什么意思,祁勻認為你是邢小姐那你就繼續以這個身份待下去,恪守自己保姆的身份,照顧他的衣食起居,其它不要有妄想,保姆就是保姆別把自己真當回事情,他母親若想順利的進邢家,邢仲晚就得聽話,不然祁夫人不介意使點絆子。邢仲晚冷笑,祁夫人您倒是想的很好。“夫人,我想問您一句,祁勻是您的親兒子嗎?”邢仲晚起身,掩去了笑意有一種肅殺之感。本要離去的祁夫人停住了腳步,“他是祁家人,該知道自己的本分?!?/br>老胡打開門,祁夫人頭也不回的走了。邢仲晚哼了一聲,這時候真他媽想來根煙。邢仲晚被老胡送出祁宅。這祁家人真有素質哈,把老子帶來不管送啊。老子怎么回去,老子沒開車啊。邢仲晚氣的真想上門踹一腳,很久前他就想這么做了!還是一樣的臭德行,連門口那兩個警衛都是一樣狗仗人勢。邢仲晚的手機響了,“你哪呢?我昨天的飛機剛到?!?/br>邢仲晚沉著臉,“我給你發個定位,你來接我,老子被人管接不管送扔在人家大門口了?!?/br>電話里傳來女人的爆笑聲,“老邢,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把定位發給姐,姐來接你!”邢仲晚忍著摔手機的沖動給薛清發了定位,心里這個恨啊,這回真是被這個女人抓到把柄笑話他了。邢仲晚將手機放回口袋里,抬頭看看天,萬里無云天氣真他媽好。腦子里閃過祁勻那有些驚慌的眼睛,邢仲晚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祁勻啊祁勻,你也有慌亂的時候,你以前是個多么無懈可擊的人,為什么要讓晚晚成為你的軟肋。多年前那個十五六歲的漂亮少年浮現在邢仲晚腦子里。在醫院他拉住自己的手,那時候的少年還有祁老夫人的庇護雖然金貴驕傲卻遠沒有現如今的冷心冷情。祁老夫人去世時他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短短幾年就讓他性格大變,其間他遭遇過什么邢仲晚不用想就能猜出來。祁夫人當祁勻是工具,一件謀取權利的工具。祁老夫人去世后,祁勻再也沒有親人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祁家別墅的大廳,祁勻坐在輪椅上等在門口已經許久了。老管家勸他先吃飯,祁勻也沒有反應,傭人們都不敢靠近他。祁勻的表情淡淡的,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明明什么都看不見,卻不想閉上眼。傍晚天氣逐漸轉涼,老管家拿了毯子蓋在祁勻的腿上,祁勻漠然的轉過身,“我母親許諾給你什么?”老管家一頓,突然跪了下來,“三爺,我!我……”“錢,名利?還是替你兒子抹去那幾千萬的虧空?”老管家臉色煞白,跪在地上給祁勻磕頭,“三爺,三爺,我也是沒辦法,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我不能眼見著他去死啊,三爺?!?/br>祁勻漠然的聽著耳邊不絕的磕頭聲,“我和你之間本不該走到如今這般,江姨?!?/br>老管家額頭滲著血絲,渾濁的眼里全是淚水,一句江姨,讓她軟倒在地,“是我對不起你勻少爺,我對不起你!”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從小奶大的。她二十多歲進了祁家,接過那個小小的嬰兒也曾對他付出了真心,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照顧,但什么時候變了呢,這個曾經也會拉著她的衣袖要糖吃的少年現如今連看一眼都讓她害怕的發抖。當年那短暫的溫馨時光是再也回不去了。老管家喃喃的說著對不起,祁勻轉過頭,他還在等,等著晚晚回來。那個在無盡的黑暗里唯一給了他一絲光明的人,在他落魄的連自己都厭惡的時候還沒有放棄他的人。祁勻閉了一下眼,再張開那張充滿血絲的眼睛透著一股堅定。“你去告訴我母親,我答應她的要求,但作為交換,她必須答應我一件事?!?/br>“我要娶晚晚。”老管家驚詫的止住了眼淚,“三爺,這……這……邢小姐他,他不是……”祁勻打斷了她的話,“什么都不用說,晚晚就是晚晚,既然當初不說,現如今也把你要出口的話爛在肚子里?!?/br>“祁勻的夫人只有他一個!”“也就是說,所有人都在配合著演戲,明知道你是男人卻叫你邢小姐,而祁勻可能就在這樣的誤導下一直以為你是個女人?”薛清喝了一口紅酒,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是在拍連續劇嗎?”邢仲晚晃了晃手里的鐲子,“傳家寶都戴上了,而且就最近祁勻的表現……”邢仲晚捂著額頭,“我真不覺得他認為我是個男人。”薛清放下高腳杯,“要聽聽我的意見嗎?”邢仲晚示意她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