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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只是夏緋云和他一起,夏緋云會是這場綁架最好的見證者,她的話會讓穆家人信服,確信這場綁架是真實的。而他并不知道穆千珩受傷之后穆家發生的事情,他只看到于森方才提到的那個結果——穆千珩得到了整個尚娛。入骨的冷意蔓延在全身,他身體是有些僵硬的。這男人從什么時候策劃起這些的?他做海關的工作已經小半年,資助許婷婷是在一年多以前……他的思緒最后被肖麒喚回,肖麒已經連著叫了他好幾聲,見他神思渙散,肖麒蹙眉有些擔憂,“你沒事吧?你臉色很難看,又是身體不舒服?”他搖頭,喉嚨發澀,“我……我沒事。”肖麒東西已經收拾完了,卻還不想走,跑是跑不了的,但就想和宋槿書說會兒話,他在床邊坐下,問宋槿書,“穆千珩現在對你怎么樣?”宋槿書緩慢抬頭,有些遲鈍地辨析著這句話里這個名字。隔了會兒,他說:“……挺好的。”肖麒現在自身難保,他說出來起不了作用,只會讓肖麒和他一起煩心。于森已經失去耐心站臥室門口了,盯著肖麒問:“完了嗎?”肖麒隨手又拉扯一件衣服,“還沒有。”于森說:“沒有也得走,這里什么東西不能在云城買,非要這么作回來一趟。”肖麒火氣上來,將手中衣服攥緊,“你沒耐心你就滾,你以為我想去云城?我在這里好好的……”于森轉身往出走,“行,這么喜歡那你留在這里,這輩子別再見于洋了。”肖麒一下子急了,起身拉住箱子,轉頭看宋槿書,“我……我得走了。”宋槿書看他幾秒,眼眶竟紅了,站起身突然拉住他,“肖麒……”他想說,他后悔了,那個人真的是個騙子,他一開始就該聽肖麒的,肖麒很早就說過他是騙子,但是他沒有相信。被騙了錢,他覺得自己有愧于他,那些錢是應該給他的,他沒得到什么教訓,直到如今,他才發覺,他和傻子一樣,被他當成棋子,又被他耍得團團轉。他對他曖昧不明,讓夏緋云視他為敵人,讓他被夏緋云燙傷掌摑,他只是冷眼旁觀,事后假惺惺幾句話哄好了他,他繼續做那個不明就里的棋子,居然還心存妄想以為他是真的有和他在一起的想法。夏緋云受了欺凌,那男人根本沒有心,他不在乎夏緋云,也不在乎他,更甚至,也不是很在乎許婷婷……他是棋子,夏緋云也是棋子,許婷婷也許也是棋子,他這樣回想,不知道那男人究竟還有什么看重的,除了尚娛。而他居然對他說,他并不喜歡尚娛。嘴里說著不喜歡,實則不擇手段,不惜利用他人,精心設局得到尚娛。他居然信了他。他眼淚不受控地流下來,肖麒有些慌,拍著他的背,“唉,怎么哭啦?別哭啊,我說不定還有機會回來的……或者你去云城的話也可以去看我嘛……那男人對你又不好,要是你有天逃出來了,去云城找我……”宋槿書喉嚨哽得厲害,他覺得自己完完全全就是個傻子。被綁架的時候,他以為那個赫九爺真的要割穆千珩的手指,他提出割自己手指的時候,手都是抖的,當時他害怕到極點了,他怕疼,也怕自己殘了,那樣還不如去死,但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別人傷害他。那個赫九爺站在他身后,用刀子磨著他掌心,他當時被恐懼攫緊的心像是血液都不流動了。夏緋云被那些男人帶走時,他說的那些話也許只是為了看他難過驚恐,他驀然想起夏緋云被放回來之后,他對夏緋云說的那些話。他說會娶夏緋云,事后他告訴他那是撒謊,他恍然間明白過來他為什么要撒那個謊,為什么要讓夏緋云去受人欺凌并作出不在意的態度,比起慢慢哄著夏緋云籠絡夏緋云的心來說,危機中不離不棄才能讓夏緋云被感動,并依賴著他,也絕對不會背叛他。不知道是不是集中思考過多,他開始覺得頭痛,眼淚更洶涌,肖麒哄了他好一會兒,但也不能再停留,黑衣男過來催促說要走,宋槿書只能放開肖麒。他一臉的淚痕,抬手胡亂擦了把,“肖麒……你說的,是真的嗎,我要是逃出去,可以去云城找你?”肖麒點頭,“當然……”頓了頓,往后面望了一眼,確認門口沒人,貼近他耳邊,壓低聲音,“你別太難受,我知道你一個人很著急,現在我們都受制于人了,但是我一定會想辦法逃出來的,到時候我也可以來找你。”肖麒被于森前腳帶走,許弋后腳來了。許弋是從小柯這里得到消息說有些看起來來者不善的人帶著肖麒回來,他擔心會不會牽連到宋槿書便過來,只是他來的時候臥室門緊閉,宋槿書將自己關在了里面。小柯說,肖麒的男人將肖麒帶走了,宋槿書很傷心,哭了很久,許弋頓時沒了別的什么想法,宋槿書朋友太少,走一個會很傷心也不足為奇,倆人都沒敢去叨擾,到晚飯的時候小柯才將宋槿書叫出來。宋槿書眼睛還是紅腫的,整個人很安靜,在餐桌旁邊椅子坐下,慢慢抬頭看許弋。他忽然開口,聲音嘶啞:“許弋,許婷婷臉上的胎記怎么樣了?”許弋一愣,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忙不迭回答:“淡了很多了,但是還需要第三期手術。”“第三期會是什么時候呢?”許弋說:“這個還不好說,要間隔一段時間,而且也要看先生這邊給她的安排。”宋槿書唇角忽然詭異的勾了一下。許弋有些怔,小柯也覺察到宋槿書有些異常。但是宋槿書接過小柯盛的飯,低頭開始慢慢吃,很安靜,他們也不好說什么。宋槿書吃的不多,吃飯的時候又想起他和許弋在酒店的時候,那段日子他以為穆千珩真的會死,他每天擔憂恐懼……如果一切都是局,那那個男人為了權利和財富對于自己也敢下狠手,赫九爺大概是開槍的時候就有留手的,而他呢。他去奪槍,手臂脫臼的時候他痛到極點,但當時只有一個想法,他要殺了那個赫九爺。他現在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傻成那樣,在酒店的時候他吃不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擔心那男人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他當時甚至想,他要是死了,那他該怎么辦,他要怎么活下去。他抽紙巾擦嘴,又問許弋,“許弋,你應該是要保護穆千珩的吧。”許弋一頭霧水,“當然。”“他被綁架了,你不覺得自己工作很失敗么。”許弋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時候提起這個,“我當時要送許婷婷去醫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