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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代嫁有風險,二次需謹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6

分卷閱讀186

    何你想做的事,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只要你......殺了他。”

這些話重復地在耳邊竄來竄去,穿透單薄的耳膜,刺了進去,在腦中百轉千回地響,仿佛在頭顱里塞了一個蜂窩。

不,不可以殺他......殺了他,會后悔一輩子的......

安戈周身顫栗,仿佛剛從冰河里撈上來般,冷汗混著眼淚啪嗒落下,在死亡邊際掙扎。

方羿已經(jīng)站不起身了,腿下一軟,跪了下去。

他瞧著安戈被魔咒纏身的模樣,心里如刀絞著疼,他活著,是為了讓這人開心的,如今為了他,這人痛苦成這樣,為何還要掙扎呢?一定要等所有東西都支離破碎才肯放棄么?

方羿不忍心。

想著想著,他釋然一笑,閉上眼睛,道:

“小夜叉,殺了我罷,與其讓你這樣痛苦。”

他起碼知道,安戈舉劍是受了控制,殺戮,不是他的本意。

他起碼知道,自己在安戈心中的分量很重,重到讓他險些從蠱術中清醒。

他起碼知道,他愛小夜叉,小夜叉也愛他。

足矣。

“嗤——”

利劍入rou。

然則,預知的疼痛并沒有傳來,方羿頓了頓,猛然意識到什么,驟然睜眼。

“小夜叉!”

安戈,將流轉著血光的莫邪劍,調(diào)轉方向,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作者有話要說:

安戈有主角光環(huán),不會嗝屁的!

第138章脫身(一)

“小夜叉!”

方羿眼前陡然蒼白,周邊似有人驚叫吶喊,他也聽不見了,腦袋里像罩了一口沉重的鐘,嗡嗡地沉悶地響。

他掙扎著要去接下摔倒的人,卻被封若書搶了先。

封若書飛身將人奪了回來,退了二十步,點了安戈幾處關鍵xue道。本想扯下衣裳的布料給他止血,卻發(fā)現(xiàn)傷口的血流得并不多。

這個位置,劍刃刺進去那樣深,合該血液迸濺了才對。

而這位置,好巧不巧是蠱王棲身的地方,如今劍刃入體,只有少數(shù)的血液溢了出來,只有一個解釋!

封若書本來慍怒的臉色更加陰沉,比安戈違背他的命令憤怒一萬倍——他費盡心機種進去的蠱王,死了。

“來人!拿我的弓來!立刻!”

他命人將安戈押下去,即刻搭弓拉弦,箭頭對準跪在碎石上掙扎著要起身的方羿。

方羿望著被平教人抬下去的不省人事的安戈,心里揪著疼,高喊道:

“封若書,你既然恨我,我這條命你隨時拿去,莫再折磨小夜叉!權看在你曾愛過他。”

他的聲音低沉且嘹亮,沿著廣闊無垠的戈壁灘,傳到很遠的地方。

封若書氣得發(fā)抖,他以為他學了黑胡子巫師和平煞的蠱術,如今已經(jīng)登峰造極。他用最高一層的蠱術,種了平煞養(yǎng)殖十年的蠱王,以為是萬全之策,天衣無縫。結果還是被安戈一下子沖了出來。

要不是方羿,要不是安戈對他用情至深,怎可能有差錯!

為何又是方羿?

為何這狠戾心情之人,能被人愛得如此之深!

“我怎么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弓弦拉了滿月,發(fā)出緊繃的近乎斷裂的聲音,尖銳的蚩尤箭在日暉下光芒刺眼,恍若要扎進眼珠般。

封若書死死瞪著方羿,他的仇恨,霍邦的枉死,終于馬上就要了斷!

然則,他松弦的前一刻,一支纖細的箭羽橫空出世,“嗖”地射中他的手臂。

“呃!”

收弦,抬頭,順著箭羽飛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身白衣的云舒君躍然馬上,將將收回長弓。

他痛心地瞧著幾近入魔的同門師弟,道:“箭有鋒,人有情。若書,師傅教授你我箭術,本意不是殺人。”

他的語氣仍舊很淡,只是比起平日,多了幾分愁緒。

當年,他們拜在同一師門,同門,亦是同窗。師父教授他們的東西,文者,自是天下蒼生,軍理政法。武者,除了射箭,再沒有其他。

封若書雖然天賦異稟,箭術在容國數(shù)一數(shù)二,但云舒君勤學苦練,百步穿楊亦是不在話下。

封若書捂著手臂,偏執(zhí)地咒罵:“我不殺人,人自會殺我!”

云舒君瞧他指甲暗紅,顏色比前幾日談判時還要嚴重,問:“你學了平教的蠱術?你從前一直瞧不起巫蠱,如今為何自甘墮落?何況這東西修煉多了會腐蝕心智,你何以要如此糟踐自己!”

封若書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腐蝕心智?有么?我倒覺著我現(xiàn)在很清醒,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清醒。”

云舒君清淡的眉頭擰了擰,上前一步,道:“我只覺著不認識你了。當年意氣風發(fā)的國師,何以變成如今這樣?”

封若書冷冷一笑,陰鷙地偏著頭,道:“你沒經(jīng)歷過我這一切,自然不解,自然清高。”

他望了眼云舒君身后烏泱泱追來的一片人馬,少說也有五六千騎。往后二里,是新一輪沖出來的容軍,傾城出動,起碼兩萬,黑壓壓如烏云涌動,驚起一陣地動山搖——顯然,是城中之人不放心云舒君和方羿,又派了第二批人馬。

再看向方羿,已然被云舒君帶來的親騎團團護了起來。就算他現(xiàn)在射出蚩尤箭,人群一層接著一層,如何也到不了方羿身上。

“大護法!城里的容軍追來了,咱們快逃吧!”

貼身侍從趕忙來報,封若書極其憤恨,萬分不甘地剜了方羿一眼,一下子用力拔出手臂上的箭,抬手,發(fā)令,示意按照原計劃退兵。

云白的一大片人馬火速撤離,云舒君命人用弓箭射其后方部隊,未有追殺——封若書既然能引誘方羿出城,斷然也制定好撤退路線,沿路也斷然設了伏擊,若窮追不舍,必中圈套。

更何況,方羿重傷,已然不能起身了。

“云舒,給我備馬。”方羿掙扎著起身,推開攙扶他的士兵,胸前的傷口汩汩流血,嘴里偏執(zhí)著說。

“去救小夜叉......他現(xiàn)在需要我。”

云舒君從好幾個士兵手中接過他,用了全身的力氣攙扶,才勉強沒讓他又摔下去。

“侯爺,請務必為大局著想,我與若書師出同門,對他的脾性再清楚不過。他現(xiàn)在必定設了重重圈套,您萬萬不能再踏進去了!”

方羿揮開他的手,“小夜叉便是我的大局!”

云舒君的語氣越發(fā)急促:“他對若書還有用,大不了再種一次蠱,不會有大礙。”

關心則亂,“種蠱”兩個字刺進方羿的耳朵,讓他從里至外每一寸皮膚都在泛疼。

“小夜叉是何等風云不羈的人,要他受控于人,做個傀儡,比殺了他還殘忍。”

語罷,他借著手邊的長槍堪堪立住,高聲一喝,喚來御風。

云舒君見他不聽勸說,百般無奈之下,只得對身旁一個士兵使了個眼色。

“呃!”

方羿剛踏上馬鐙,后頸卻一下子被劈了一記手刀,視野陡然一黯,脫力摔了下來。

云舒君與周圍的士兵將人接住,眉頭緊鎖,嘆道:

“侯爺,您醒后要殺要剮,