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心虛，希里斯保持著動作沒避開，若無其事“嗯”了一聲，眼睛緩慢看向別處。

    “你靠那么近干什么？你想親我啊？”女孩清脆的笑聲傳來，將被子掀開，伸了個舒服的懶腰。

    一直假裝冷靜的希里斯臉頰一紅，馬上彈開，冷笑了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開什么玩笑。”

    寧昭昭已經(jīng)起身，看了眼房門口的方向，低聲問：“我mama來敲過門嗎？”

    “沒有。”別開臉的希里斯搖了搖頭。

    “我回去看看，你別亂跑。”說著，寧昭昭躡手躡腳走到家門口，還沒敲門，房門突然打開了。

    mama站在門口，面帶笑容地看著她，那眼神慈愛又溫柔，柔軟的手指輕輕撫著她的頭頂：“回來啦？”

    “唔，嗯……”寧昭昭臉頰一紅，低下頭像小雞仔啄米一樣點了點。

    “沒什么吧？”

    想了會，知道m(xù)ama在問昨晚的事，寧昭昭馬上瞪大眼睛，搖頭否定。

    “順利嗎？”

    “順利。”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麻煩的話，可以和mama談談，”mama把她拉進屋子后，就朝著廚房走去，端出來熱騰騰的早飯，“魅妖有著人類沒有的能力，但……很多事也無法控制，是我們沒辦法改變的。”

    不知道為什么，說這些話時，mama的眼神很落寞，似乎對于魅妖獵食的本能有著復雜的情緒。

    既引以為傲，又難以欣然接受。

    “mama，如果……我是說如果，有藥水可以遏制魅妖的本能，你會喝嗎？”寧昭昭拿起一個饅頭，輕輕咬了一口，眼睛盯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mama。

    頓了頓，mama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笑著道：“還會有這種好東西嗎？”

    “說不定未來會有呢。”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寧昭昭看見mama的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嘴角的笑意似有若無：“如果真的有的話，還需要猶豫嗎？當然是……喝啊。”

    寧昭昭心口微痛，似乎被mama的情緒傳染，小臉情不自禁皺在一起。

    那眼神可憐巴巴的，看得mama也有些心疼，抬手在她的小腦瓜上揉了兩把：“好了，別想些奇奇怪怪的事了，mama其實想問問你……有關那個男人的事。”

    “什么事呀？”

    “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mama坐在她對面，特別認真地問，“他是干什么的？”

    “那個……”

    “雖然我們是魅妖，獵食本能讓我們不得不那樣做，可……昭昭你是和他認真在交往，還是單純把他當成儲備糧？”

    盡管只見過一面，但mama看得很清楚，也感受到希里斯身上異樣的氣息。

    直覺告訴她，那個男人很特別，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女兒需要吸取陽氣，但一直以來，她都把寧昭昭當成最重要的寶貝，她甚至覺得這一天來得很突然。

    魅妖是個善于控制他人情緒和感情的妖怪，但萬一不小心動了心，也極有可能惹來滅頂之災。

    寧昭昭還太小了，她經(jīng)歷過的事太少，太容易被人騙。

    眼前的女人表情逐漸嚴肅，寧昭昭太了解自己mama，她昨晚看似無所謂，但一定擔心了一夜，才忍不住在早上拉著她說這番話。

    希里斯說過，這里的mama其實也是真的mama，寧昭昭很難把感情剝離開對待，她甚至覺得，現(xiàn)在的mama……也許和她還沒出生、沒有遇到爸爸時的mama一樣。

    隱藏在人類之中，過著平凡而普通的生活，但又因為獵食本能，不得不暗中像個冷漠的機器去獲得身體必須的能量。

    她沒有選擇，也無法反抗。

    可是……mama為什么會成為NPC？

    是為了小藥水嗎？

    “mama，你想聽實話嗎？”吞下饅頭，寧昭昭喝了口牛奶，也作認真狀抬起頭，“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可是他是個很好的人，他曾經(jīng)……因為我冒過很大的風險。”

    把剩下的半個饅頭放回碗里，寧昭昭一下?lián)溥Mmama的懷里。

    “所以你放心，他不會傷害我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mama你也要相信我呀！”

    寧昭昭的語氣更像是在安慰mama。

    “我當然相信昭昭，”mama笑著拍拍她的腦瓜，摟緊懷里的女兒，“昭昭這么聰明，沒人可以騙到你的。”

    “對呀，你女兒敲擊聰明的！”

    望著那張笑得傻乎乎的臉，mama違心地點了下頭，出發(fā)去上班了。

    等到mama走了，寧昭昭把剩下的半塊饅頭啃掉，又做了點熱食端去隔壁。

    黑暗空間的門還有三十來天才會開啟，寧昭昭每天都會去隔壁照顧希里斯，默文偶爾來一下，雷歐似乎在忙著找暖意涼景，隔天通過電話聯(lián)系。

    過了幾天，希里斯的身體情況恢復了大半。

    至少可以隨意走動，甚至還能做點簡單的運動。

    mama默許她去找希里斯，寧昭昭就每天正大光明朝隔壁跑。

    身上的疤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愈合，只留下一條條淺白色的痕跡。

    寧昭昭還記得以前在狗男人村看過希里斯的后背，那時候他的身上一點疤痕都沒有，可見傷痕最后會完全恢復。

    每每想到這個事，她就覺得很不可思議。

    傷痕不見了，可以代表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嗎？

    很顯然不可能。

    希里斯為了重啟系統(tǒng)一定不止一次遭受這樣的情況。

    那天和mama談了話之后，寧昭昭一直有話想要問他，憋了好幾天終于忍不住了。

    吃過午飯，希里斯靠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天空，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寧昭昭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不停往嘴里塞著零食，感覺整個人都要瘋了。

    之前還能忍，最近幾天特別難受，感覺每天都有好幾個小時沒力氣，嗅著滿屋子的男人香，她一天有100次沖動想把希里斯吃掉。

    可是不行。

    她怎么能……吃窩邊草呢，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尤其看希里斯每天穿得一絲不茍的樣子，寧昭昭懷疑他是在提防她撲過去使壞，把自己裹嚴實一點，可以降低一點得逞的概率。

    屋子里靜悄悄的，默文沒在，雷歐那邊也沒暖意涼景的消息，寧昭昭憋了一下午沒說話，終于無聊到快要爆發(fā)了。

    她瞅了眼在窗口發(fā)呆的希里斯，突然揚聲問：“地獄APP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之前好像沒問過你哎，這個東西是你創(chuàng)造出來的嗎？”

    “是，也不是。”希里斯的話聽起來高深莫測。

    “說點人話。”有氣無力的女孩不爽地敲了敲凳子。

    坐在窗口的男人轉過頭來看她，聲音被風吹到她耳邊：“是屬于地獄的力量創(chuàng)造了這個APP，進入APP的玩家，都是已經(jīng)死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