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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被逼的坐到了地上,用手撐著地,手臂微微的顫動。戚昭之冷笑一下,“清秋,你先下去。”“是。”清秋應(yīng)了一聲,斂去眼中的擔(dān)憂,走出錦墨園。戚昭之是府里的主人,事情由他說了算。戚昭之把以寧從地上拉起來,拖回屋子。以寧提著一顆心,猜測戚昭之會怎樣發(fā)落他。上次惹他生氣,被他用柳條抽了兩下,那根柳條現(xiàn)在還插在一個長頸的瓷器里,葉子還沒有落光。時時刻刻提醒他不要惹火戚昭之。這次又會是什么呢?“我說的話你從來都不聽嗎?”戚昭之惱怒道。他很少這樣大的火氣。這只寵物看著溫順,聽話,除了偶爾有點小性子,也不難養(yǎng)。可是,卻完全不把他說的話當(dāng)一回事。實在頭疼!以寧看他一下,側(cè)過頭不語。氣氛僵持,一個不識時務(wù)的聲音□來,道:“老兄!又在這里教育孩子呀,哈哈!”很雄渾嘹亮。這話說的!戚昭之額角跳了跳,瞥一眼正被自己教育的‘孩子’,冷冷地哼一聲。以寧聽到聲音,尋聲望去,是上次碰到的那個怪人呢!彭志遠(yuǎn)也看著以寧。上一次沒仔細(xì)瞧,這會看到了,便走到以寧面前,高大粗狂的身形投下一片陰影。以寧往后退了退,想要躲開。卻見他伸出一只手朝自己襲來,藍(lán)瞳一顫,也顧不得還在和戚昭之吵架,趕忙繞過彭志遠(yuǎn)伸出來的手,跑到戚昭之身后,防備的瞪著彭志遠(yuǎn)。彭志遠(yuǎn)愣了下,哈哈大笑起來。戚昭之嘴角松動,攬過身后的以寧,道:“事情可還順利?”彭志遠(yuǎn)坐下道:“遇上一伙海盜,也沒多大損失。”在海上行走,遇到海盜是常事。只要人沒受傷便好,戚昭之沒多問,彭志遠(yuǎn)又說起了無淵島上的一些趣聞,兩人聊得歡快。以寧靠著戚昭之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徐啟來臨安了,他打算在這里做生意,無淵島的事情全交給了幾個心腹打理。”彭志遠(yuǎn)突然想起這件事來。戚昭之是知道徐啟要來內(nèi)陸的,并不驚訝,只道:“動作倒是挺快,臨安城有幾家店面,便是他租下的么?。”之前一直空著,這幾天才發(fā)現(xiàn)有了動靜。“這……”彭志遠(yuǎn)抓頭,他并不了解。戚昭之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笑道:“是了,這種事情,不該問你。”彭志遠(yuǎn)只管著水上的運輸,其他事情都不怎么cao心的。彭志遠(yuǎn)憨笑幾聲,問道:“孫先生哪里去了?”“京都。”戚昭之道。“茶鋪的事情還沒解決?”彭志遠(yuǎn)濃眉頭一皺。“是呢,有點麻煩。”孫悅也未能很快搞定的事情,很少見!以寧睡的脖子發(fā)酸,在戚昭之胳膊上蹭了蹭,找了個舒適點的姿勢。彭志遠(yuǎn)看以寧一眼,笑著告辭了。戚昭之這才把以寧放到里間的床上,安頓好,自己也脫了鞋子和外面的衣物,一同躺著休息。可能是累了,沾著枕頭便沉沉的睡了過去。日頭落到半山腰,蛋黃一樣的顏色,染到窗紙上,朦朦朧朧的意味。以寧最先醒過來,人還是暈暈的就要往外爬。一不小心按到戚昭之肚子,把人給按醒了。戚昭之抽氣,抓住他,半睡半醒的訓(xùn)道:“又要干什么!”“喝水。”戚昭之嘴角一抽,松手。也睡不著了,干脆起來,帶著以寧去書房。等到天黑才叫人把飯菜送過去。以寧看戚昭之給他夾菜,也不像在生他的氣,暗自松了口氣。看著戚昭之面前那道菜色澤鮮嫩,便用勺子指著那碟筍道:“我要吃那個。”戚昭之夾起一截筍放到自己碗里,道:“要吃自己夾。”以寧撇嘴,不甘不愿地拿過一只干凈的筷子,戳起一截放到自己碗里。晚膳過后,府上的燈籠皆亮了起來,兩人回到錦墨園,一夜安寧不說。☆、第二十三章隔了幾日,戚昭之如約趕到柳敬泉府上,道明來意,便有仆人進(jìn)去通報,領(lǐng)他去大廳等侯。戚昭之吹著手上的茶,慢條斯理的飲。約摸喝了一半,才見柳敬泉走進(jìn)大廳,揮退所有侍從。說道“不巧有件公文急著處理,戚老板久等了。”“柳大人為公務(wù)cao勞,等也是應(yīng)該的。”戚昭之放下手中茶盞,淡淡道。柳敬泉從袖中掏出一卷紅綢,是恭親王親筆寫下來的話,內(nèi)容與臨安城內(nèi)張貼的榜單一模一樣。戚昭之打開隨意瞥了一眼,隨即卷好還給柳敬泉,波瀾不驚道:“柳大人不妨直說。”柳敬泉做了幾年的知府,在這個位子上待的膩了,一心向往京都,若得到這次機(jī)會,買下戚昭之手里的人魚,取得鮫珠獻(xiàn)給恭親王,可不失為一個升官的機(jī)會。便說道:“戚老板開個價,你府上的那個人魚少年,本府買了。”戚昭之稍微動點腦筋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把以寧交到他手上,肯定會比落在自己手里更慘。心下鄙夷,面上不動聲色道:“柳大人怕是弄錯了,我府上的少年并非人魚。梁國濱海城的奴隸市場,您應(yīng)該略有耳聞吧。”那里每年都會出現(xiàn)許多金發(fā)藍(lán)瞳的奴隸,他們來自梁國一個沒落的邊城。這種人在大宋內(nèi)陸少見,但在梁國和無淵島已算不得什么稀奇事。雖然知道柳敬泉并非好糊弄之人,可編個謊言拖延一些時日也未嘗不可。“再說,若真是人魚,我自然早取了鮫珠,雙手奉送給大人了。”戚昭之云淡風(fēng)輕的外表沒有漏出半點破綻。柳敬泉將信將疑,“你說的可是實?”畢竟,那個少年真的是人魚的話,一般人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呢,那會帶著往大街上晃?“自然不敢騙您。”戚昭之道,“生意上的事還得仰仗大人呢。”柳敬泉是聰明人,戚昭之的話他不會全信,但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出什么證據(jù)來證明那個少年是人魚,于是,不愿多談,讓戚昭之回去了。戚昭之不肯松口,他就慢慢來,暗中調(diào)查也未嘗不可。一旦發(fā)現(xiàn)戚昭之說的不屬實,便給他一個欺騙的罪名,那時候,人魚一樣會落到他手。只是,他活了大半輩子都不曾見過人魚,光看外貌也無從分辨。還得從長計議。回到府里,戚昭之寫了一個帖子,齊平不在,便隨意找了個家丁,吩咐他送去給臨安城新開戲院的老板,徐啟。怎么說也的請他吃頓飯,盡盡地主之誼。“戚昭之!”以寧在屏風(fēng)后大喊。戚昭之蹙眉,誰教他連名帶姓的喊了!卻還是不放心的走過去,問:“怎么了?”以寧還坐在沐浴用的大桶里,伸出一只胳膊給他看,上起了許多紅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